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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往来应对真诚从容,即使知道是客套,子衿也不由得对他心生好感:“托您吉言了。”两人行到“静夜思”。孟孙无忌喊他先坐一坐:“这是高阳君居处,不过他平日里都在后山闭关,小纪公子尽请随意。我去通报一声。”说着招呼婢子为他端茶倒水。刚走出一步,又回头与他商量,“小纪公子方才说云中君也想求见高阳君,要不要把他也请来?”“有劳先生。”孟孙无忌便差了个人去叫纪明尘。“孟孙无忌行止有度,待人周到,确实是个做掌家人的材料,高阳君把玉龙台交托给他,倒也不只是因为他的样貌姿容。原本我觉得指使宋诗偷书、吩咐刘青山杀人灭口、废掉我手脚筋络的人有可能是他,但若说他是幕后黑手,他又怎么待我这样和气亲热?要说他是装出来的,那这个人也太可怕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默念出窍诀,刹那间魂魄离体,追上孟孙无忌跟去后山。人前可以装,人后不知怎样,先去瞧瞧再说。第十八章玉龙台上玉龙游(二)玉龙台依山而建,越往深了走,越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子衿跟随他走到一处林间空地,却见东面有瀑布悬潭,西面有个天然洞府。地势左高右低,四围有修竹红枫,三伏天里也爽飒阴凉。“高阳君闭关的地方风水倒是很好。”孟孙无忌并不拜见,直接走了进去。子衿心道:“他与高阳君很亲密,没有那么多的尊卑礼数。”洞天里头悬着珠帘。依稀可见有一男子在石台上打坐练功,垂落的衣衫洁白如雪。里头传出孟孙无忌的声音:“高阳君,云中纪氏求见,说是碰到了一些棘手事,想与你相询。”“不见。”高阳君的声音如寒潭秋水,冷冷的,平静无波。子衿暗地里啧了一声:“高阳君性格冷清是出了名的,过了这许多年,脾气倒是越发古怪。”他又想起纪明尘左右逢迎的模样,一时间倒觉得高阳君这样也很有福气,想不见人就不见人,想不说话就不说话。就算是跟他齐名的云中阁主,也想拒就拒,一点面子也不给,反正孟孙无忌都会替他打点。他原本还防着孟孙无忌不给他传话,谁能想传是传了,待他们不客气的是高阳君。难道幕后黑手不是孟孙无忌,想要对云中阁发难的人是高阳君?孟孙无忌将他的话带到,又与高阳君禀告了斩剑会的事:“此次共有三十七个门派,共计二百四十三名剑修前来……”详详细细,一丝不苟。末了又道,“诗儿也十八岁了,该是独当一面的时候,这次盟会我想叫他来主持,高阳君觉得如何?”“随你。”“跟他说话真没意思。”一旁的子衿都听不下去了。世人憧憬高阳君雪冷冰清,赞叹他品性高洁,皑皑如天上雪。但是这大冰坨子放在身边,却是谁捂谁知道。任你说什么都嗯、啊、随便,孟孙无忌好忍性。换做他可受不了。刚夸完孟孙无忌,不想他便上前两步,低低喊了一声:“宋铭……”他寻常说话雍容有度,很是端庄,此时却饱含着痛苦、渴求、依赖。隔着珠帘,子衿看到他将手轻轻搭在了高阳君的手臂上。“宋铭好像正是高阳君的名讳!”子衿心道。“他们比我想象的更亲密。”下一刻,孟孙无忌在宋铭面前跪了下来,石室中有些暧昧的吻弄声。高阳君却依旧是端坐在那里,似是不为所动。孟孙无忌又唤了一声“宋铭”,这次越发热烈,高阳君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一动。良久,那只手终于落在孟孙无忌腰上,肤白如玉,骨节分明,蓦然收紧了,死死握着他的腰,似乎是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子衿整个人都懵了,刚好一刻钟快到,他赶紧飘回静夜思,回到自己体内,发现纪明尘正推门而入。“你出窍了?”纪明尘有些责怪之色,“你这几天头痛还没好,做什么那么拼?”“孟孙无忌与高阳君有私!”纪明尘也是一愣,然后亦是一脸尴尬地道了句“非礼勿视”。“孟孙无忌藏得很深,我怎么套他的话,他都三敛其口,我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他与高阳君肌肤相亲时肯定会说些什么。”纪明尘知道他肯定有非做不可的道理,不再阻拦:“若是身体受不了,不要逞强。我守着你。”子衿蹙起长眉:“你人怎么了?”纪明尘说话间气息有些紊乱,按照他的境界,实属不该。纪明尘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走了一阵,有些热。”子衿不再多说,再度出窍。短时间内两度魂体剥离,有一种火辣辣的疼痛。他强忍着痛意回到后山洞天,石室里依旧很安静,若不是压抑的喘息声,并不能想到高阳君正在此处与孟孙无忌苟且。子衿毕竟不是小孩子,没有偷窥人家情事的兴趣,只是站在外边倾听。可惜他是魂体,没有五官,想闭眼都做不到。再是想避,珠帘背后的春情也堪堪撞入了眼帘。高阳君依旧是一身白衣胜雪,衣衫齐整,孟孙无忌也穿着与他同行时那一身,只是外袍和亵裤都零落在一边,从开衩处露出纤细又修长的腿。他果真不是习武之人,脚腕细得吓人,腿上肌肤亦是苍白得有些病态,只有膝盖处是红的。那片红印在苍白的腿上,说不出得yin靡,想来方才跪着伺候过高阳君。再往下是一双浅口的软底鞋,在高阳君身下用力支撑着自己站稳,看上去有一种模糊性别的软弱与美丽。“高阳君痴迷于他,也是应当。”子衿心想。他们的喘息声越来越重。那只莹白如玉的手抓住了孟孙无忌赤裸的右腿,挂到了自己腰上。孟孙无忌在他身上胡乱盘绕,仿佛是丝萝绕树,随后一挺腰,整个人僵了一僵。他们的上半身隐没在黑暗里,只听得见一声痛苦的低吟。过了一阵,则是衣衫摩擦的细碎声响。“宋铭……”孟孙无忌又一次叫他,话一出口就被撞得支离破碎。高阳君背后垂下一双手,是他有气无力地挂在高阳君颈上。那双手和他的腿一样,修长而苍白,腕子纤细得不正常,只是指尖带着一点红,看上去有一种别样的yin靡,似乎在勾引人含弄。他的声音中满含着痛苦,甚至隐隐有些哭腔,高阳君停了下来,等他把话说完。孟孙无忌软弱无力地倚在墙上,微微偏过头不去看他,只落下一把鸦青的发,看上去颇有些凄清:“宋铭,我与你成亲……有快三十年了。”“他竟是高阳君的道侣!”子衿心头一震,“高阳君什么时候成的亲,怎么都没有听人说起过?!”“我为你掌家,为你养育诗儿,没有一句怨言。不论当年你父母兄嫂怎么对的我,我也没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