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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国将欲弱之,臣必固强之;国将欲废之,臣必固兴之;国将欲取之,臣必固与之。臣子凡所为,皆为君往。”章元敬朗声说道。这也算是拍了个小马屁,摆明了说臣子要做的事情,就是国家当前需要的,是国君即将想要做的,说到底就是如同一件工具一般,听从国家君王的指示罢了。这倒是一下子跳出了君臣孰轻孰重的怪圈来,只从臣子应该做什么事情入手,相比起来反倒是安全一些,国之利器便是如此。小皇帝听完,忽然笑了一下,指着台上的人说道:“报上姓名来。”章元敬微微抬眼,只看见他笑的高深莫测,也不知道是不是满意,只好说道:“草民章元敬,乃是明湖府青州县人士。”小皇帝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这章书生长得俊俏,话也说的漂亮,那你再说说看,若是臣子为了国利,罔顾君意,那是对是错?”章元敬背脊发凉,也不明白小皇帝为什么这般针对自己,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君之意,可与国有利?且不知是否殊途同归,草民不敢妄自断论。”听完这话,小皇帝眯起了眼睛,一会儿觉得这个书生好是大胆,居然怀疑他是否与国有利,一边又觉得难得有个不畏文阁老之势,敢于说几句公道话的。一时之间小皇帝阴晴不定,安从容几乎要惊忧而起,苏守则却把他按了下去,摇了摇头说道:“若是看见你我,情况怕是更加不妙。”谁知道看见文阁老的高徒,小皇帝的情绪会不会更加激烈呢?安从容也想到这一点,忍着一肚子脾气坐下来,心中却担心不已,章元敬今日的话已经隐隐得罪了文阁老,幸亏有苏守则在,还能中间排解,但若是再得罪了皇帝就更加不妙。半晌,小皇帝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你倒是敢说,君之行事,难道也会有错吗?”章元敬却敏锐的察觉到他这会儿心情平静了许多,只得继续说道:“但凡为人,皆可有错,若能知错,则是人间大善,正如草民,在陛下面前放肆乱语,已然犯错。”小皇帝这会儿倒是舒展了眉头,哈哈笑道:“雷三,你瞧瞧,这俊小子可比你会说话多了,认错也认的比别人有意思,不像你就会耍泼皮。”雷三也跟着哈哈一笑,看向章元敬的眼睛倒是带着几分意味不明,一想到这位的性取向,章元敬只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下意识的把脊背挺的更直。小皇帝没有再生事,临行之前,笑着留下了一句话:“章生有才,此次恩科想必能中,再有一月,朕就在太华殿上等着你。”有了这话,谁还敢把章元敬划出名单,章元敬也体会过来,虽说今日惊险,但因此入了小皇帝的眼,为自己会试贴了个必过符,倒是再好不过的事情。97.蜚语从飞鹤楼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低垂到了西边,走出大门,章元敬忍不住大大出了一口气,旁边的安从容一听,取笑道:“看你侃侃而谈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压根不紧张。”章元敬不客气的说道:“那可是大兴的皇帝陛下,我能不紧张?没有直接结巴就不错了。”苏守则倒是笑着说道:“刚才元敬的表现确实不错,皇上看着很是满意,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毛病来,此次科举十拿九稳了。”被他这么一夸,章元敬倒是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是几分拙见,幸亏陛下是个宽容的。”苏守则知道他这是谦虚,挑眉笑道:“这会儿倒是谦虚起来,晚了。不过此次之后,必定有些目光短浅之人,将你当成了眼中钉,会试在即,元敬,若是无事的话,不如在家好好读书,也省的多出一些是非来。”京城人多,虽然有小皇帝的一句话在,没有人敢在明面上动手,但那些人阴损的法子多的是,章元敬不是本地人,到时候怕是吃了亏还无法说出口。苏守则这般提醒,也是好心好意,不说别的,他都担心自家老师知道了,会想法子来试试看这个年轻人的底细,虽说无伤大雅,但到底有些风险。章元敬一听,脸色一肃,也把这件事放到了心上,不说别的,被他抢走风头的那几个书生,那眼神恨不得把他吃了似得,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恐怕早就血溅当场了。安从容和苏守则要回城南,两行人就在路口分了手,等他们俩的背影消失,憋了一肚子话的朱举人终于忍不住喋喋不休起来:“天哪,我们居然看见皇上了,那可是皇上啊。”发表完自己对皇帝陛下滔滔不绝的倾慕之情后,朱举人又开始说道:“章老弟,你真的神了,那可是皇帝啊,你居然还能镇定如常,若是我的话,恐怕连话都说不好了。哎,白活了那么多年,陛下出现的时候,我脑子都空了,什么都想不起来。”章元敬笑问道:“将来我们考中了进士,不也要在大殿上面见陛下?”朱举人却说道:“那怎么能一样,到那个时候乌拉拉的一群人,陛下能记得谁,要是名次不好的,在后头低着头谨言慎行就是了。”不管章元敬怎么说,朱举人对他的佩服之情愈演愈烈,倒是弄得章元敬不好意思起来,他能表现的镇定如常,主要还是因为对君权的忽视,以及小皇帝稚嫩的模样。说到底,就如曾经李玉山所言的,他这个弟子看似恭谨,其实后脑勺带着反骨。回到家之后,章元敬果然闭门苦读,恢复到原有的状态,若有人闻名而来,想要与这位在元宵文会上大出风头的学子比划比划,也被他以专心备考的接口回绝了。随着会考的时间越来越近,上门来的人也渐渐少了,毕竟比起跟他争锋,会试才是更重要的,章元敬有了护身符,他们可没有。至此,元宵文会的事情似乎已经过去了,章元敬大大松了口气,暗道风头也不是那么好出的,尤其是被皇帝看在眼中的风头。没过几日,朱举人敲响了他的房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章元敬不明所以,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的问道:“朱兄,有话就直说吧,咱们之间哪里还需要这些客套。”朱举人嘿嘿一笑,才说道:“章老弟,这些天你都没出去,所以才不知道这事儿。哎,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家伙传了小话,现在大家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