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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大师,今日天色已晚,晚辈明日再来拜访。”忘尘没有说话。石墨与秦斯竹也没打扰他,自行退了出去,将门带上便离开了。直至出了清风寺,秦斯竹一直沉默着,石墨便牵了马,走到秦斯竹身边,两人慢慢往回走着。两人回到客栈也没再提此事,只是秦斯竹一路上想着事情,走到半路才回过神来骑上马,当时心不在焉的倒不觉得什么,回到客栈坐下来时,才发觉腿酸得厉害。两人就在大堂用了饭,秦斯竹草草吃完,就拉着石墨上楼了。进了房间,秦斯竹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往床上一瘫,“好累,腰酸腿酸,还有,脚好疼。”瞪了石墨一眼,嗔道:“都怪你,不早点骑马,害我走那么远。”石墨摸摸鼻子,本来当他今日有些触景伤情,想陪他走走散散心来着。哪知道,自己皮糙rou厚的,走那么点路不算什么,倒忘了斯竹这个少爷,哪里走过那么远。石墨端了盆热水放在地上,蹲下身,将秦斯竹的小腿抬起,放在自己屈起的膝上,小心地帮他脱了鞋袜,细细地查看秦斯竹的脚。有些瘦,白皙剔透的像白玉一般,脚底光滑滑的,只是有些红肿,想是走路磨的,幸好没磨出泡。石墨有些歉疚,爱怜地吻了吻他的脚背。两人虽是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但这般举动,还是让秦斯竹心中一动。他伸手扶住石墨的头,看着石墨满含深情的眼,将自己的吻印在他唇上,慢慢地摩挲着,又探出小舌,勾勒着他的唇线。石墨被他弄得有些心痒,也探出舌来,追逐着小舌,一勾一挑,便将它含入口中,舔舐,吸允,品尝着。秦斯竹不自觉地嘤咛一声,拉回两人渐渐远去的理智。石墨恋恋不舍地放过他的小舌,看着秦斯竹有些湿润的双眼,忍不住又亲了亲。随后,将秦斯竹的双脚放入水中,专心地帮他洗着脚。秦斯竹低垂着眼,就那么看着。他的手有些粗糙,抚在脚上感觉痒痒的,却又有种奇异的满足感萦绕心头。擦干脚,石墨拿了药膏在脚底红肿处涂了一层,又撕了两条布条将脚松松裹上,以防晚上睡觉会将药蹭掉。做完这些,再抬头一看,秦斯竹正闭着眼睛靠在床柱上,已经入睡了。知他肯定是累了,石墨小心翼翼地抱起他,让他平躺在床上,自己也在他身旁躺下,盖上被子。正待入睡,身旁的秦斯竹似是睡得不舒服,“嗯”了声,眼也不睁地伸手,搂上石墨的腰,头埋在他肩窝处蹭了蹭,在他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子,这才满足地睡去。石墨笑笑,搂紧怀中人,在他额上印下一吻,闭上眼睡了。第十二章第二日,两人早早醒了,吃完早饭便去了清风寺。这次没有多等,两人进了寺,便直接去了竹林的小屋。忘尘一动不动地站在屋外竹林,眼睛不知看向何处。身上的衣衫半湿,想是站了一夜。“你们走吧。”他平静地看着他们,丝毫看不出昨日那般伤心的模样。但不知为何,秦斯竹觉得他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不是面容,而是内心。他一定很爱娘亲吧,秦斯竹想。秦斯竹走上前道:“晚辈冒昧,前来打搅大师,是想知道家母与叶青竹前辈是否曾有何渊源。晚辈在家母的遗物中发现了一只耳坠,正巧与叶前辈交给墨的那只是一对。还有一幅人像画,画中人很像……叶前辈,家母说过此人负了她。”忘尘请他们进屋坐着,又给他们斟了茶。三人一时皆无话。忘尘叹道:“不错,那人正是叶青竹。”他起身走至窗边,看着窗外的竹林,陷入回忆:“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叶青竹是当时刹血楼楼主的亲子,也是既定的刹血楼下任楼主,若是旁人定要立志有一番作为,可是他生于江湖长于江湖,却生性只爱诗词歌赋,游历山川。旁人艳羡的江湖地位、绝世武功,于他,不过是累赘罢了。那年,叶青竹二十岁,他隐居在清风寺中,而就在这一年这竹林中,遇见了年方十六的柳诗茵。柳诗茵是扬州城一官家小姐,也是有名的才女,那日正好去清风寺上香祈福,为竹林中箫声所吸引。于是,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情窦初开的聪慧少女,一见倾心。后来两人鸿雁传书,也时常相会。”说到这,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停了停,接着道:“可惜,好景不长,两个月后,叶青竹听闻柳诗茵即将嫁为人妇。原来柳诗茵有一指腹为婚的婚约,现下人家上门提亲了。叶青竹夜探柳家,得知柳诗茵并非自愿出嫁,于是当夜叶青竹便带着柳诗茵出了柳家。柳诗茵的失踪自然引起了满城风雨,他们一时无法出城,便在清风寺的竹林中搭建了个竹屋,暂时住在那,以躲避追捕。哪料,天意弄人,这时刹血楼内乱,刹血楼楼主也就是叶青竹之父遇害了,楼内众人分为两派,一派拥立新楼主,暗中寻找追杀叶青竹,另一派为前任楼主旧部,拥叶青竹为楼主,也在极力寻找他。不过几日,叶青竹就被旧部找到,这些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已死相逼,让他接任楼主之位,并铲除叛徒为父报仇。一边是心爱之人,一边是父仇以及旧部上百人的性命,两难之下,恰好追杀之人也至,未免殃及柳诗茵,他只能选择后者。他告诉柳诗茵若是自己还能活着,定会回来寻她。”忘尘闭上眼,没再继续说下去,秦斯竹看不见他的表情。“那……后来呢?”“后来?呵……”他转头看向秦斯竹,神色复杂,“谁知一去半年,期间毫无音讯。半年后,他替父报完仇,便卸下楼主之位,回到扬州,本想……谁知早已是物是人非。他向柳家打听得知,柳诗茵在他离去的第二日便被找到,随后却被退婚,半个月后自愿嫁与了一户富商,并且已身怀有孕。”“他私下里去看过她,虽未曾相见,却见她那丈夫待她极好。事已至此,只得叹造化弄人,他不便再打扰她的平静生活。毕竟是他负了她呀。”之后,叶青竹便守着这清风寺的竹屋,二十年来,带发修行,不曾离开,却……从未放下过那段情。二十年了,是时候放下了,他对自己说。本想了断这一尘缘,只是没想到,那心心念念了二十年的女子,早以离开人世。……秦斯竹与石墨离开了竹屋,在回去路上的一个湖边坐了下来。湖边清风习习,秦斯竹眯着眼睛,头靠在石墨肩上。石墨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斯竹,你娘的遗物中有叶前辈的画像?还有你为何告诉他,你叫秦瀚?”秦斯竹看着湖面,“遗物中是没有什么画像,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