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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有死别,我的故事从来不是守在一个地方的思念,而是无尽的流浪,听了很悲伤,我的名字亦是别离的开始,你还早听吗?”木啓筝微微一笑,颔首道:“如果你没有准备好,今天不必告诉我。明天可以再来。我想听你的故事,算是我对你救命之恩的索礼,虽然很无奈,但我不能向你要别的。”“明天我再来吧,我的故事很长,可能要说很久。”花如瘦竟也应了,她粲然一笑,正要走时,木啓筝叫住她:“芳离,你的扇子!”是那把带玉坠的杨花玉扇,她以为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花如瘦宝贝似的接过扇子,心海翻腾,十分珍念。“我以为从此找不回它呢。这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送的,我以它为兵器,一直放在身边。啓筝,谢谢你。”“当时你重伤不醒,我暂时收起来了。你如此珍爱它,那个朋友一定很重要。”“是啊。不过已成为一段别离了,只能留在心底。扇子便是我的念想了。”花如瘦想起杨子因,他就像手中的玉坠,温心含玉。回到房间,花如瘦打开扇子,扇面干净,扇上杨花纯美,永远不落,又拿出萧皓庭所赠的珠玉银钗,又取下红豆耳环,放在桌子上依次摆放。花如瘦静默地看着,不知不觉就流下了眼泪,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茫然抹去眼泪。其实,她没有那么恨萧皓庭,只是当时把一腔怨气和对花空缘的恨转嫁到他身上,太过决绝,恨意和爱意早已淡化,于是乎'萧皓庭也淡出了她的生活,曾经的爱念也沉入心海。至于杨子因,一段邂逅,如此美妙,不知开始,却早知结局,她却知道她也是爱过他的,只是同样很淡。这一路来,她在流浪,流转各处,有一个人一直跟着她,是纪源衣再次撬开了她的心门。在九伏山本着一番玩耍的心思戏弄他,后来一曲清笛一曲舞,两人又在伏魔山联手制敌,扬州再遇中的争执,后来两人不再是简单的酒友,她所有的心事都愿意说与他听,到杭州她竟生他气了,大概是吃上谯洇竹的醋了,至如今,她不曾发觉的感情已经如此浓烈,她如此想念纪源衣。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那些读来发酸的情爱诗句,今也酸到她了,却是正应了心间意思。一点情思,如同墨点,一滴下,浸透了她全部的心神,她不曾想过会如此思念一个人,以至于她把思念转移到木啓筝身上,两人有那么点像,甚至当成他来倾诉她的故事。不知她安危,不知他身处何方,所有的念头都如细绳,紧紧牵动她的心。凝注许久,花如瘦才把红豆耳环戴回耳上,红豆耳环犹如玛瑙耳珰,更衬得花如瘦明艳动人,她自见悦容,微微一笑,让自己不要那么悲观,她都可以逢凶化吉,纪源衣也一定可以。心中暗许吉愿,又收回珠玉银钗和折扇去调息身体。所幸木啓筝并没有太亏待她,衣食无忧,还给她准备了调养身体和恢复气血的药,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伤口结痂,只要不像今日乱蹦达致伤口裂开流血就差不多了。但是丹田空虚无感,仍旧让她十分恐慌,唯恐那股内力被药力所化去,据她所知,这天下能吞化内力的毒蛊药物暂时还没有,这消失的现象只是暂时的,却不知何时有个契机解开它,她一直还未问给她施针留药的高人是谁呢,说不定能帮她找出其中原因。在房中枯坐许久甚觉无聊,花如瘦遂去往清风园的荒地,和冯妈等人一起垦地施弄,直到夜晚带月荷锄归。第二日。因木家族中这几日将有族宴,族人齐聚一堂,外出的族人也都会回来一聚,关系较好的外族人也会被受邀参加,观看木氏一族的盛宴水云天祭祀以及机关比赛,这是一场相关于下一任族长人选的大事,三十年才有一次,受邀的莲花山庄派连婉前来,同时还有与木家联姻的意思,同来的外族人有梨花山庄的黎洵善,大约也是这个意思。箬归推着木啓筝穿梭在风园水园之间,花香四溢,水帘洞天,别胜佳境。经过的仆人无不对他尊称一声”五少爷”,不只因为他在族中这一辈排行第五,更因为他天资绝世,解开了困扰族长和长老会多年的机关大谜,又在梧桐山庄外的机关阵中加入新式机关,威望更强,这一些都让他声名大振,令族人对他十分敬佩。木啓筝面上云淡风轻,谦恭礼和,微笑回应他们。迎面走来的是谈笑的连婉和另一位木氏小姐木啓箐,连婉说道:“箐jiejie,你不知道外头风云可大了,前一阵子死了一个武林高手,传说是九伏派弟子花如瘦,更没想到她竟是四大杀手之一的细柳无花,无花翁主,几年来接案杀人,令人闻风丧胆。这个女子实在厉害,虽被一些武林人士忌惮,但我挺喜欢她的,果敢刚毅,竟敢与万花门为敌,搅得他们不得安生,可惜我们莲花山庄实力太弱,无法与万花门反抗。”殊不知,传闻死了的无花翁主花如瘦正在梧桐山庄休养。木啓箐面容娇美,她掩嘴笑道:“婉儿meimei,听你如此说,她该是个女魔头,但想来她豪气如云,放荡不羁,确实是我等所不及,我不禁然钦佩她了,她也是一个女子,确是如此不凡,死了倒也可惜。”说着说着,两人路遇正经过的木啓筝,木啓箐向他见礼道一声:“五哥!”饶是连婉再跋扈,也不能在梧桐山庄对他无礼,也道一声:“啓筝哥。”木啓箐见了他倒是很欢喜,他一向温和蔼然,不似木啓筠骄傲,“五个倒是很有闲情雅致,见过族长伯伯了吗?”“见过了,商量了些族宴的事,今天筌叔也到了,我还没见到他,想来他又是跑到玲珑榭和玉老人下棋钓鱼去了,想着他定是按捺不住下到一半弃了棋局拉着玉老人钓鱼了,”木啓筝想到这些趣事不由得一笑,“不如我们一块去玲珑榭吧,他难得回来几次。”一想到这个筌叔,他的心情骤然明亮,虽说他少与族人往来,但也不是全然闭塞,心底倒是很喜欢这个活蹦乱跳的孩子气的筌叔,他幼时孤僻,除了奶奶,也只有筌叔常来看他,有时逗弄他,把他弄哭弄笑,却也消解了她内心的孤独,后来筌叔搬出去了,他甚是想念。“小筝如此想念我,也太了解我了,我还没去呢,你就知道了,真是啊。”听着长廊一侧朗气乾清的声音传来,四人都看去,目光所及,是一个俊美英气、略有年华的男子大步走来,他身穿赤紫交异的绸衫,鲜艳非常,腰束银带,十分贵气,要是花如瘦在这里一定会笑他穿得太艳俗了,这人正是宋之筌,原名叫木之筌,搬出去后才随了母姓,他现已三十来岁。宋之筌走下来,四人都见了礼,毕竟宋之筌是族长之弟,怠慢失礼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