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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个死去的人,半年多都闭门不见。苏桓花了许多代价,才从他心里挖去了慕今歌,让君长欢喜欢上自己。结局自然是HE。而如今,苏桓却成了君长欢的杀父仇人。讽刺而可笑。他所能留下的时间大约是不多了,究竟要怎么做,他还得三思一番。—三日后,殷牧悠入宫觐见。聂添国宴上并未回来,归期就在这几日。他前不久才平定了战乱,又在归来的途中剿灭的山贼,这次的接风宴自然不能草率。二月末,天气已经逐渐开始转暖。只是殷牧悠自己身子骨不行,仍然觉得寒冷。在这里待了快两个月,这具身体已经越来越像他本身。四分了。若真到了十分,他稍微流一点儿血,苏衍就会抵抗不了。清凌随殷牧悠一同上了马车,殷牧悠正闭目养神,他忍不住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太傅这几日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了。他越是病弱,就一天天变得更美,仿佛那些开至末尾的玉兰花,色若皎然,纯洁之中盛放着靡艳妖娆。但玉兰花的花期终究是到了,如今桃花已经长满了花苞,静待盛放。四时轮转,万物自有更迭……只是清凌却想在他凋谢之前,多看几眼。正当此时,马车却停了下来。“太傅,这马车坏掉了,太傅还是先下来歇息片刻,容小人修好了来。”外面的马车连忙说道。殷牧悠仿佛已经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事,脸上的表情近乎淡然。“好。”程江的事发生的时候,他也曾如此。殷牧悠随清凌一起下了马车,静观其变。天边被染成了橙黄之色,下午的时候下了一场雨,雨水洗过之后,远处的桑榆暮影就更加动人。殷牧悠朝清凌说道:“等会儿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切莫惊慌。”清凌微怔,还没明白殷牧悠话中真意,远处就忽然传来一阵声音。“慕今歌,今日我就替大周除了你这jian佞!”“谁?”清凌戒备了起来。他们四周忽然间出现了极多的士兵,纷纷将他们包围了起来。殷牧悠就站在中央,脸上的表情始终淡然。他就知道,肯定会有人对他不满。之前归顺太傅府的大臣们,如今叛变得最快。他们心里有怨气,同时殷牧悠手里还握着他们归顺他的把柄,所以殷牧悠必死。殷牧悠明显的知晓这一点。若他不死,混乱的大周朝堂只会更加乱,朝臣们都分成了两派,一派随皇帝的心愿要护着他,一派要让他死。“詹旭然,果然是你。”詹旭然露出一个笑容:“慕今歌,我们也算斗了十年了,我却始终不如你,可我却是最了解你的人。那日在元宵国宴,你说会辅佐陛下亲政,这又是你的谎言?”殷牧悠心想,这个詹旭然虽然能力不如苏桓,但看人倒是看得清楚。慕今歌的确想篡位,想把大周弄乱。而他却不想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那话自然出自我的真心。”“我不信!”詹旭然闪过一丝狠色,用长剑指着殷牧悠,“我若不除了你,陛下就坐不稳皇位!来人,把他捉住!”那些朝臣们倒是想看着他死,就是要乘着苏衍尚未亲政,而他又主动放弃权利的这个特殊时间,才最好动手。听到这话,领头的士兵却有些害怕:“詹大人,这……那毕竟是慕太傅!”想到这些天苏衍的回护,詹旭然也是气得牙痒痒的。慕老寿宴之后,那小子后来又回了趟风自楼,那日在风自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对殷牧悠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难不成……他和先帝一样?詹旭然睁大了眼,死死盯着殷牧悠,这妖孽!“慕今歌十年前霍乱朝政,如今又把持朝政,令大周成了这样的惨样。若是陛下怪罪起来,由我一人承担!”殷牧悠看着他,却露出了一个笑容。詹旭然紧咬牙关:“你笑什么?”“詹旭然,你太蠢,不过胜在有一颗回护陛下的心。”詹旭然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死到临头了他竟然还能笑出来?不管了,他今日一定要除了殷牧悠才行!“你们现在不动手,就以为慕今歌会饶过你们?他的手段,在大周无人不知!”士兵们听得脸色惨白,詹大人说得是对的。他们只好走了过去,拿起长剑架在殷牧悠的脖子上。“动手!取下他的项上人头!”殷牧悠刚想说话,从远方便传来一个声音,让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那边。“放肆!”苏衍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詹旭然竟然胆子这么大,敢背着他做这种事。少年成长的速度总是极快,仿佛一夜之间,他就成了个能担起一切的男人。苏衍的眉目尚有几分稚嫩,可那通身的气势,却真的像是个君王了。“没有孤的命令,谁敢动他!”霞光褪尽,夜色席卷。这一刻,天地间都只剩下了这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对比就能发现~苏衍逐渐的和初登场的那几章有很明显的变化了~~第23章詹旭然脸色都僵硬了,他紧盯着苏衍,含着警告:“臣不知慕今歌究竟做了什么,能让陛下如此信任他,但这十年慕今歌所作所为,陛下难道都忘记了吗?”“孤没忘。”苏衍眼底泛寒,“倒是你,詹大人,今日胆敢诛杀孤的太傅,违抗君命,明日就能诛杀了孤是不是?”詹旭然气息不顺:“臣不敢。”“你背着孤耍了这么多的手段,还说你不敢?”詹旭然根本就不害怕,只是觉得气愤。他捏着对方最大的软肋,一个区区冒牌货,竟然敢教训他。“臣这是为了陛下好,为了大周好。”苏衍不怒反笑,那笑声却让人的脚底都升起了寒气,那双墨色的眼瞳里,像是黑暗的渊薮。胆小些的士兵,瞬间就不敢再动。詹旭然心口一跳,总觉得对方不像詹遥。他还是无法忘了他多年的夙愿,大喊一声:“还不快动手!”“孤看谁敢!”苏衍走到了殷牧悠身边,那些剑尖之前只是对准了殷牧悠,如今却变成对准了苏衍。对准一个大周的罪臣他们敢,可剑尖指向的可是大周的君主。就算苏衍尚未亲政,年纪又小,也没人敢背上弑君的罪名。众人拿着长剑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长剑应声而倒,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