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的事要忙,可能没法……对不起。工作方面我已经和经理请过假了。”郑仲至很包容:“没事,学校的事重要。你忙完联系舒九,方便我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联系你。”张湛没有被尊重的喜悦,相反地,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可有可无。模糊的疲惫袭来,他生出好好清洗脸尤其是眼睛的迫切感,觉得这样可以让自己清醒。他蹩脚地说:“我左眼好像有些痛。”郑仲至摸在他额头左侧:“稍等一下,我叫舒九过来。”舒九就在一楼。张湛心里有了数,知道她很快会来,手里拿着那个小盒子。舒九拿着解下的眼罩放进盒子时,和她一贯从容的形象不符地吃惊:“你都洗漱好了?”张湛点头。舒九挑眉,不知道是提醒还是嘲讽:“洗漱好了都不一起吃早点吗?”张湛别过脑袋:“没有这回事。”意识到语义不清又补了句,“一起吃早点这回事。”第05章Zigzag张湛开始搜各种郑仲至的视频,采访、演讲、发布会,他觉得视频里的声音和郑仲至的真实声音略有偏差。可能是在公共场合发言的缘故,视频里声音宏亮威严,令人起敬意,但他接触到的郑仲至,声音总是低而稳重,略带倦意,温和,让人信赖又安心。他也搜了很多郑仲至的照片,照片视频反复看,印下一个郑仲至的模样。这模样本该他最能接近,他们都裸裎相对、亲密交合了,他却最没法知晓郑仲至的样貌。是照片里那样俊朗吗?皱眉时眉心会有视频里那样的皱痕吗?张湛无力地趴在桌上。他想起郑仲至问,“这么容易就被成熟吸引吗”,有些不服。是因为有过亲密接触,所以感受到羁绊,又因为郑仲至人好,所以这羁绊不令人排斥——又不是机器,也不是郑仲至这种人,睡过当然会不一样。但也就仅此而已,剩下的公事公办。第一个月的钱已经打进了卡里,没满一个月还是按了一个月算,巨款。张湛当初看到文件上的数字时都觉得自己不值那么多钱,他原以为里夸张的零的个数都是作者不过大脑随手一写,没想到现实中真有这么慷慨的金主。他那时计划着,陪郑仲至一阵子,自己就能在B市定居下来,加上保证自己不会失业的条款,就算与家庭彻底分裂,钱与工作也足够成为自己的退路。可他现在并没有很开心。张湛打电话给舒九:“喂,你好,我是张湛,对……我想问一下,我可以打电话给郑先生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张湛拨通郑仲至电话,听了三声“嘟”,郑仲至接了:“小张?”“郑先生。”“有什么事?”张湛迟疑:“您现在忙吗?”郑仲至笑起来:“电话都打来了还这样问。”张湛被噎。明明都要毕业了,在郑仲至面前总是被当成小孩,自己有这么青涩吗?他等了等说:“上周六早上,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提要求……之前答应了以您的时间为主。”郑仲至问:“我看过你的英语课程成绩和四六级成绩,很好。英语这么好,为什么不考虑出国深造?”张湛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被突然转变,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我意志力不强,不适合读博士,硕士又太贵……考托福也挺贵。”郑仲至只是笑。张湛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不是在说自己又紧张了,“说话像英文直译”——不知道。他抠着桌角,下决心自己掌握话题:“郑先生,我明天下午毕业答辩。听今天下午答辩的同学说,有一个老师不是很友好,对每个人都提了很多刁钻问题,挑很多错。”“答辩老师是固定的吗?”“……不是。只是我以为到了最后老师们不会为难大家,但今天好像有两个同学被判二辩了。”“一般来说,老师们是不会为难你们,可能会有个别青年教师年轻气盛,对学生质量要求高,没达到期许就不满意,但总体来说不会太苛刻——我读书时是这样,不知道这种事情变化会不会太大。并且你这么优秀,不用太担心。”“嗯,谢谢您。”“听我说这些会更安心一点?”张湛大窘。郑仲至没有继续调侃他,问:“还有别的事吗?”张湛觉得自己像一颗糖,原本裹着糖纸五彩缤纷,郑仲至却把糖纸剥去,要看最赤裸的他。他咬了下下嘴唇说:“我答辩完就没有事了。”郑仲至的声音果然是温柔的、不同于除他外其他人所能听到的:“好好再准备下答辩,明天晚上我会联系你。”和同学们说的、郑仲至说的一样,大多数老师是友好的,张湛的答辩很顺利。业差不多就这么毕了,也没太多感觉,毕竟他早早就开始了在至中的实习,倒是更在意见郑仲至。第一次不是周五的见面,郑仲至会留下来吗,会一起睡到天亮吗,明天要忍过洗漱一起吃早点啊。呃,当是答谢答辩前郑仲至开导自己?郑仲至不一定需要答谢吧……张湛在东门外等得忐忑不安。他努力平静对待,但受制于包养关系,还是会忐忑,尤其是不在郑仲至身边的时候,就算郑仲至对他似乎越来越好。出于“职业道德”,他终于还是问了自己在床事上是否需要做什么改进,问得很学术范。郑仲至一阵笑,抱过他,说,不用,你的脸已经是床上最好的催情剂。颜控。张湛心里冷哼,脸躲进郑仲至臂弯。这种时候,他真觉得他们像一对情人。郑仲至说有礼物要送张湛,毕业礼物。张湛有那么一瞬贪心地想是摘下眼罩XX分钟,XX秒也行,但当然不是,他也再一次知道了这样想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他冷静下来,听郑仲至说:“不是今天送。今天先休息,过几天再说。”第二天顺利地结束了洗漱,郑仲至牵张湛去一楼吃早点。因为知道舒九在一楼,张湛有些不自然,总担心舒九会出现,但整个早点过程舒九像不存在于别墅里。他吃着郑仲至给他分的面包,喝着郑仲至给他倒的牛奶,产生了些许满足感。但之后,黑暗还是令他不适。黑夜里被蒙上眼睛,就算灯火通明也能安慰自己总有些原始之处仍是漆黑一片;可白日里,万物都能见着光,动物、植物甚至无生命物,身处黑暗像是被抛弃。更何况他分明能看见光。郑仲至看着张湛没喝完的半杯牛奶问:“叫舒九来吗?”这是他要离开的信号。张湛说:“我下周可以回去实习了。”“好。”郑仲至说,“我叫舒九来了。”书、电影、花火大会、旅途、人的生命,什么是不会终止的?没有。张湛努力平静,等着自己眼罩被摘下,这一次的黑暗终止。下一次的黑暗开始会是下周四还是下周五,还是更早,更晚。不知道。寝室另外三个说去轰趴了,答辩结束后他们一直浪,到周六张湛去动物园前都没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