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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燕然和牟随风到达时,大厅里闹事的人早就被驱散了。庞庆被拷上手铐,垂头丧气的往警车上走。有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没想到这男的这么狠!为了点钱,眼睁睁看着老婆去死!”“我听说是医院害死他老婆的?”“你不知道啊,刚才带走他的警官说是故意杀人!”“心肠这么歹毒?比陈世美还狠啊!这男的,给他一枪都不解恨!”“那孕妇真可怜!找个白眼狼,把命都给丢了!”吴圆和一众医生护士站在大门口,扬眉吐气的看着一干闹事人等被带走,看见牟燕然过来,连忙上前表示感谢:“燕然,多亏了你,帮我解决这么大一个难题。”牟燕然:“吴叔,不用谢,都是医生。再说了,像那种人渣,就得好好收拾!”杨冬红着眼睛,走了过来,神(情qíng)戚然:“牟医生,警察说的是真的吗?庞庆真的是故意不救我姐的?”牟燕然点点头:“的确如此,有录音为证!”牟随风将录音打开:“你再听听!”杨冬听完,把脸埋入手中,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我那苦命的姐呀!你怎么就摊上心肠如此歹毒的人啊!”牟随风默然,掏出纸巾,递给了杨冬。待(情qíng)绪平缓,杨冬起来,上前紧紧握住牟燕然的手,顺势就跪了下去。“你快起来,这是干什么?”牟燕然想要将杨冬拉了起来,可她死活不肯:“牟医生,谢谢你帮我姐报了仇。之前我对不起你,还冤枉你!要不是你,我就稀里糊涂做了那恶魔的帮凶,将来我哪有脸去见我死去的jiejie!”“别这么想,那庞庆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你这么单纯的一个女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管怎样,现在庞庆总算受到了惩罚。你jiejie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牟燕然安慰道。杨冬重重的点了点头。杨冬走后,牟燕然几人又回到了牟平山的病房。吴圆告诉她,牟平山伤(情qíng)恢复不错,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牟燕然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因为工作等原因,牟平山和牟氏兄妹很少有在一起的时候。自从牟随风执意要去帝都,父子两人的关系闹得很僵。牟平山的意外受伤,让两人的关系出现了缓和。牟随风主动跟父亲讲起了自己在帝都的生活,谈到了自己的理想。牟平山默默的听着,最后说了句:“在外打拼也不容易,自己多保重。”不知有多久没听到父亲的安慰,再联想到自己这几年在帝都打拼的不容易,牟随风鼻子一酸,眼泪就要留下来。他强自镇定,说了句“上趟洗手间”,把门一关,哭了个稀里哗啦。出来时,牟燕然守在门口,递上了纸巾:“哥!别太难过,家是你永远的后盾。”牟随风捏了下牟燕然的脸蛋:“我刚哭完,你又要煽(情qíng),真不怕你哥丢丑啊!”牟燕然看了眼视线始终不离两人的牟平山:“趁这机会,多陪陪爸吧,其实他也很担心你的。”牟平山出院前一天,牟随风接到了女朋友的电话,说有事急着找他。牟燕然看他有些为难,劝道:“你先回去吧!爸有我照顾。你走的事我跟他说。”将牟随风回帝都的消息告诉牟平山时,他躺在(床床)上沉默了很久。牟平山其实内心里,还是不愿意牟随风离开。在他看来,这所谓的音乐梦想,只不过是儿子玩票耍酷,不切实际,当不得真。“走就走吧!他有自己的选择。”牟平山叹了口气。就在来县人民医院的当天晚上,牟燕然就接到了顾北川的电话。问她去哪了,为什么不辞而别。牟燕然告诉顾北川,在电视看到自己养父被砸伤,因为担心,就直接去医院了。顾北川在了解具体(情qíng)况后,没再说什么,说了句“保重”就挂了电话。在他想来,牟燕然肯定会跟着回w城。这样也好,就这么成为燕子生命中的过客吧!自己躲在一边,默默祝福就好。人生就是这么无奈,明明相(爱ài),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远离。牟平山出院那天,阳光正好。他心(情qíng)也跟着好了不少,对牟燕然说:“燕然,回家后想吃什么?红烧(rourou)怎么样?”牟平山医术好,厨艺更好,自学成才,竟然比一些专业厨师还要厉害,最拿手的就是红烧(rourou)。据说有吃过国宴红烧(rourou)的领导,都认为牟平山的厨艺不出其右。小的时候,牟燕然兄妹时常盼着牟平山的红烧(rourou)。牟平山当上院长后,工作一忙,回家的时候渐少,这红烧(rourou)就几乎很少做了。看着牟平山鬓角的白发和眼角藏不住的笑意,牟燕然想要拒绝的话怎么也不忍说出口。可一想到顾北川那一脸沧桑,风尘仆仆,牟燕然还是下定了决心:“爸,我不回w市。”牟平山一惊:“你说什么?”“爸,在q镇,我喜欢上了一个防汛队员,我要去找他!”牟平山:“原来你哥说的是真的!不行,我坚决不同意!”牟燕然平静的说:“爸,这是我第一次全(身呻)心喜欢一个人,希望你能支持我!”“燕然,你谈恋(爱ài)我不反对,那我问你,这男孩家庭条件怎么样?”牟燕然:“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牟平山眯了下眼:“那他是什么学历?”牟燕然:“中专。”牟平山缓缓劝道:“燕然,你自己说,你们之间的差距是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确定,将来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燕然,在爸心里,你是独立懂事的好女儿。爸爸绝对不想看到你在感(情qíng)上栽跟头,爸是过来人,相信我,好好考虑一下吧!”“爸,我不是心血来潮,我考虑得很清楚。你不要劝我了!别的事都好商量,这件事,我不能听你的!”牟燕然看着牟平山,语气不容置疑。正好有去q镇的中巴车经过,牟燕然扬扬手,拦住上车。上车前,牟燕然冲牟平山一鞠躬:“爸,对不住了!”牟平山孤零零的站在人行道上,看着中巴车远去。一阵风吹来,吹起他霜白的头发。儿子去了帝都,女儿回了q镇,只剩下他一个孤老头子,形单影只。牟平山伤心愤懑:养了一双儿女又有什么用,没有一个听劝告,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