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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得到什么?若说图财,你身无分文,对生财之道更是一窍不通,而他却家财万贯,日进斗金;若说图色,可这三个月以来他都对你相敬如宾;若说图人,他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足以令你心动,大可不必扯一个谎来捆住你。这三个月以来,你和他唯一的矛盾似乎也只在离开白石镇的事情上。你发现他总是在阻止你离开这里,但给出的理由却只有听起来都不甚可靠的“危险”这一条。你曾经几度向他提起这件事,不是被他严词拒绝,就是被他三两句话把话题带歪。这让你很生气,甚至几度和他闹僵。说是闹僵,其实也只是你单方面冲着他发脾气,却总是他耐着性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哄你,向你赔礼道歉。一个人怎么能像他那么好脾气,你这样想。就好比今天,又是他做好了饭菜来背你回去的。大约是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你自己都觉得有些喜怒无常,他到底是怎么忍耐得了的?要知道你并不是什么惊才绝艳的美人儿,不仅不是,连脾气也不是那么美妙。你自暴自弃地想,既然他不让你离开,那你就偷偷地走吧。但也不是离开,你只是想出去看看,看一眼就回来。第二天天还没亮,月影散发着阴沉沉的光,白石镇上静悄悄的,连虫鸣声都显得十分微弱。他睡得很沉,呼吸沉重像是累极了一样。你忽然想起他每每都在你入睡以后才睡下,也不知昨夜是熬到几时,眼睛下竟还看得出浓重的黑眼圈,让你看得心疼。你轻轻给他掖好被角,并不想吵醒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脸,温暖顺着指腹传过来,像是缠绕在指尖的情丝一般撩人。你心中蓦地一动,痴痴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低下头,在他额角印下轻轻一吻。你是爱他的,这一点你从不否认。趁着他还没有醒过来,你穿戴整齐,映着月色独自一人漫步到小镇的边缘。白石镇的出口竖了两块界碑,界碑之间划着一道深深的水渠,就横在大路的正中央,不知是谁挖的,也不知为何没人来填,只在上方铺了一层木板,以防过路行人失足摔落。水渠两侧,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只要过了这道渠,便也算是出了白石镇。你只身站在水渠前,到底还是迟疑了一下。要是他发现了,一定会很生气吧。他生气的样子……你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他温文尔雅的眉眼变成横眉倒竖的模样,嗯……怎么办?有点想看呢。你兀自笑了笑,迈开脚步准备出镇。你当然以为自己骗过了他,连你亲他的时候他都没有醒,定然不会是装睡的。可谁知还没迈出一步,身后乍然传来一声破碎的呐喊,就像是魔咒般突然地钉住你的脚掌——“阿埋你站住!!别动!!!”姚思遇?!他怎么来了?你吓了一大跳,脚下猛一个趔趄险些往前栽去,他却迅速冲了过来,一把拽住你的手臂大力向后一拽。你来不及惊叫,迎面撞入他的怀抱,熟悉的檀木香扑鼻而来,熏得你有些恍惚,余光却瞟到他满是血丝的双眼和青黑的眼圈,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急的。他一闭眼,眼泪霎时滚了下来。一瞬间,你突然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扎了一下。他随即锁住你,双臂死死按住你的背将你贴在胸口,脑袋深深埋在你的肩窝中,让你半点动弹不得。你猛地瞪大眼睛,脑子里有点懵。你想过他会生气,会骂你,甚至和你吵得天翻地覆,却独独没想到他会当着你的面哭得这样放肆。这大概是你见过他最失仪的时候,柔软的头发乱糟糟地缠绕着你的,衣服没穿好,鞋子也穿错了,显然是急急忙忙披了一件外衣跑出来寻你的。他严丝合缝地将你锁在怀中,双臂紧紧钳制着你,把你的挣扎硬生生压下去。他的手臂压得你生疼,可他却像是没有意识到,就像个失措的孩子一样没有理智,甚至连话都说不完整——“别走阿埋,不要走,就当是我求你,你回来,不要走好不好……对不起阿埋……我知道你恨我,我把你困在这里……打我骂我都成……怎样都成,我只求你别离开我,别离开这里,你别出去好吗?留下来阿埋……”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那几句话,说到最后,甚至带上了哭腔。“姚姚……”你木讷地出声,却在感觉到脖子里隐约的湿润时停住。“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对不起……”所有打好的腹稿一时都没了用处,你觉得他这一哭,哭得你的心都碎了。你心疼地环抱住他的背,轻轻拍打着安慰他。“别哭了姚姚,我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他的样子让你实在无法说服自己他是在欺骗你。你突然想,莫非这镇子外面,真的是豺狼虎豹?“你不能走……”“傻瓜,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呀……”你安抚地摸着他的头发,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片衣角在越过白石镇边界的那一刹那瞬间烧成灰烬。他握在手心里悄悄拂过去,荧光微闪,又恢复如初的模样……[叁]白石镇的百姓世代以务农为业,家家户户都有那么一亩三分地,春忙秋种。镇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事小事都能互相帮趁着,日子过得实在而又淳朴。姚思遇却是个特例。你觉得他更像是个不务正业的土财主,分明有山有地有池塘,却都是租给镇子里的人的。他从不让你做农活,甚至连家务也一力承担。他每天只带你看山看水,怎么畅快怎么来。可即便如此游手好闲地过日子,你却从来吃穿不愁,三个月下来,竟是胖了一大圈,衣裳都有些撑不下。换过两回新衣裳后,你终于有些苦恼。你向他埋怨,他却不以为意,只笑笑地刮你的鼻尖:“我倒想你多长点rou,有时候看你瘦下来,总觉得是自己亏待了你。”他环住你的腰身,额头轻轻抵住你的,目光温软地看着你。你呼吸微窒,他却摸着你的头发说道,“正好前几日孙大娘的布庄刚进了几匹新布料,我觉得颜色挺衬你,回头请她给你做两身新衣裳,可好?”你耳根涨红,眼神飘忽得不敢看他。他大概不知道,大约是你换新衣的速度实在太过富贵,每每去布庄量体裁衣的时候,孙大娘看你那眼神……啧,那眼神总让你觉得自己肚子里揣了个胖娃娃,可事实上你和他到底有没有圆房还是个问题……当然你也清楚,个中问题并非出在他身上。这令你多少有些歉疚。“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安好心。”你一头撞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