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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留书,留得住一世荣枯;狂沙渐疏,还天下本来面目;激扬正气,志不移平生存风骨;笔锋如故,隋念藏净土。一字一句,两阙合一,恰为一词。玄直看得发懵,不料左丘颉竟写得如此合意,简直和爹所要表述之意一模一样,令自己仿佛大彻大悟的语句,铭记不忘。而一旁的常广见此也鼓掌道:“好文采!”玄直也反应过来便附和道:“陛下好文采。”却不料左丘颉道:“是玄直上阕写得精妙,才能让朕写得出下阕。”听闻此,玄直也不知如何是好,便道:“属下谢陛下承奖.......”“停,”左丘颉阻止道,“朕始终觉得这词若是给了隋念书苑也太便宜了,不如就暂且带回宫中,而朕另写一份悬在隋念府衙里头吧。”宫中......闻此玄直忽然局促起来,方才他头脑发昏,写下了爹给他的藏诗,现在却是要挂在宫中,这可如何是好?但是此时也不好推辞.......便硬着头皮笑道:“谢陛下!”左丘颉见他这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似是感觉有趣至极。玄直被他这忽冷忽热的情绪弄得摸不清头脑,但至少这笑打消了他心理的那该死的紧张和局促,不知所措,也不抬头。左丘颉笑够了便道:“玄直啊,你除了这几句就不能变点花样吗?这一路南下,朕听得耳朵都乏了。”一句话指戳要害,弄得玄直腾地一下脸红了。见他如此,左丘颉便知点到即止:“好了,不早了,早点就寝罢,明日还有要事。”“谢,谢陛下.......”话一出听到左丘颉又是一阵笑声,玄直也顾不得脸色红得如何,慌慌张张地便退出去,落跑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左丘颉望着他跑去的背影,仍旧挂着那抹笑容:“真逗。”而一旁的常广则眼神闪烁,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但始终不发一言。“事情如何了?”左丘颉忽然懒懒地问道,似是还沉浸在米糕的糯香中。一听到这样的语句,玄直心中便是一紧,现在武林中人人都明了当今皇上是要收拾这混乱的局面了,且动作可不比十年前小。☆、墨枷城中【江南墨枷城】正是入暮之时,客栈酒楼人来人往,小憩对酒。一片吵杂的客栈在微生逆与谬音走进来的时候突然安静下来,空气仿佛都停滞了。小二唯唯诺诺地走近二人道:“客官.....要......要吃点什么?”“清茶,梅子糕。”谬音言道,而后二人便落座一处。“好嘞~”过了好一会,客栈恢复热闹,只是众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飘向微生逆这一桌。微生逆十分不悦这些市井之徒都盯着谬音看,只是也无可奈何便灌下几杯茶当是发泄。谬音无奈地摇摇头,也不说什么。“哎,听说咱们皇上这次下江南把武林搅得是乱七八糟呢。”大堂中突然一个男子道。“可不是,还动刀子了,见血了。”一个妇人一副惊吓的深情,悄悄地言道。“皇上一向心狠手辣,见怪不怪,只是别找我麻烦就好。”一个书生事不关己道。“当皇帝不都这样吗?”“左丘王朝更为可怕,当年先皇不知处死了多少前朝大臣,而当今皇上二十年前也有过一次血洗皇城......还有最近的种种。”那书生肆无忌惮道。“我看哪,怕是要变天了,只是战事起还是苦了咱老百姓。”“嘘!你不要命啦!”那妇人连忙制止道。“说起来,前朝皇帝倒是仁君,四海升平。”那小二一边上菜一边压低声音扯开话题。“前朝皇帝仁爱治国.....可惜啊。”一个苍老的男人颇有些怀念道。“哎,左丘家手段狠毒阴险,像大祭司那样的人物定会吃亏。”那小二理所当然道。“是啊......当年大祭司也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大祭司占星卜卦,保国家风调雨顺,可从未用过狠毒的手段。”“你看那个男子,颇有些扶生祭司之貌。”一个苍老头指了指谬音,对旁边的人窃窃私语道。一名书生瞟了一眼气定神闲的谬音不赞同道:“老伯眼神不好,扶生祭司早已故去,何况那是多少前之事了。”“可是.......”那老伯若有所思的偷瞧着谬音。角落处的谬音平静地饮茶,一字不落地将众人的调侃之语听入耳中,他看似云淡风轻但眸中越发波澜。微生逆是知道谬音以前的名字唤作“扶生”,但来到岛上隐居后便不再用这名字。不知不觉夜幕以至,大堂的人也渐渐散去。突然谬音重重地放下茶杯,直接飞身离开,消失在客栈中。*****墨枷城往东十里便是过苍山山脚,颇有些江湖气息,如今月色如莲,疏星点缀,江南夏初的夜风柔柔润润地闯入心间,让人涣涣欲睡。廿四桥以扶风弱柳的娇态著称,廿四桥旁,月光影下,芊芊细柳,薇薇青草,潺潺清流,好一番宁静恬淡。廿四新桥,独揽风月,墨牵流光,锁灵对观。谬音轻抚桥旁的一棵弱柳,仰头远远看着那凌空星点,不知心思。微生逆就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犹豫道:“方才......”“只叹尘世纠葛太多。”谬音缥缈的声音传来。“师父想对付左丘家吗?”谬音索性拂袍坐到草丛里,仰头看着微生逆笑道:“多虑了。”微生逆坐在谬音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柔情地看着他:“你曾答应我,不对我隐瞒任何事。”谬音看着微生逆担忧的眼神,安慰道:“没什么事,只是感慨罢了。”“也是,如今这浑水不知何处是彼岸。”微生逆有些迷茫道。“现在这浑水倒不算什么,多年前我在朝廷里看得多了,当初的扶生无心不觉污秽,可如今想起竟会是如此为人所不耻。”谬音自嘲轻笑道。“我倒是有自知之明,以前的扶生、如今的谬音与那左丘家的人又有何不同?”谬音闭眸,掩去那一丝脆弱。世人皆以为扶生是神,光明磊落,只有他自己知道扶生只是个凡人,还是个可怕的凡人,不知断送了多少人的性命。微生逆微恼道:“胡言。”“我从未告知过你当年褚家王朝之事,也未告知你当年我的所做所为,你怎知道我是胡言?”谬音无奈地说道。十四岁的少年不择手段平定了一个王朝,杀了不知多少人,可流传到民间的依旧还是纯洁无暇如天神一般的少年祭司。“我本就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