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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争吵、和好、再次争吵的酸甜苦辣。有一句话在女生中间流传。“十七岁的雨季。”刚满十七岁的我,首先想到的也是这句话。雨季,是连绵不断,热烈且苦涩的,这形容的大概是少女们的情劫。爸妈那个年代还没开始流行这种说法,只是感叹少女出落得亭亭玉立。桑桑却是知道的,她想要笑话我,又对于近在咫尺的十七岁犹豫不决,苦着脸看看我,黑亮的眼睛转了又转,欲言又止。裴朝倒是满不在乎,揪着我的辫子,用他最欠扁的声音评头论足,“青青,今年份量足,你哭一个我瞧瞧?”我一脚踩上他穿着得瑟好几天的名牌运动鞋,在上面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然后,无视他的嚎叫,拉着桑桑出门挑选蛋糕。下午取回蛋糕的时候,在楼下遇上了背着书包的岑余。裴朝一看见他,仰着下巴冲他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从岑余身旁走过。哪里还有以前的热情,巴不得冲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我和桑桑对视一眼,两脸懵逼。岑余将书包搁在长椅上,拉开书包链儿,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伸手递给我。他的手真的很好看,站在阳光下像会发光。“生日快乐啊,宋青青。”他说话语速比较快,让人不禁仔细倾听,他看着你说话的时候,一双明亮的眼睛都带了笑。“嗯?谢谢。”我接过来,桑桑便拿了过去,“岑余哥,我生日也快到了,我也要礼物。”闻言,他笑了,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好。”岑余送我的是一只陶瓷小猪,憨厚可爱。还有一张字条,“宋青青,生日快乐,祝你天天开心。”后面是简笔画的贱贱的笑脸。爸妈将时间留给了孩子们,晚餐时间,四位年轻人在家里忙活。我和桑桑在厨房忙活,裴朝倚在门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逗得女孩儿们大笑,客厅的电视开着,岑余认真的削水果,准备做一份水果沙拉。一份十寸的蛋糕,被吃掉的不超过三分之二,剩下的几乎全被抹在了脸上,身上。当然,最惨烈的还是我的脸,头发被奶油糊了,黏在脸上,都是甜腻腻的味道。裴家家风甚严,晚上八点多,两人就收拾收拾回了家,留下给寿星的礼物。爸妈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我将满屋狼藉收拾妥当,岑余仍坐在沙发上看节目,一脸认真。没用完的水果,有序的摆在果盘里。刚洗了把脸,脸上那股甜腻的味道才淡了些。直到我走近他,岑余仍然保持那个姿势,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他的脸上还有残留的奶油,是我抹的,尽管他多加躲避,还是被我得逞。他有点儿洁癖,感受到那股甜味儿时,他的眉头不自觉皱起,又因着我是女生而无可奈何。岑余维持那个动作好一会儿,我才发觉他在走神。“岑余。”少年回头,疑惑地看着我。那样子有些傻,仿佛回到了他生病时懵懵的模样。我笑,“你脸上的奶油还没弄干净。”说着,递给他纸巾。他微微一笑,接过纸巾擦脸,却总有漏网之鱼。我抿紧唇,拿过他手中的纸巾,轻轻地擦过他眉尾的位置,眼神无意中落到他迅速红透的耳根,心里觉得好笑。等我弄好之后,他起身对我说:“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这个生日过得很开心,我心情极好,笑呵呵的朝他挥挥手,“晚安。”他推开门,走了出去。尚城的冬天比往年更冷,寒风蹿进来之前,被少年不算宽厚的后背挡住。他转过身,将房门掩好,“晚安”。心跳砰砰砰地,快要跳出胸口。我捂着脸,想着今天的种种,开心的在床上打滚儿。无意间看见摆在床头的陶瓷小猪,连忙用被子捂住脑袋,低声尖叫。后面一段时间,岑余没有住在尚城的家,假期里我和桑桑唆使裴朝天天出去玩,傍晚回到家,隔着窗,看着漆黑一片的邻居家,情绪从疑惑不安到失落,最后慢慢地开始习惯。三月初,尽管裴朝千万个不情愿,他还是被裴老爷子押到高一年级报道,我和桑桑抱着寒假作业与许久未见的同学们叙旧。高一高二的孩子们还沉浸在开学的氛围里,高三的学生已经严阵以待,开启了百天倒计时。宛中是尚城最好的中学,每年都会有一大批优秀学子从这里毕业。不少家长哪怕是砸锅卖铁都要将孩子送进宛中,这里的教学资源和师资力量在省内排得上前三。这是个让人心生向往的殿堂,但这里不会再有一个叫岑余的少年。☆、离开开学前两天,隔壁又热闹起来,几位年轻男人进进出出,将打理好的行李搬到楼下。岑余顶着凌乱地头发,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敲响我家门,我打开门就看见他这副模样。一个多月没见,他变化不大,脸色有些病态的白,眼下有一层浅浅的灰,看上去很累。mama见他来,拉着说了好久的话,又问了他的近况,才知道这孩子真的要搬家。我在一旁听着,默不作声。她发现了我的异样,拍拍我的手背,回了卧室,悄悄拉上门。我没有像过去那样笑,心里堵得慌,说不清是不舍还是失望。“对不起。”他说。默了几秒,我扯了扯嘴角,低声说了句,“不用,干嘛要道歉。”强撑着有些崩乱的表情,我咬紧嘴唇,阻止自己泛酸地眼,淌下热烈的泪。岑余端正的坐着,背挺得很直,说话时没有丝毫懒散,少见的认真。他说,“以为能说服他们,至少能待到毕业。但”他停顿一秒,“这两天班主任才告诉我,我只能回家里那边参加考试。”“嗯。”少年说,“所以,替我向阿朝和桑桑告别。”他起身,作势要走。我脑袋里懵懵的,动作比思绪先一步拉住他的衣袖。他站在我面前,伸手揉了把我的头发,忽然就笑了。“宋青青,你现在这样子就像被主人遗弃的宠物,又不是不会见面了,尚城有这么多我挂念的人,我会再回来的。”我仰起头,明知道他故作轻松活跃气氛,但此刻我不想配合。我嚷嚷道,“你答应我的。”刚说完,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挂满脸。他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哄爱哭的女孩儿,只能束手无策的在一旁“哎,别哭啊”,毫无逻辑。我抓住他的袖子,哭的样子很难看。他将就着袖子,轻轻抚过我的脸,“别哭了”。“我没哭。”我抹了把泪。他笑,“嗯,没哭。”看样子,算是松口气。他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