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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慢悠悠说着,他的声音平和温润,像是讲佛讲多了,每一个字都带着慈悲佛意,令人心境平和温软,步月一时沉在那故事里,想那美人冠世,却一心向佛,荣华富贵,红颜丽质皆过眼云烟,一切虚妄。“絮絮叨叨说什么!都给老子闭嘴!”忽然一声怒喝自黑暗中震出,接着几个黑影窜到近处,皮鞭破风声就在耳边:“再敢多说一个字,老子让你爽个够!”“阿弥陀佛,不是贫僧在说,而是佛祖在讲故事。”“臭秃驴,还敢顶嘴!”皮鞭抽在栏杆上,满满的威吓。“话说,那迦叶自娶了妙贤后,妙贤感他仁义清净,送了一本无上真经,道此经乃一位婆罗门所赠,惟男子才可修炼。”那粗犷的黑影一顿:“你如何知道婆罗门?”“婆罗门源于梵天之口,为祈祷之意,其咒语可消除灾难带来福祉,话说,迦叶修炼那真经后,功力大增,便到了佛祖释迦摩尼尊前挑衅!”“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抽烂你的嘴!”步月早已两眼泛光:“他修的什么真经竟如此厉害?快说快说!”不见宣了声佛号:“那名字说来也怪,就叫。”“来人,把这和尚的嘴堵上!”“莲花生了个大士?妙法生了十一个药师?什么乱七八糟的真经!”步月险些掀桌。“对呀,定是你哄我们,你们还站着做什么,把他拉出来!”“咳咳……这名字也真是长,莲花也叫芙蓉,所以,此真经又名。”“拖出来!堵住他的臭嘴!”“话说迦叶到了释迦摩尼面前!一掌震碎佛祖座下莲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念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一个时辰后,隔着粗大栏杆,不见面前或蹲或坐挤满了人,为首那人络腮胡,国字脸,圆眼阔唇,正是之前说要堵他嘴的大汉。“迦叶找了大鹏金翅鸟联手,释迦摩尼却不畏惧,要在众修行者面前以胜负决谁乃佛家之首,不料此时竹林深处传来一阵绝妙乐声,又有天女于空中撒花,佛光乍现,众人望过去,但见一女子赤足素衣徐徐而来,身姿柔美,玉面无双,仿佛世间所有的光芒都只落在她一人身上。”“菩提树下,只听得一声轻叹。”说到此处,不见轻轻叹了一声,靠得近之人连忙送上一碗清水,更有人急切道:“之后呢?之后又如何?那女子乃何人也?”不见不语,低低念佛,佛祖您老人家千万莫怪弟子无理啊,南无阿弥陀佛……步月懒懒地躺在夏云峰腿上,低低道:“定是妙贤大美妞无疑了。”夏云峰轻叹一声:“不见大师真是……”他想说他老jian巨猾,又想说他无节cao,犹豫片刻,终是道,“妙计无双,口灿莲花。”步月轻轻笑了一声,这昏暗中,夏云峰依旧觉他眉眼清晰明净,每一处都是美到极致的雕琢,就像故事里的妙贤,花容月貌,集聚了世间所有的光芒。不见温润的声音又徐徐传来。“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那一声叹息,成了迦叶刻在眉间的死xue……”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知道迦叶与妙贤原装版故事的……请喷我!不要手下留情!!!但愿佛祖勿怪罪于小女子,我只不过脑子有个洞……第57章立地成佛故事讲了两天两夜,那些人便如痴如醉地听了两天两夜:许多年后,大梵天王请释迦牟尼佛祖在灵鹫山说法,佛祖拈着献上来的金婆罗花,并不言语,唯有座下弟子迦叶破颜轻轻一笑。故事结束,地牢一片寂静。这寂静中低低涌起了梵唱之音,没有木鱼,没有香火,却深入人心。“大悟无言,一切众生,种种幻化,皆生如来圆觉妙心。”无人说话。不见休息片刻,又说起了另一个故事。两日后,寂静的黑夜里,一人默默在不见面前拜了三拜。“施主可是悟了?”不见道。“悟了。”昏暗的地牢里看不清那人表情,他沉沉道,“弟子有一同胞兄弟,因听大师说法,感自身作孽太多,自戮以赎罪,弟子颇有感触,不愿再为恶,愿放大师以及各位离去。”“阿弥陀佛,施主你能顿悟,贫僧欢喜不尽,你可想过,你若放我们离去,你以及这些弟兄们该当如何?”“多谢大师挂心,弟子心中早有打算,这一生碌碌无为,助纣为虐,不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此,贫僧也算功德一件。”步月早在那人开口时就醒了,此刻听到开锁的声音,心中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单凭花和尚一张嘴,竟能说得人自杀赎罪,倒转干戈……若他没有与这和尚一起抱过美人喝过花酒,他险些也要以为这是得道高僧,佛祖派来度化自己的……也亏得花和尚,他与南浦的伤都能得到一些药品,他自己的伤已无大碍,南浦也已醒来,只不过还是由应天长抱着。门口值守的几个人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不见看见,又宣了声佛号才走,步月转头看了一眼,不料脚下一软,竟踩到了一人手指。那手指……那手指一个颤抖,连忙缩了回去!步月低头一看,只见那人疼得龇牙咧嘴,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朝他挤眉弄眼,然后双眼一闭,继续装死。步月:“……”夏云峰和葛渊都望了过来,继而当做没看见般走了。出了地牢,外面一阵夜风吹来,众人都深呼吸一口,感受草木土壤的亲切。当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正是逃命杀人的好时机。远处隐隐有火光晃动,众人皆是一惊,此处一派平整,无处藏身,少不了又是一番你死我活。“是什么人?”已有人到了近前,明亮的火把一照,一切明明白白,葛渊的大刀已出了鞘,其余众人也是一副临敌的阵仗。来人是之前那粗壮的络腮胡大汉,放他们出来那人僵着不动,只颤声唤道:“苏老大。”苏老大微微粗犷的声音道:“原来是小六,今晚不是你值守么,怎么,出来透透风?”那小六道:“是,出来小解,索性阿方他们也在,不会出什么岔子。”“那你快去快回。”“是。”然后,苏老大又举着火把走了……步月有些傻眼,他捏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做梦,他应该不是隐身了罢?那小六的脚步越发紧凑了,走了约摸一刻钟才进入一片树林,忽地头顶上一阵风动,步月连忙闪身躲开,正欲出手,黑暗中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