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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至非人之境。”道妄言:“……总感觉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徒弟,你是不是在骂我?”墨铮已经开始收拾棋盘,闻言,云淡风轻地回了句:“怎敢?”道妄言注视他良久,然后缓缓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支起了下颌道:“说实话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话刚落音,便听得墨铮从善如流地叙述道:“那么师尊还真是厚颜无耻,卑鄙过人。”道妄言:“……”这么实诚真的好吗?徒弟。墨铮见道妄言正要在开口,便抢先道:“如果师尊还想教育我就不必了,我只是严格按师尊所愿罢了。”被堵得一咽,道妄言幽幽地看了眼墨铮,人长高了,翅膀也长硬了。望着墨铮是头顶,正估量他最近长了多高之际,他不经意间瞥了那张脸一眼,眉眼狭长了许多,抿起的嘴角也生出几分冷峻,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明朗起来。他忽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戴上我送你的玉冠。”来商丘时,他亲自为他添置了身行头,但他穿了所有,却独独没带上那顶玉冠,便如如今这般将两鬓的发松松夸夸地束于脑后。墨铮一顿,垂下的长睫遮去眼中深色,淡道:“只是一时忘了罢了。”道妄言却不信这些话,他缓缓道:“按列王诸侯十二及冠,最晚亦十五及冠,那你应该有了表字。以你的处事,怎么可能不戴冠?”“我未行冠礼。”墨铮停下手中动作,一字一顿道。未行冠礼,所以亦没有表字,可够?道妄言一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是不是戳了徒弟伤口?他有些尴尬,但凡身份尊崇一点的子弟都会行冠礼,越早越好,越早越能代表父母对这个孩子的期盼和满意。行了冠礼,才能成人。“为什么?”和别人戳了伤口便马上回避不同,道妄言偏偏反其道行之。在他的认知里,伤口的脓血总要挖出来,伤口才能彻底好起来。墨铮注视他良久,终是在他的坚持败下阵来。他不在意这种事,却也并不喜欢在他人面前坦露伤口,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的骄傲变成了可怜。他垂下头,努力想了会,断断续续道:“起初应是身体不好,后来……行了冠礼,太子之位大抵便不能换了。”自古,权谋利益便是不变的法则。沉默于一瞬蔓延,月光自窗口飘了进来,如云雾般朦胧,散落一地银辉。月光流淌在那张脸上,每一处都被勾勒地恰到好处。道妄言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张脸,却在触及那双眼里浮着的碎冰时,停了手,转而揉了揉他的头。放柔声音缓缓道:“我现在为你师父,也算你的师父,当为你取个表字。”他苦思冥想了半天,没想出半个字,只得道:“我自小便不怎么会取名,我师父倒是个取名高手,我的表字便是他给取的。”“如今你的字,也只好我的名字里拆了。”“我折半名予你,再为你添半边杀戮之弓,自此你叫弦夜,我称你为阿弦。”“可好?”一字一句,无声地流淌在他心间,然后高高的冰原上落下一滴水,啪嗒一声炸开了水花,冰融化后,有点热。墨铮敛了长睫,遮住流光璨璨的双目,轻声应了句“好”。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第24章夺宝自春桃满枝开,书院招新人的日子已经过了半年有余。当日出了个八科甲上被院长亲自收为弟子的妖孽这样的传闻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自然也传进了那些帝国权贵的耳中,然而无论他们怎么打探他的来历都毫无办法,仿佛这人就是天生地养,石头缝里蹦出来似得。书院外的人自有书院的人看法,而书院里的人却对这人的存在将信将疑,因为他们从未看过这个人。连大师兄他们在入院时也见了几次,而传闻中的这个人仿若虚构,入学大典时不曾出现,领月例时不曾出现,甚至于月底切磋时亦不曾出现,若不是风雪剑他们言辞凿凿,他们早将这当笑话看了。……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个青衣少年便早早地起来打了桶井水,冲了个凉澡。“师兄,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屋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个年龄更小的少年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朝他打了个招呼。“没办法,天赋不够好,只能勤以补拙,否则月底的切磋又要垫底了。”少年披上衣服,将这之前那些“切磋”留下的伤疤遮住,眼中划过一丝厉光。他本是偏远之地一个小门派的掌门的二弟子,然而不久前一场门派争斗让他们的山门毁于一旦,战到最后,师尊战死,师伯战死,大师兄送出了他们两个人,便为了他们能逃得更远,以身为饵,引开了后面的追兵,只怕是凶多吉少。而小师弟在逃亡途中跌落悬崖,虽被藤蔓救住,却磕了脑袋,失了记忆。他长叹一口气,望了眼他脑袋还不停往下掉,瞌睡没醒的模样,又笑了起来,这般天真烂漫却也是好的,那些沉重的东西只用他记住就好。索性,那点报仇的虚念终于有了些许可能,他进了书院,这个世间最好的修行场!突地,有人敲门。林印波眉头一皱,一边猜测着来人的身份,一边打开了门。在看到对方过于摄人的容貌时他有一瞬间的呆滞。他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这种人,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印象。那人开口问道:“请问,林印波是住在这里吗?”“我就是。”林印波的眼神带上些许审视的意味,他并不是多么出名的人,没那么多人有闲心来记住他的名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力往,他们若没有仇怨,这人所求必然是利!“我想要你手上的一件东西。”那人道。直接明了,不做半分虚态,却让林印波眉头一皱,知道这人更不好对付,这般光明磊落下隐藏的是势在必得。“如果我说不呢?”林印波试探道。那人看着他的眼神带上了几分疑惑,道:“我又未曾说是什么,你为什么就肯定不给呢?”林印波沉默半晌,才缓缓道:“因为我身上能给人的就那么几样,碰巧都对我很重要。”这次轮到墨铮皱起眉了,他本以为在林印波身上拿到那东西轻而易举。毕竟那东西对于林印波来说,就是鸡肋,是祸事的灾源。“我能付给你更多的代价。”墨铮不想放弃,那件东西对他很重要。林印波缓缓摇了摇头,他不知道眼前这少年身份有多厉害,但他身上值得被交易的只有他的师门遗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