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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踢开了门。然后姜宗孜傻眼了。屋内,万先生和一个年轻貌美红衫粉妆的姑娘凑得很近,姿势暧昧,在小声说着什么。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他奶奶的!见站在门口英俊而陌生的少爷臭着脸僵着身体,红衣女子瞬时小鸟依人状,动作熟练又颇具风情地勾住了万充的脖子,柔软身躯贴进万充的怀里,娇羞又害怕地嘤咛了一声。应变能力简直满分。姜三少爷当时的心情,可以形容为原本以为自己是正的没想到死渣渣红颜无数风流成性结果失身失心到头来无名无分钱财两空的怨妇式怅然愤懑。万充忍笑,边推开红衣女子,边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姜宗孜说:“这是我师妹,赋香,她暂住在万府。”然后指了指姜宗孜,对赋香说,“姜三少爷。”“师妹?”“嗯。我们方才在探讨一些师门秘辛,赋香怕你有疑,便假装是与我有染。”万充淡淡然地解释。这么清新脱俗的借口,姜宗孜选择相信。赋香大大咧咧地调笑道:“姜三少爷是拎着两坛醋吗?味道还挺冲!”姜宗孜翻了个白眼,不跟她一般见识。刨根问底地问万充:“你师出何门?”万充有点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这个嘛……”赋香很不客气地插嘴:“诶呀都说了秘!辛!你一个外人瞎打听什么?”姜宗孜还是不理她,只全心全意地看着万充。但万充这回只是温雅地耸了单边肩膀,并没有再解释或反驳什么。姜宗孜感觉心里被刺了一下。“……哦。”姜宗孜拎着他的酒转身就走。姜宗孜双手把两坛酒环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在回廊中走,看上去有些傻兮兮的。但院中倒盥洗水的丫鬟小壶见了这一幕,无来由地,觉得很难过。他默认他是个外人。四更的梆声传来。姜宗孜死死盯着床顶的玉兰木雕,不能寐。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姜宗孜偏头吹灭了床头的灯,阖目翻身。万充推门走了进来,将手提的明瓦灯笼置于桌上,坐到姜宗孜的床边,温柔地唤了他一声。姜三少爷不理。万充低低地笑,伸手握住姜宗孜的手腕,细细抚摸,顺手臂一路往上,接着在曲线美好的锁骨窝流连一会儿,再探进松垮睡袍。当万充用冰凉双指准确捻起姜宗孜胸前红点时,姜宗孜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他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仿佛有无数小虫在心上攀爬。姜宗孜装不下去了。他一把抓住对方胡作非为的手,红着脸睁眼瞪人。万充的手隔着柔软单薄的一层睡袍,反握住了姜宗孜的手。握进两人掌心的丝绸越多,姜宗孜露在早春空气中的白皙肌肤也越诱人。万充忍不住将脸埋进姜宗孜散在枕间万缕千丝的墨发中。发中有淡淡甜香,万充又低低地笑了两声。呼出的气息,令姜宗孜的耳廓发麻发烫。“你刚才,是来找我喝酒的?”万充把姜宗孜拖抱起来,揉在怀里。姜宗孜想到刚才赋香贴在万充怀里的样子,有些排斥。他冷哼一声:“不是。”万充假装没听到,他嗅了两下姜宗孜身上干净的味道:“还在等我?那我们现在去喝酒如何?”有原则的姜三少爷推开万充,拿被子闷住自己:“去找你师妹吧。”反正我是个外人。“可是赋香回去了,怎么办呢?”万充一脸苦恼的样子。也是,她还在你也不会来找我。无情道:“那你就给老子滚回万府。”万充露出了真实的无奈表情:“行了,别生气了。”然后用低沉好听的声音蛊惑之,“汲修,今晚月色很美,随我去屋顶饮酒可好?”“……晚、晚了,没兴致了!”有原则的姜三少爷说。“嗯,那有没有兴致做,别,的,事,呢?”万充的手钻进被子里,去抚摸姜宗孜的大腿,慢慢往上,就要……姜宗孜怒掀被子,瞪万充:“好好好,喝酒是吧?上房!”万充笑得很开心。他解下自己身上那一领白绿羽缎斗篷,体贴地给姜宗孜披上。月明星稀,夜凉如水。姜宗孜和万充并排躺在屋顶赤红的琉璃瓦上,手边是好几个酒坛子。半醉时分,姜宗孜枕着自己的手臂,问万充:“你喜欢游朋律吗?”万充浅浅地笑了。他倒扣了一个空的酒坛,单臂支撑其自己的身体,说:“没酒了,我下去拿。”“你回答我!”姜宗孜酒后有些蛮横,大力拽住了万充的手臂,把他拖回来躺着。万充叹了一口气,安抚性的亲了亲姜宗孜的额头,郑重道:“我不喜欢他。”姜宗孜皱着脸不信不信:“那为什么你画的他那样好?”爱装蒜,还心眼小。万充在心里数着姜三少爷这里那里可爱的地方,满足地笑了笑:“我画的你会更好。”从哪里吹来一阵冷风,姜宗孜瞬间酒醒了些,开始觉得害羞。他裹了裹披风,强行严肃地转移话题:“对了,我想起来一桩事。”“嗯?”“不过我得理理,你先下去拿些酒上来。”姜宗孜撒娇似的,用身体耸了耸万充。“好。”“我不久前,在……在某个茶馆听说,游家遇窃,不知丢了什么东西。接着同一天晚上,万府也遭了贼,被偷走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这是怎么一回事?”“……价值连城的宝贝。”万充跟着重复一遍,看神色,仿佛是觉得这说辞很有意思。“唔。”姜宗孜想了想,继续补充,“是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说他是听万总管他外甥说的。难道是讹传?”万充淡淡地说:“道听途说罢了。”“啊?”“万府这一年来,只进过你这一个贼。”万充调笑。姜宗孜愕然:“什么?”“再说,还是跟游家同时进的。那么姜三少爷,舍你其谁?游家丢了什么东西,想必你最清楚了。”姜宗孜尴尬道:“呵呵。”丢的是他在上元夜从游书阁偷出来的。他感觉自己找了一个不很秒的话题。其实姜宗孜一直怕万充逼问他偷意欲何为,怕万充质疑自己接近游朋律的目的。但算来也好几天了,万充始终未主动提及。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或者是,不在乎?姜宗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万充比月色美好的侧面,思绪因醉意而变得含混,他索性不再想下去了。“至于万府……”万充开口了,他侧过脸,目光从皎皎半弦月转移到姜三少爷带一抹晕红的眼角上,目光继续在姜三少爷的鼻梁两颊嘴唇徘徊。姜宗孜任由他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