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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裕忽然起身,一边转着石球一边朝孟松走去,眼看两人只差十来步的时候,朱子裕手上一发力,两个石球忽然裂开,随即又被捏成了粉末撒了一地。孟松眼睛在朱子裕手上转了一圈,朱子裕松开手,把手掌上剩余的粉末朝孟松一吹。孟松忍不住退后两步连忙拿袖子挡住,等袖子放下时,孟松一个劲的在抽眼睛:“哎呀哎呀迷眼了,我得拿水冲冲。”说着转身就往外跑。朱子裕快走一步,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领。俩人个头相当,看起来孟松还壮些,可在朱子裕的手里,孟松挣扎了半天却仍摆脱不了朱子裕的桎梏。“那个大人,一切都是误会,我就打这路过,这不关我啥事。”朱子裕笑着松开手,孟松赶紧要跑,谁知刚迈出两步,就被朱子裕一脚踹飞到墙上,随即从朱子裕袖子里甩出十几枚飞刀,将孟松牢固地钉在了墙上。“孟松,这王有德和你们交易的什么买卖啊?”朱子裕闲庭信步地走到墙边,抬头看着被钉在墙上的孟松。孟松这时候倒不敢乱说话了,一个劲拿眼睛瞅陈四海。此时陈四海也一个头两个大,原本他打算将此事混过去,只要没有实在的证据,想必徐鸿达也拿自己没辙。谁知眼看着到了关键时候,竟然蹦出这样一个东西生生打乱了自己的盘算。用那句“猪队友”来形容孟松,简直再贴切不过了。徐鸿达端起茶盏慢慢地喝了一口,看着陈四海露出笑容:“陈寨主想好了吗?说还是不说?若是不想说也无妨,只是你要想好了后果才是。成都离川南并不远,若是等大军来了,你就是想说也没人听了。”陈四海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地落下来,他咬着牙看着徐鸿达,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徐大人不必这样赶尽杀绝吧。”徐鸿达轻笑道:“当初陈寨主派人刺杀我时,怎么就没想到这句话呢?如今才说,是不是有些讽刺。”陈四海一窒,半晌才道:“太平寨这一百多年的名号不能砸在我手里,若是我说了还有何颜面出去见人。”徐鸿达转头和朱子裕对视一眼,朱子裕随手丢出一柄飞刀,扎在了孟松的发髻之上。孟松只觉得头皮一凉,就看见落下不少头发,顿时快吓尿了。他此时想扭头看陈四海也不敢动了,只能带着哭腔哀求道:“大人,好汉,咱有话好好说,不带玩这么刺激的。”“这就叫刺激了?还有更刺激的想不想试试?”朱子裕伸手从他腰上拽出那根长鞭甩的啪啪作响。徐鸿达看着陈四海的脸色越发难看,便又劝他:“陈寨主不妨想想,若是朝廷真的要铲除你们太平寨,那个买我性命的王有德会不会来救你?”陈四海还没说话,孟松先嚎上了:“哥哥,那王有德不是个仁义的主,咱犯不着为了他把咱山寨搭上。”朱子裕把鞭子一甩,在手上绕了几道,看着孟松笑道:“你倒是个识时务的,若是你将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就饶你一条狗命如何?”孟松此时也顾不上陈四海了,将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当初买徐大人命的叫王有德,他依附在大盐商王家下头,手里头也有两口出卤水的井。”徐鸿达也不再理陈四海,转而走到孟松跟前,仰头问道:“他有没有说为何要刺杀本官,到底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背后另有他人。”孟松道:“他说怕大人又弄什么征税的事,因此特来太平寨来买大人的命。至于是他的主意还是谁的想法就不知道了,那小子也没说啊。”徐鸿达又问道:“你们除了我这桩生意,有没有再接过别的活?比如说让人坠马而亡的生意有没有做过?”陈四海眼神一凛,嘴唇动了两下却没敢吱声。孟松想了想,遗憾地摇了摇头:“这事我不知道,你得问大当家的。我们这太平寨三十个分部呢,每个风格都不太一样,像我领的那伙,个个都是性格耿直的人,暗地里下手那种事绝对不干,我们都是动真格的,不舞刀弄剑的咋叫刺杀。徐鸿达赞同地点了点头,背着手问道:“这回被抓的王二虎和李大壮就是你手底下的人吧?”孟松一脸惊喜:“大人你咋猜到的?”徐鸿达笑着看着他:“因为你和他俩特别像,审讯起来十分顺利,问啥说啥不问都主动交代,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孟松看了眼徐鸿达,默默地转过头去:……徐鸿达回头吩咐朱子裕道:“放他下来。”又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笑意吟吟地看着陈四海:“你的下属都招了,你还不招吗?是不是真的觉得仗着这一千人本官带不走你?”陈四海略有些屈辱地看了眼被朱子裕从墙上拽下来的孟松,脸上满是不甘:“太平寨这些年也算顺风顺手,我倒不知寨子里有这种贪生怕死之人。”孟松刚从墙上下来,头顶秃了一片头发,剩下的披散着,衣裳裤子上都是破洞,露出里面黝黑地肌rou。也不知是吓得还是腿麻了,他站在朱子裕旁边直哆嗦,还不忘还嘴:“哥哥我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还不是一开始瞧着你太窝囊了,我这才蹦出来想立咱太平寨的威名。”“还威名?咱太平寨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陈四海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喝道:“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孟松转身刚要走,又一把被朱子裕拎了回来,孟松只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想想自己可能又要挨一脚挂墙上就忍不住哆嗦。朱子裕一抖鞭子,将孟松捆了个结实,把他丢到自己带来的士兵旁边。“朱将军这是何意?”陈四海盯着朱子裕。朱子裕看着陈四海,挑了挑眉头:“这可是证人,自然要带回去签字画押了。陈当家,我劝你一句,看看你太平寨上下一千口人,好好想想是不是要和我们作对。”徐鸿达顺势问道:“陈寨主,当年李巡抚落马之事是否和太平寨有关?”陈四海坚定地摇头:“无关!”徐鸿达又问:“谁是幕后主使?”陈四海沉默了片刻,在徐鸿达注视地目光下,缓缓地摇了摇头。虽没说出口,但陈四海的举止明确地表示了他知道李光照落马之事的真相,只是不敢说而已。徐鸿达朝陈四海拱了拱手,转身往外走去,朱子裕等人紧随其后。被捆的像粽子一样的孟松被两人一左一右夹住,无法脱身。他回头看了看陈四海,不死心地嚎道:“哥哥,大当家,救我啊!”陈四海转过头,不去看他。孟松又朝朱子裕喊道:“将军大人,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打那路过,真的只是路过啊……”☆、第95章回到衙门,徐鸿达将人丢到牢里,刑房的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