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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辰了?”一直照顾着他的丫环朝殷牧悠望去,才见他眼前都是雾蒙蒙的一片,不由惊呼:“太傅?”殷牧悠闭上眼眸,将发上的发带取下,蒙住了眼睛:“不必惊慌。”丫环吓白了脸,正想去给苏桓禀告,谁知此时苏桓便带了一人走了进来。“荣……”“嘘。”苏桓朝她使了眼色,丫环只好走了下去。然而这细微的声音,还是让殷牧悠给听见:“谁?”苏桓原本想拿君长欢来折磨折磨殷牧悠,毕竟这可是他的情敌。他就是要让君长欢看看,对方有多么软弱,在他手心里就跟一条虫子似的,好让君长欢死心。可谁得知,殷牧悠在他动手之前,就已经成了这般模样。真是可笑。苏桓压低了声音,在君长欢耳边说:“倘若让他发现了是你,我便不让你见他了。”君长欢攥紧了手,眼底透出愤怒。苏桓就在一旁冷冷看着,君长欢不想错失这次的机会,走到殷牧悠面前:“太傅,奴是新来的。”殷牧悠微怔了一下,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你……凑过来些,我看不清。”君长欢呼吸里都夹杂了痛意,今歌已经被苏桓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奴不敢,如今在荣王府,若是和太傅亲近过了头,就会死路一条。”殷牧悠只得作罢,笑得有些虚弱:“原来如此。”见君长欢也规矩,苏桓便朝君长欢说:“只有一盏茶的时间。”随后,他便走了出去。君长欢这才敢靠近殷牧悠,他很想抱着他,想看看他有没有事。他软弱了太久了。幼时人人都夸赞他温文尔雅,可君长欢知道,那只是软弱罢了。只要能救今歌,他会不折手段。就算是杀人,让他的手染上鲜血,君长欢也会去做。君长欢朝殷牧悠笑:“能否让奴为太傅束发。”“有劳了。”他拿起一旁的梳子,捉住了殷牧悠的长发,一下又一下,恍若诀别。君长欢情难自禁,撩起他一丝长发,轻柔的吻到了他的发尾。苏桓站在外面,正巧看到了这一幕,神情都凝重万分。他总以为……长欢性子柔软,就算和殷牧悠在一起,也是在身下。而如今看来,长欢大约和他是一样的。苏桓倒退了一步,犹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了过来。他往日看殷牧悠总觉得碍眼,可现在,他却再也生不出那种念头。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怕很快就反杀了~第26章苏桓不准君长欢再同殷牧悠相见。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自从那日见到君长欢爱怜的亲吻殷牧悠的发尾后,他的心就生出了些许奇怪的想法,就连看殷牧悠的眼神都一变再变。也对,长欢再怎么性子柔软也是个男人,起这样的心思并不奇怪。倒是殷牧悠……苏桓神使鬼差的把上次君长欢撕碎的画,找人重新拼合了起来。他站在书房之中,眼神幽深的抚摸着。施桢予进来的时候,见此情形,犹如看到了先帝一般。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才发现站在画像前的人是荣王。“怎么了?”施桢予喃喃的说:“荣王也知在下曾任宫廷画师,时常有接触到先帝的机会。方才……在下宛如见到了先帝一般。”苏桓抿着唇,有些不开心:“苏衍和本王,谁更像父皇?”“自然是荣王殿下了。”苏桓喃喃自语:“那看样子他应该更讨厌我这张脸才对……”施桢予没能听清:“什么?”苏桓回过了神:“没什么,我是说,慕今歌瞎了好。他都这幅模样了,再也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施桢予张了张嘴,有些难以启齿。到最后,他还是一狠心,朝苏桓道:“先帝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慕今歌此人……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在下不想荣王也重复当年的悲剧。”苏桓冷哼一声,极度自负:“父皇是父皇,本王是本王,不能混为一谈。先生若cao心这些,不如劝劝慕今歌,让他投诚于本王。”施桢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并没有这样的本事。苏桓就更加看不起施桢予了,他狠狠一拂袖:“先生请便。”施桢予叹了口气,想起好友的话——“荣王此人刚愎自用,他现在的成就,也无非在于一些运气和自身的些许真本事。可这样的运气又能伴随他多久呢?”“荣王现在是谋逆,在曲阳的十万大军也不全都是想跟着荣王谋逆的。”“陛下即将亲政,文官之首的慕今歌支持陛下,武官之首的聂添也支持陛下,你现在还看不清形势么?”好友从皇都回到了曲阳的詹家老宅,前些日子才同他联系上。当日的敦敦劝言还浮现于眼前,施桢予是抱着最后一次希望,前来说服苏桓的。谁知,苏桓并不想听他的话。施桢予长叹了一口气,朝他一拜:“在下告退。”或许,他真的要好好想想好友的话,尝试着和慕家的人接触试试。苏桓却全然没能想到这些,等施桢予走出此地,不一会儿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便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主子,君世子在和慕今歌传递消息。”苏桓诧异的望了过去:“可截获住了?”“自然,慕今歌打算传递出来,可咱们手底下的人又岂非吃素的,就是这个。”苏桓接过了纸条,原以为殷牧悠会让君长欢想尽办法救出自己,谁知上面却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长欢,你别插手。”他的眼睛瞎了,写的字再也不如往日漂亮。苏桓心头一噎,慕今歌对旁人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温柔的时候?他只见过两个人,一个是苏衍,另一人便是君长欢。苏桓捏紧了纸条,之前只是让他们见了一面,没想到这样都能让这两人联系上。苏桓心里憋了一口气,噎得他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就仿佛被带了绿帽子似的。“倘若再有此情况发生,及时来报。”男人十分诧异:“主子不动手吗?”“动什么手?”“那纸条不就是证据?拿着这东西去找君世子或慕今歌都可……”苏桓眯起眼:“你什么时候竟也命令到本王的头上了?”男人立马低下了头:“属下不敢,只是……属下觉得主子如今陷得太深了。”陷得……太深?苏桓脑子嗡了一声,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自己和殷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