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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淡写的话语。浮世红尘,谁都不配拥有这个人。待那人走远了,他才回神追了过去,却见那张狰狞的鬼面对着河上花船,灯火落在那面具上,竟有几分的寥落。耳边响起低扬的萧声,呜呜咽咽,与这未央的靡丽灯花格格不入,婉转低徊处,伤感不尽,听着听着,只觉那万丈的灯花都渐渐远去,耳边只有萧声徘徊,不知身在何处。白柠往那船上望去,红彤彤的花灯随着花船微微摇晃,灯火之下,一个白衣女子独坐船头弄萧,他只看见一个清秀的背影,和被夜风吹起的几缕发丝,却也觉得那景象极美,想来是个善感的秦淮美人。围观之人渐多起来,待得一曲萧音毕,早有人喝彩连连,那女子缓缓站了起来,转身,面向众人。“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白柠听得呢喃,转而去看步月,却见他迷茫地立在灯花阑珊处,狰狞的鬼面下看不见他表情,但那紧绷挺直的脊背泄露了紧张。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个蜉蝣,出自于,意思就是:蜉蝣的羽啊,像穿着衣裳鲜明楚楚。心里的忧伤啊,不知哪里是我的归处?意思就是借由朝生暮死的小虫写出了脆弱的人生在消亡前的短暂美丽和对于终须面临的消亡的困惑。唔……我觉得很适合那个男扮女装的玉连环美人啊……不要问银家为神马啊……第49章金枝玉叶白柠随着他目光望去,花船上的女子转过了身,却是——白纱蒙面,只见得眉目如画,清丽非常,让人忍不住要掀开那面纱看看是如何的佳丽倾城。“阿月,这jiejie与其它的jiejie们有点不一样,比你那些花红柳绿的姘头也要好。”没听到回答,白柠果然瞧见步月还愣愣看着那女子,他便笑嘻嘻道:“你喜欢的话多看两眼也无妨,我陪你,多久都行!”顿了顿,又嘀咕道,“花钱却不行,夏庄主会不高兴,反正你也不举……啊,你又打我!”抬头恰对上一张鬼脸面具,白森森的獠牙和血盆大口好不狰狞好不吓人。“再敢说那两个字,我把你扔进河里!”步月的声音格外阴森可怖。“好好,我不说你不举了……阿月,你放我下来!”步月拧着他便往河里拖,白柠立即鬼哭狼嚎地叫了起来:“阿月你是坏人!你是坏人!我都答应不说你不举了,你还欺负我!”他这一声哭吼,比十几个美人集体脱掉衣裳还来得劲爆,河岸上哪位男子不是来寻花问柳的,纷纷往这看了过来,有的恍然大悟,有的尽是怜悯,也有那嘲笑的,顿时都指指点点,窃笑之声不断。步月即便带着面具也觉自己脸都丢尽了,心中怒火更是前所未有的猛烈,手中用了死力,恨不得立马要了这兔子性命。白柠突然被扼住脖子,且那力道越来越紧,火辣辣地疼,又觉得仿佛下一秒自己的喉咙就要断在这人手中,他瞪大的双目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以及绝望。“住手!”随着一声怒喝,他的身体被重重摔了出去,耳边乱哄哄的,有人惊呼,有人大笑,有人怒骂,他却觉这满眼的灯花旖旎都在旋转,空气铺天盖地向他袭来,呛得他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白柠渐渐清醒过来时,地上轻飘飘落下一个狰狞的鬼面面具,再是暗红的鲜血落在森白的獠牙上缓缓滴落,一瞬间,那恶鬼好似吸足了血,更是狰狞凶残。“你答应过我什么?”夏云峰的声音低沉冰冷,面上虽看不出什么情绪,然周身却散发出浓烈的怒意。步月慢慢从地上爬起,他的嘴角染了血迹,眼睛却一直落在夏云峰身上,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又吐出一口血来,这才冷道:“夏云峰,遇见你,我便倒霉到至今,你辱我,伤我,挟制我,我都认了,却不可将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揉搓碾碎!否则,你便是杀我,我也要杀辱我之人,再不做你阶下囚!夏云峰猛然一怔,只觉胸口被一记大锤砸下,更觉那眼神冰冷得令人生畏。那人断然转身离去。围观之人不知何时围得水泄不通,从面具被打落那刻起,惊艳的目光便落在步月的脸上,他也不在意,充满杀气的眼冷冷一瞥,人群中已让出道来。有多少人暗自惊叹,这是谁家儿郎竟长得这般惊华绝代,艳丽无双。随后,有人惊呼花船上的美人掀开面纱了,人群中又是一阵sao动与惊呼,步月听着他们的赞叹与惊艳,却不曾回头看一眼。低徊的萧声又在河面上流动,伴随着明月灯花,红尘脂粉香、寻欢买笑客。声声迷茫,声声忧伤,不知春秋几何。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夏云峰见那淡青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他想去追,却迈不开脚步,忽然冷笑一声,却将目光落在了白柠身上。白柠浑身一个激灵,夏夜暖风中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怜巴巴道:“夏庄主……”“立马消失在我面前。”冷硬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夏庄主,我不过就是……”“滚。”白柠神色一僵,立马爬起来,动作流利毫不拖泥带水地滚了。周围人都散到了河岸近处,对着花船上弄萧的女子惊叹不已,有扔赏钱的俗人,有作诗的文人,也有和曲的风雅人,灯影错落,一切又变得热闹起来。夏云峰捡起染血的面具,擦净獠牙上的鲜血,手指摸着,还是温热的,那个人的血,并不冰冷。身后的箫曲完了,他在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重重人影中,花船上的灯朦胧而摇晃,那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眉目清丽,神态静雅。似感觉到他的目光,明红光影下的女子也朝这边望了过来,若有似无的目光,仿佛遥远的烟雾,片刻就消散了,然后又是一曲悠长的萧声漫过秦淮的河水,消散在靡丽烟花中。步月闷闷不乐地走在这片熟悉的青石板路上,两侧灯影瞳瞳,欢声笑语不断,往来之人无不是艳丽的衣裳,风流的体态,明媚的容颜,便连这里的灯花,楼宇,花木都与别处的不大一样,真真是遍地的风流。他却更郁闷了,自打遇到夏云峰,他就没有过一件好事,莫名其妙变成女人,又莫名其妙变回男人,那绝世的神功一夕而来,一瞬而去,步月还是原来的步月,仿佛那山谷中的一切都是一场荒唐芙蓉梦,可惜醒来还要受制于那扫把星!走着走着,竟到了一个熟悉所在,抬头一看,“金枝玉叶”四个字在一片牡丹花中泛出熠熠金光。他毫不犹豫便走了进去。门口的龟公见了是他,眼睛都瞪得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