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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说布布今天发烧了,需要请假。九点多,他接到老师的回电,得知了一个不妙的消息。除了布布,还有五个同班的小朋友也请了病假。原因是发水痘。春季是幼儿水痘高发期,孩子们共居一室,同吃同睡同玩,很容易相互传染,所以幼儿园的水痘病例通常是爆发式的。老师提醒颂然,布布发烧可能并非因为着凉,而是水痘的前期症状,需要特别注意。比起水痘,颂然宁可布布是单纯的感冒发烧。他挂掉电话,把布布抱到光线明亮的窗口,仔细观察那张白净的小脸。不幸的是,他果真在孩子的眉梢处发现了一颗浅红的小痘痘,撩开刘海一看,额头上也有同样的两颗痘。颂然心脏一沉,忙问痒不痒,布布难受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挠。颂然赶紧拦住他,安慰道:“没事的,咱们忍一忍,等医生伯伯给你开了药,身上就不痒了。”布布已经发了痘,确诊不难,叫到号之后只在医生办公室坐了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果然是水痘。好在除了坏消息,还有一个令颂然安心的好消息:布布之前打过水痘疫苗,这回中招属于突破性水痘,病症不严重,快则三四天就能痊愈。医生见怪不怪,嘱咐了隔离、清洁、饮食方面的注意事项,开了几盒外用药,就让他们回家休息了。颂然去药房付钱领了药,塞进单肩包,抱着布布回到碧水湾居。贺致远不在家,颂然是唯一能照顾布布的人。这个孩子眼下属于他,无论健康或疾病,他都要负起十二分的责任。他开足暖气,给布布洗了温水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又撤换掉床单、被套与枕套,把它们全部泡进消毒液里。布布刚长水痘,有点痒,总忍不住想挠,颂然便替他修短指甲、磨圆棱角,握着他的小手说:“长红点儿的地方不能随意碰,要是痒得难受了,你就抱住小兔子,或者告诉哥哥,哥哥给你涂药,好不好?”布布奶声奶气:“好。”孩子发水痘,午餐要吃得清淡些。颂然熬了一碗白米粥,配着酱菜一勺一勺喂布布吃完,然后拉拢窗帘,留他在房间里安静休养。餐厅还剩着一碗冷掉的小馄饨,颂然用微波炉草草加热了一下,几口解决,回到客厅开始赶稿。画稿积案,烦心事接二连三,可他不能停下工作。银行卡里只剩四千多,今天去了一趟医院,又花掉不少,未来十多天陆陆续续还会有其他支出,他得尽快拿到稿费才能生存。下午这张稿子,画的是一条浮于浅水畔、依傍木头桥的小船。木头桥。它让颂然想起了某个人。碧水湾居的花园里也有这样一座木头桥,他曾经站在桥头,回首望见了某个男人。远远的惊鸿一瞥,第一眼勾住了他的心,从此消失于茫茫人海,无缘再见。他搁下画笔,打开抽屉,取出了那幅珍藏的素描像。在拭净的玻璃后面,英菲尼迪男神还是一如初见的英俊——高鼻梁,深眼窝,眉型如同一刃剑锋,笑起来单侧唇角上挑。粗线条拓印一层纸,照样释放出惊人的男性荷尔蒙。颂然隔着玻璃,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将相框按进了怀里。亲爱的,你真的住这儿吗?不,这对我来说,已经不怎么重要了。我啊,原本只是为了离你近一些才来到这里的。我走遍了碧水湾居的每个角落、每个晨昏,想找到你的身影,却幸运地在家门口捡到了一个比天使更可爱的小宝贝,还认识了他那个分明哪儿都很优秀、单单不会带孩子的笨爸爸。这些经历,都是伴随着我对你的喜欢,忽然降临在我面前的。是你带给我的。所以呢,就算以后一直一直都没机会见到你,我也不再觉得遗憾了。喜欢你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它像一串挂在窗边的风铃,拨动第一只,其余的也会跟着旋转起来,相互触碰,发出叮叮当当的悦音。我追逐你而来,在途中遇见了他们。这是一种特殊的幸运。颂然把男神的画像放回抽屉,开始认真画他的。他的速度向来有保证,平均一天能赶3页稿,今天时不时停下作画照顾布布,耽搁了一点进度,一下午赶了2页,剩下的打算熬夜画完。晚饭时分,布布蒙了一头一脸的热汗,体温终于开始下降,烧得没那么厉害了。颂然掀开被褥,把这只湿漉漉的小水獭抱去浴室,又洗一遍热水澡,用消毒过的毛巾擦干身体。几小时过去,红疹子开始集中爆发,接连冒出来十几粒,胳膊有、小腿有、肚子有、脸上有,害得一个白净玲珑的娃娃破了相。布布痒得不行,在颂然怀里泥鳅似的又磨又蹭,想偷摸着抓两把,却被扣住了小手。他委屈地看着颂然,说:“哥哥,痒。”颂然道:“痒也要努力忍住啊。这些痘痘是越挠越多的,只要布布忍住,过几天病就好了,就一点儿也不痒了。”“可是,可是……”布布指了指肚子上的小红点,“这样好丑。”颂然笑了:“不丑不丑,布布一直很可爱。等你病好了,疹子就会全部消失,不留一点点疤,和从前一模一样的。”“真的吗?”“真的。”布布不舒服地扭了扭身体:“那忍不住怎么办?”“忍不住的话,哥哥现在就给你涂药。”他把布布抱上沙发坐好,掏出一管阿昔洛韦软膏,仔细涂抹在长水痘的皮肤处,待晾干一些,再为他套上小睡衣。儿童睡衣是连体的,能挠到地方不多,相对比较保险。见布布安然无恙,颂然温了一袋鲜奶,装进奶瓶里交给他嘬,自己转头打扫浴室去了,结果一出来就撞见布布在抓脸。他连忙制止:“不许挠!”“没,没有挠啦。”布布做贼心虚,飞快把两只小手背到身后去了。第十九章Day0721:00夜晚惯例通话,贺致远才得知了布布生病的消息。颂然原本打算隐瞒到底,他心知贺致远一时半会儿飞不回来,要是知道布布生病了,顶多只能在远方空担心。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电话一接通,贺致远磁性的嗓音一入耳,他就像凿了七八个眼儿的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