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言情小说 - 花开树绿鹿不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其那些杏花,总能够吸引蝴蝶。

罗花的胳膊不小心碰到桌角的圆珠笔,它坠落下去,然后一直滚,像命运的大手,滚动了许竹的脚边。罗花看着他,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少年,有着复古的美。白衬衫总是被阳光照得发亮,那么柔软,那么美好。

可是这张美好又冷冰冰的脸,唯独对罗花温柔地笑,仿佛外面的杏花飘到了这里,将少年的身影变得像年华一样,温柔,绵长,印在了罗花的眼里。

“罗花,给你。”

少年不仅知道了她的名字,还温柔地伸手给她。这一瞬间,她可以看见刘雅那张漂亮的脸被阴影覆盖了。

罗花害羞地接了过去。还是奇怪,按理来讲,她每天沉默低头不说话,待在教室也扮着透明人,甚至教室里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她把自己圈住,脱离大众。死气沉沉的,别人也不想了解她。

就算名字写在讲台的那个座位打印纸上,最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别人也不会去注意,所以打扫卫生时听到同学说“那个”或者“你啊”,这样的称呼一点也不奇怪嘛。

可少年更是不像会知道自己名字的人,虽然他是那样温柔地读出了她的名字。就好像……我一直都有在关注你……都有在看你,想你。

一直。

罗花的心脏像要长出了有毒的鲜艳的花朵。一直以为他不会看过来,一直以为趴在窗边,然后偷偷用余光看他,就很满足了。没想到那么透明的自己,还是被他发现了,还是看见尘埃起起落落地飞扬。

他愿意发现拼命藏起来的自己。

当然,这件事并没有就这么结束了,放学的时候,罗花一直待在教室里,内心的花朵好像要越开越多,越开越用力,当然,它带着剧毒,尤其教室里除了她,还剩下一个人。

“你不回去吗?”她小心翼翼地回头问许竹。

那些漂亮的光芒,总是喜欢依附在他身上,他的脸被夕阳照得柔美温暖,偏橙的光线,连同嘴唇都是橙色的。

“我想等你。”少年的声音磁性好听,罗花被这声音弄得心血不足,就好像自己在幻想了什么,少年站在这里,也是幻想。

漂亮的光线,像蝴蝶一样飘着。

她怔了怔,如果现在开口,少年就会不见了吧?然而少年不但没有不见,还走向她的身边。“我们可以回去吗?”

罗花的嘴唇首先动了:“好啊。”而脑子一团糟。趋利避害,而她的身体正在不由自主地“趋利”吧。

少年漂亮的侧脸,好像把光线盗了去。

所有的,都在他那张洋气干净的脸,灵气舞动。是那么好看,是那么难以得到。“你为什么要等我?”罗花还是开口了。

走在学校的小道上,一路树叶好听地“沙沙”响起,飘忽的光线像水一样流过。也有不少年轻的男男女女,也在这小道上行走,却没有一个像罗花旁边的这个少年那样好看。

太过好看了,以致于会觉得不安全,会觉得他铁石心肠,没有感情。

“你知道我的名字吧?”少年缓缓开口。

“知道,许竹。”罗花小心翼翼地读出了名字。头顶有鸟飞过,成双成对的鸟,听说这种鸟一旦有了伴侣,而另一半死了,自己也会跟着去。脑袋残忍血腥地往石头砸去,直到开花。

因为这种鸟,害怕孤独,悲伤。它们的心脏却那么小。

少年的眼睛流淌着平静,总让人觉得他对于一切都不重要,他是那么容易失去,没有一个人能够得到他,他是另人欲望膨胀的一方,自己却悠然自得。

他的牙齿很白,开口道:“你可以叫我阿竹吗?”

罗花一米七七的个子,突然觉得骨头又拉长了一段,可以站得更远更高,看到少年的刘海是西方人那样有点卷曲。他的鼻子又高又挺,混血儿真的是占足了脸的优势。

“阿竹……”

罗花是这样温柔又小心翼翼地开口,在微风的带动下,声音又轻又软,足够飘在了许竹的心脏里。有多久没有听见过这称呼了……

血液,连同骨髓,都在悲伤起来。

罗花在灿烂的光线中,看到少年的眼睛溢出了悲伤,是那样让人心碎。他漂亮的脸被柔软的光线包裹着,却模糊了她的视线。

绿叶摇动,花朵漫不经心地飘落。美好到过分悲伤。

随后,少年将脸笑得发亮,他扬起嘴角,把悲伤的感官拍离了皮肤外。他的声音是夏天的心跳,“你以后就这样叫我吧。”

“嗯。”罗花点点头。

抬头看天空,却发现只有一只孤独的飞鸟,在云层里迷失方向,发出从腹腔溢出来的悲伤鸣叫。

与漂亮的盛大的夏天,是那么不搭。

就如同漂亮的少年,站在自己的左边,紧靠自己心脏的位置,而自己脸上的痘痘密密麻麻。他的干净漂亮,被余晖照得闪闪发亮,与自己是那么不搭。

的确不搭。

……

……

☆、颜值、4

04

那一天回去的时候,罗花顺理成章地加了许竹为好友,许竹的微信头像是他本人,半身照。穿着白衬衫,宽眼窝下是玻璃一样剔透神秘的眼睛。光芒轻轻打在他的半边脸上,而另一边脸是薄薄的阴影。他的嘴唇也有光芒,他的眼睛被光芒埋入,像一朵花一样的纹理。鼻子的光线有个高高的弧形。

他是那么好看,笑起来温柔极了,究竟谁会让他笑得如此温柔呢?简直不可思议,他的美,也是不可思议的一种。干净、清新,任由青春像火焰一样,吸引飞蛾。

罗花就是典型的例子。她就是奋不顾身的飞蛾,她要飞,她的翅膀就像骨髓一样发疼,这是快乐的,又伴随着疼痛,揉成心底的渴望。

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晚上许竹发来信息说明天去吃饭吧,她回了好啊,然后就在被窝里笑个不停,引得余小小的一句:“罗花,你发sao啊?”

早上的时候,她的确“sao”了起来,难得在衣服上下了功夫,选了漂亮的裙子,穿了漂亮的鞋子,头发也梳理地非常柔顺,当然,也想化妆,但她还是止住了,因为她怕化好妆后脸因为不适应,会突然痒起来,她一抓,就会鼓包,又红又肿,这种情况她已经试了很多次了。它的皮肤就是如此“丧心病狂”。

“罗花,你今天这么漂亮,是要去见男人啊?”

宿舍的一位短发女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最后还是余小小紧盯罗花长痘的脸,接着往下移,漂亮的长腿,完美的身材,皮肤白皙,然后忽略这些,也忽略她的五官精致,只盯密密麻麻的痘痘脸看,挖苦说:

“哎呀,我倒想看看喜欢罗花的男人长什么样?是不是‘惊为天人’?”又是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