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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血,不剩下几块好rou的唐武卸下木架,塞进一个大布口袋里。封口时候,又塞进去好几口海碗大的石块。见到此番情景,陆郎儿已经再也忍不住,他虽与唐武不过几日之缘,但他却是第一个真正将他作为一个人看待的男人。他与这个人说不上情深意重,倒真的动了想要跟随他的心思,可如今眼见天人两隔,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叫他悲愤从心来,也不知怎么就涌上一股子气力,拼了命的挣脱了汝南王的手臂,扑倒在地上的袋子上。他动作来的突然,众人都没有防备,几个手下面面相觑,又看看汝南王,不知道该不该下手。最后还是汝南王反应过来叫骂道:“浪蹄子,犯贱不是?还不拉开!”手下们一听,便扑上去拖拽陆郎儿。挣扎中,陆郎儿手臂上已经被抓伤了几处,手指头也差点被掰断。他趁乱在怀中摸索了几下,掏出一个东西塞入了布袋里,手指刚放下,便被拖了起来。接下来就是劈头盖脸的几个耳光,在一片金星闪耀中,他又怕又痛,晕死过去。弄好这些,几个手下累的直喘。一人又不解气的踢了布袋几脚,里面连吭声都没有了。很快绵白色的布口袋已经被血染上颜色,浓烈的血腥气充斥着整个房间。汝南王对马上要变成一滩死rou的唐武已经兴趣缺缺,挥手道:“丢到外头的河里去。”又指了指瘫在地上的陆郎儿说:“这个绑起来带走!”京中初冬,天气冷了不少,虽然还未下雪,但是也到了呵气成雾的时节。不过城中人口众多,天南地北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不论白日黑夜都是热闹非凡的繁荣景象。陆郎儿撩开轿子的幕帘朝外看了眼,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商贩的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他贪看了许久,直到冷风吹得脸颊泛红才恋恋不舍的放下帘子。从边隅辗转到了京中已经大半个月,在诚惶诚恐和悲愤交加中他等来了迎接自己的命运。汝南王赐了他一个雅号:问柳公子。又赐了他一处西郊三进的宅子:柳园。而这一切自然不会白给,汝南王要得是他为自己侍奉、贿赂和监控朝中要臣。在这二十余天里,他断断续续的了解:当今皇帝年事已高,太子懦弱无能。几个王爷已经对皇位蠢蠢欲动,汝南王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实力最强的那个。不过老皇帝似乎专宠太子,汝南王表现再好也没用得到过父亲的赏识,所以他心中怨念都化为了阴毒残酷的手段,导致了现在他暴名在外,朝中愿意支持他的大臣并不多。汝南王由此便想了个简单粗暴的方式:贿赂和拉拢。中原朝历经两百余年,也曾有过辉煌时期,只是接连两代皇帝的昏庸挥霍,很快就将前人积累的财力耗费殆尽。许多官员在朝中浸yin久了,早已忘记读书之本,所想的无非是如何敛财和享乐。汝南王要做的就是迎合他们的胃口,拉为己用。要说钱,他有的是!说到享乐,他更是个中高手。光他自己的宅院里就养着数十个各色各样的少男少女供自己yin乐。因此他明白,要想撬动那些老滑头,没有一点厉害的角色是行不通的。因此他看中陆郎儿的也是这一点。以年纪而言,他不大不小,鉴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这个年纪的人行事更稳重,更懂得察言观色,心思也深,不会轻易流露。同时他外貌也清秀动人,眉眼精致如画,又不失男子的英气,比纯扮作女人来讨好事主的小倌强了许多。加上他的身体受过特殊调教,凡入幕之宾皆不能不为之倾倒。汝南王相信他能在蛮人帐中活得有滋有味,与这点分不开干系。那些茹毛饮血、视汉人命为草芥的蛮子尤是如此,更何况那些脑满肥肠的老滑头?不过,汝南王自然不信陆郎儿会乖乖忠于自己,因此赐名之前给他服了一丸丹药:百日断肠丹。听名字也知道是什么东西,陆郎儿不敢不从,即便是“半步倒”也得乖乖吞下。汝南王威逼利诱道:“都是伺候人的活计。你效忠于本王,做好本王让你做的事情,便吃香喝辣,过些年,老头子蹬腿,本王若顺利登基,便赐你自由身再给你些钱地,你也算是出头了!如若不然,那唐武下场也是你的下场!”陆郎儿木纳的点头,心中早已如死水一般。第13章闹市巧逢犬戎郎,雄风泯灭似乞汉再看轿攆穿梭于宽街窄巷间已经渐渐走出闹市,陆郎儿叹息了一声。昨日他应了汝南王的召唤去了当今皇帝前的红人武国师的宅子抚琴助酒,陪到三更天,那些人已经酩酊大醉,东倒西歪。武国师虽然一入座眼神就在他身上打转,垂涎三尺。而汝南王也授意让陆郎儿作陪,但无奈昨夜他们喝的太多,武国师上了床,衣服解了一半便醉的晕死过去。陆郎儿只得伺候他睡下,自己提心吊胆的坐了一夜。一早,武国师要进宫去伺候皇帝服丹药,陆郎儿也能得空离开武宅。他回忆起昨夜的饭局,浑身发冷。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皇帝最近又兴起了双休之法,以为可以借此长生。武国师趁机供奉了不少yin药以供皇帝享用,而汝南王也献一些男女作为修法的工具,得了老皇帝的不少赏赐。他俩勾搭成jian,就等老皇帝神智不清时,cao纵他篡权夺位。陆郎儿幼时也是官宦人家出生,听得父亲说过一些官场上的闲话,知道他们所谋之事的严重性,自然是害怕。只是他身中慢性毒药,需要汝南王的解药为生,只能为之驱使,过得如惊弓之鸟一般。过一个街道,眼见出城了,陆郎儿的困意也上来了,他刚想小寐一会,忽然听得前面吵吵嚷嚷的似乎出了什么事情。他挑开帘子一看,便见轿子前头几个人正拿着棍子追打一个个头很高的流浪汉。他们骂骂咧咧,一棍一棍抽在那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那人也是硬气,挨了许多下也未曾叫嚷,只是躲躲闪闪,行动缓慢。他身上衣衫褴褛,看起来有不少伤口。有人一棍子敲在他的腿骨上,终于听见那人闷吼一身,倒在地上抽搐。这样光天化日下的欺凌事件并不少见,陆郎儿叹气,想放下帘子就当没有瞧见。忽然他眼光一闪,下一秒仿佛见了鬼一般定在当下,眼珠子都瞪得几乎突了出来。原来他在流浪汉腰侧露出的皮肤上发现了一个狼头状的胎记!这胎记面积不小,大约有小儿巴掌大,且栩栩如生。陆郎儿想忘记都难,因为他印象里明晰的记得这个胎记的主人——犬戎人头目奇诺!他甩甩头,不可置信的又瞪大眼睛看过去,只是那人已经抱住头蜷缩起来看不真切。陆郎儿不甘心,提起轿门便走了出来。伺候他的小厮年纪尚小,姓顾,不过十三四岁,见他出来便跳下车头,迎过来说:“公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