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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嗯了一声:“我做的。”打开锅盖往里丢青菜与排骨。“姨母她……”“过世了。”纪明尘没有再说什么,只把一块绿豆糕递到他嘴边。子衿就着他的手咬了半块,含糊道:“你自己吃吧……诶,你少吃一点,要吃饭了。”等面出锅,清凌凌的汤上飘着几吊碧绿色的小青菜,清清爽爽;摆在上头的红烧排骨散发着葱姜八角的香味,红得热闹。子衿原本是打算炖排骨面给小醉补补身体,但既然纪明尘将人带走,想来比他照顾要更妥帖周到,也不用自己送菜,这食材便成了他在这里的最后一餐,做给云中君纪明尘食用,自然要给他加点油星子,不然太素淡。子衿生怕委屈了哥哥,将排骨都堆在他那碗面里。可纪明尘连说有股sao味,全拨给了他,子衿难免失落。他这是给人养病的rou,哪里会不舍得钱,又可劲地往里加香料,只想博他一声彩。只是他做的再好,在纪明尘眼里也不算什么。纪明尘的吃穿用度哪里是常人可比,他这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了。“嘴那么刁。”子衿轻声数落。纪明尘嘴上说不好吃,吃完自己那一碗,却巴巴地盯着他的汤。“我就知道,肯定吃不够。”子衿将剩下的汤汤水水过给他,还给他装了一笼绿豆糕,回去路上吃。第四章云中君嘴不够甜下午两人回到云中阁,纪明尘将他丢进玉华汤里好好从头洗到脚,又拉他自己去一屋子新衣服里挑自己喜欢的。子衿重新做回了他的云中阁二少爷,说不欢喜那是假的,站在镜子前兴头冲冲地理头发:“我的冠呢?”他业已成年,既是士子,便要加冠。纪明尘一直在他身后看他换装,此时用月白色的发带将他泼墨般的长发闲闲挽起:“就这样。”“这算什么?”“你是男宠,束什么发。”子衿这下可翻脸了:“你没说我回来还是男宠。”纪明尘道:“认祖归宗又不是小事,你也要给我时间,让我准备准备。”子衿心道准备你个头啊,就会欺负人。纪明尘又道:“若是我表哥知道你回来了,保准没好事。你先委屈几日。专宠的男宠比二少爷神气多了,谁都不敢得罪你。”子衿目瞪口呆。他算是看出来了,纪明尘就是拿他寻开心。他要有点骨气,当下就要脱了衣服回去了,可他被玉华汤一泡更是浑身骨头都酥了,狠狠瞪了他一眼甩袖便走。纪明尘拽住他:“去哪里?与我去剑室。”子衿像是烫到一般甩开了他的手:“我不去!”纪明尘道:“你这几年太荒废了。王洛君虽然也是排得上名号的高手,但是论天资决计比不上你,又志不在剑道,你在他手下毫无还手之力,说不过去。”子衿道:“我也志不在剑道。”纪明尘呵斥道:“说什么混话。”子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他心意已决,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我是男宠,哪家男宠习剑的?手心里磨出老茧子,那就失宠了,是不是呀云中君?”说罢在他手心里轻轻一sao。纪明尘脸都红了,半晌挤出一句“随你”。子衿哈哈大笑,回到祠堂里给父亲上了香,又给列祖列宗磕了头。家谱供在案上,他翻开一看,自己的名字分明曾经被涂抹掉了,但是后来又被人用歪歪扭扭的字迹添了上去,那鸡爪刨出来的字,除了纪明尘不做他想。子衿暗笑:“他早就把我认回来了!还搞这么神神秘秘的。”心下熨帖不已。这时候他瞥见父亲的名讳旁也有一大块污渍,又心想:纪明尘怎么搞的,把家谱弄得乱七八糟,改天好好说说他。从祠堂回来,子衿闲来无事,躺在床上看了一下午的。待深更半夜,才等到纪明尘回来。纪明尘见子衿神采奕奕地盘坐在床上嗑瓜子看闲书,难免要说道:“不务正业。”“我是男宠啊!”子衿理直气壮,“你见过哪家男宠是有正业的?不就是躺在床上等主子临幸么?”纪明尘正宽衣解带,听闻此言手势一顿:“那你倒是把腿岔开。”“诶呀云中君你亏大了,我是个不务正业的男宠!”子衿往床上一摊,两腿搁在墙壁上,头下脚上地自己跟自己玩儿,“你呢?你怎么这么忙?是因为王洛君死了的缘故么?诶,你看你,一言不合就杀人,现在后悔了吧。”“我是为了谁?”纪明尘躺进被窝里,拿过案上一本横在膝上,“让你放赖几日,以后白天与我一道处理门中事务,下午去练剑。”子衿连说“我不”。纪明尘伸手一推他的脑袋:“那你想怎的?混吃等死?”子衿翻了个身,支着下巴,修长洁白的小腿交叉着在背后一晃一荡:“你不养我么?我不是你最宠爱的禁脔么?我这么快就失宠了么?你好花心呀!”纪明尘扫他一眼:“我只养干正事的男宠。”“想不到啊纪明尘,多年不见,你的袖子竟然断了!”子衿看着他,一脸新鲜,“怎么着,真养过小男孩子啊,啧啧。”纪明尘拿起书就打他的头。子衿连连喊停:“好好好我错了……别打了……再打我翻脸了啊!……纪明尘!”纪明尘翻身就睡,不理睬他。子衿道了句“阴阳怪气”,也顾自卷被子睡下,跟他背对背。过不了多久,身后窸窸窣窣似有动作。突然之间颈边一热,纪明尘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你呢?”“你想吓死我啊!”子衿抄起枕头就暴打他的头。他们小时候成日打架,你半个月前拍我一掌、我去年冬天踹你一脚,一笔笔算得门清,真可谓亲兄弟明算账。此时子衿撒野,纪明尘条件反射,一跃而起就要揍他。子衿看他扑过来,心下大叫一声不好,现如今自己如何打得过他?抱着枕头在床上连滚带爬、四处乱窜。然而纪明尘倒不曾仗势欺人,只是东扯一下他的头发、西掐一把他的腰。两人玩闹一阵,子衿体力不济,被他制着双手按倒在床上。一时间两个人都停了笑骂,塌上只留下彼此的呼吸声。子衿挣了挣,纪明尘不放,不依不饶地追问他:“你呢?”“什么你呢我呢?”纪明尘斟酌了一番,问:“你可有相好?”“海了去了!”子衿臭不要脸,洋洋得意,“我长得那么俊,姑娘们喜欢不死我!要不然我一个穷算命的怎么置得起屋?我可不是瞎吹牛,每天早上找我算命的丫头小姐,能从城东排到城西。”纪明尘脸一黑,手上更是用力:“你就到处厮混!”“我也想早日成家立业,可我穷啊。买处遮风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