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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干嘛老让他思,又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宋卿,后续事宜便交予你办理了。”一直在边上笼着宽袖看风景的宋清昀应了声,恭敬行礼,“臣遵旨。”洛庭柯瞬间向他投去求救的眼神。——宋相,快说几句吧,现在也只有您能改变陛下的想法了!宋清昀视若未闻。洛庭柯心里急的要命,只恨不得扯着他将这个决定的利弊关系从头到尾描述一遍。陛下糊涂也就罢了,他本来就不管事,可丞相您不能糊涂啊,您是要管事的!宋清昀晾了洛庭柯半天,眼见他快要忍不住了,这才慢悠悠的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卷一:东临第四十五章:霁月光风东临帝笑了起来。作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帝王之一,他天性仁孝,不管是对身边人还是臣子皆为宽厚和善,少有动怒之时,在他的身上,瞧不见九五之尊的威严刚戾,反倒透着几分平易近人的温和,“宋卿从不说不当说之言。”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让他直言了。“臣惶恐。”宋清昀面容平和,嘴上虽挂了这么句话,神色却与方才并无两样,“臣以为,此次的春试考生中,终归还是未作弊者居多,取消春试,于他们来说也是无妄之灾,恐怕得给予补偿,以作安抚。”洛庭柯眸光一亮,看向宋清昀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样了。虽然他极为反对取消春试,但在东临帝意已决的情况下,此事已无转圜余地,那么,怎么安置这些远道而来的考生就是重中之重的问题了。那是朝廷未来的栋梁,若于半途夭折,可是不小的损失,“臣觉得宋相所言甚是,确实该给未作弊的考生们予补偿,以作安抚。”宋清昀一声长叹,昳丽的眉眼间显出几分悲悯,“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万千学子从四方云集而来,就这般无功而返,也不妥当。其中有贫苦者,恐怕连回家的路费都有问题吧。陛下仁慈,不如于城郊辟出院所,收容考生暂住三年,这样,也能让学子们不为生计奔波,专心做学问。”东临帝若有所思。洛庭柯却是被宋清昀这提议震撼到了。原先他一直以为宋清昀也与朝中官员那般坐享其成,只知玩乐,可现在看来,这分明就是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啊!宋相光风霁月,心有沟壑,他却以己度人,实非君子所为。洛庭柯心中羞愧,附议道:“宋相心向百姓,让学子们不为生计奔波,专心做学问,实在难得啊。”宋清昀见他一直鹦鹉学舌,也不置可否,东临帝倒是看着这幕觉得好笑,“既然二位爱卿都觉得此计可行,那这事一并交给宋卿吧。”反正国库充盈,也不差这么几个钱。宋清昀领命,拱手行礼:“是。”正事谈完了,东临帝也不留他们,直接起身朝着柳贵人所在的位置走去。宋清昀心领神会,知道东临帝玩乐的时候到了,道了声:“臣告退。”,躬身退下了。可惜洛庭柯却没他那么识相,“陛下,臣还有一言……”宋清昀并不想知道他要跟东临帝说什么,出了御花园,宋远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他的后头,两人沉默着往宫门方向走去。宋府的软轿就停在宫门外头,小四远远见他过来,忙不迭的让轿夫压轿,待到宋清昀上了轿,一行数人才动身回往丞相府。如中止春试这种事,自是不需要他出面,然而宫中下旨时他却得在礼部接旨,走个过程。只不过东临帝生性懒散,旨意铁定要拖到第二天才出来,所以他只需明日去礼部转一圈,这件事就算是这么过了。宋清昀坐在稳如平地的软轿中,长睫微垂,遮住了一贯含笑自若的深邃黑眸。他薄唇微启:“宋远。”外头很快响起了恭敬的应声:“卑职在。”“慕臻的事可有进展?”“卑职问过府衙那边,情况不太妙。”宋清昀眉峰微扬。宋远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犹豫,“据说,当时有许多考生都注意到慕臻掏出小抄,因为监考官走近,他一时慌张,这才掉落在地,被洛大人发现。”“许多考生?”“是的,大概有五六人左右。”“……”轿中一时无声。宋远不知缘由,还以为是自己的回话有误,可没等他忐忑太久,清越沉稳的声音已再度响起:“如此紧张的考试中,还有那么多人注意到慕臻的异样,看来……这次的试卷是出的太浅显了。”宋远一怔,下意识道:“翰林院的学士们不是说,今年的考卷比起往年难了不少……”说到这里,他脑中一个激灵,顿时明白了宋清昀这话的意思。“若非试卷简单,就是这届的考生太过出类拔萃,以至于许多人都可一心二用。”宋清昀薄唇泛笑,却是笑不达眼底,他顿了片刻后,忽而话锋一转,“都有哪些人看到慕臻作弊?”宋远低声报出一连串名字,神奇的是,那些人宋清昀皆有印象。他修眉微拧,沉郁反问:“怎么都是慕灵资助的考生?”宋清昀记忆超群,先前不过粗略的翻看了下江慕灵资助的考生名册,就已牢牢记住,现在听到那些名字从宋远口中出现,心中难免浮现出一丝异样,“嘉兴县的林官,是洛大人说有问题的那个?”“回丞相话,是的。”洛庭柯曾因一篇制艺而对林官起疑,从而拜托禁军统领杨皆前去查探,得到的结果却是出人意料,那自称家境贫苦的林官,竟是嘉兴县令之子。嘉兴县令……宋清昀忽而想起一件事,“之前慕灵曾说,有人前来状告嘉兴县令?”“没错。”当时宋远和江慕灵同在现场,说起那告状的葛老头,他比江慕灵还清楚,可仔细一想,心里不由一咯噔。葛老头状告的嘉兴县令林天,不就是林官的亲生父亲?宋远虽不如宋清昀那般心思缜密,但也是个聪明人,此一经联想,立刻产生了一些怀疑。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