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信那两个人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我离开这里,一定会消失。但我也知道,我的姚姚不会欺骗我的,他说我可以离开,那么,即便我离开这里,也一定不会出事。这世上哪儿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所以我想,你一定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还不肯告诉我。”你看着他星子般的眼睛渐渐涌上一层水雾,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憋得快要哭出来:“有时候,你其实可以假装傻一点。”假装?为什么要假装呢?没准装下去,他就不见了呀……你慢慢走到他面前,春风拂面,你的双手缓缓穿过他的腰,轻轻埋在他的胸口。你发现他在颤抖,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你猛力地嗅了两下,才觉得他的怀抱这样温暖,这样令人割舍不下。“姚姚,我是怎么死的?”他却沉默,一只手轻轻抬起你的下巴。你仰起头,才看到他眸中泪光闪闪,你心中一恸,他却低下头,头一次在没有问过你的时候吻住你。有咸咸的味道在唇舌间蔓延,苦涩得让你想要拒绝,却又舍不得。你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大概是以为,那些过去的事情一旦你想起来,一定不会留下。到底为什么这样不安呢?你曾经一度以为是他想要困住你,可真相大白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这白石镇困住的又哪里是你?他以命魂造了这样一个阵法,又何尝不是自己画地为牢?细细想来,你其实一直都是可以离开的,尽管离开便意味着消失,甚至还要搭上他一条命。他说过把性命交给你,竟是半点不掺假的……有些事情没有人提起,你却也不是不明白。千魂咒起死回生,其实本就是逆天而行。逆了天道的咒术师怎么可能善始善终?姚思遇,也是一个没有来生的人吧。你用力回抱着他的肩膀,无声地回应他的亲吻。眼角还是有眼泪滚下来,不知道是谁的,只知道,有些咸,有些涩。那只红线球还在你掌心中握着,星光流转,好看得让人留恋。他的眼睑近在咫尺,眉心皱在一起,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傻瓜!你默默地念,哪有人像他这么傻的?你悄悄闭了闭眼,掌心突然猛一使力,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玉碎之声,那光球瞬间被捏得粉碎。怀中的人蓦地颤抖了一下,他放开你,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看你,又看看你的掌心。彼时他的眼角还挂着泪水,你忽然想起一个不大合适的词,梨花带雨,还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他傻傻的样子,不知不觉竟和他梦境中那个rou乎乎的小哭包重合了。你眯起眼睛,歪了歪头,笑起来。他张张嘴,沉默,又张张嘴,良久,似是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说了一句:“阿埋?”指缝间的光芒渐渐消失,你仰起头,只见漫天的碎魂在空中此起彼伏,轻轻飞舞着,如同千千万万的萤火虫,一闪,一灭,消失殆尽。你踮起脚尖,笑笑地舔他的嘴角。“我也只有你了呀,姚姚。”吾愿,自甘画地为牢,此生与你为伴。——我的姚姚。-完-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待修。x修一修因为女主放弃了记忆,所以大概还有个关于过去的番外,应该会……比较虐?白石镇[番外.上] [番外]他叫姚思遇,小名姚姚,是个咒术师。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告诉他,说他这个名字是阿埋起的。彼时的阿埋也不过四岁,大约是觉得在大片大片的千字文里就数这两个字生的好看,点兵点将就点中了这个名字。殊不知他后来学了易经八卦,偷偷给自己测了测字,卦象显示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命缘线并不如人意。而阿埋自己的则更为凶险。她叫江埋,江雪埋骨,荒魂裹尸,大凶之兆。十一岁的时候,他曾劝过他:“阿埋,咱们不如把名字改了吧。江埋这名字命线崎岖坎坷,日后恐怕要出事。就算八字已定,改个好一些名字多少也会有些帮助。”她却笑着回头,按住他的头揉了几下:“名字能记就成,改一个还要花时间去记,也太麻烦了。再说了,我这个既然是恶名,总不至于有哪一个人同我撞名了吧。姚姚,你听好,这名字我不会改的,你牢牢记住了,我这个人就对我这个名字,要是哪天认错了,当心我弄死你,嗯?”他叹了口气,心知她又在说瞎话了。他当然知道她就是吓唬自己,从小到大,她总喜欢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吓唬他。他一开始也被吓哭过好多次,后来却发现她也就是说说,没一个能当真的。可当真碰上事儿的时候,她却从来都是最护着他的那个人。真让他不知说什么才好。“你正经点,我也是为你好,四象八卦不全是假的。你也知道,当初父亲就说我命中带煞,会克死很多人,结果没多久爹娘就……”“姚姚!”她突然打断他,一出口却顿了一顿。她咬了咬自己食指的指节,过了好一会儿,走过来蹲在他身前,揽过他的肩膀轻轻抱住。他吸了吸鼻子,没躲,听她说:“姚姚,忘了那些事吧。爹娘的死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天灾人祸是谁也阻挡不了的事情。我不管什么天命,人的命运真正能做决定的只有他自己。就算有一天,我当真不得好死,也是我自负盈亏,而不是你害的。”她笑着捧住他的脸,满不在意地说:“万一真的有那样一天,你实在觉得难过,就把我忘了吧。你好歹是个咒术师,虽说学艺不精,但做这一点不算难吧?”她让他忘了自己,凭什么?他咬着嘴唇,定定地望着她,半晌才道:“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你。不管后果如何,只要能够把你找回来我都会去做。生死不论,此生不悔。”她愣住,呆呆地张了张嘴,却蓦然起身对着他的脑门重重一敲:“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到这么大,就是让你这样轻贱性命的?”她打他的时候从未当真用力,他被敲中也不躲,站起身却还是矮了她一小截。他抿了抿嘴角,反问道:“如果可以为你做点什么,我为什么不去做?阿埋,我不会一直活在你的保护之下,我也想要保护你啊。”她吃惊地愣在那里,怔怔地看了他大半晌,终于还是移开眼睛,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你还小,不需要想那么多。”十一岁了,还小吗?他没说话,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在她眼里,他大概一直都只是个需要小心呵护的孩子,除了好好地生活在她的羽翼之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