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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篱,要置他于死地。转念一想,他在这个世上,究竟还有什么可以牵挂的?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或许是唯一的寄托。而他在情爱一事,心或许早已黯然......黯然吗。他自己都疑惑了起来,除了二哥和飏儿,他还牵挂着谁?眼前一片黑暗,一个熟悉的轮廓渐渐成型,那张脸是那么的相似,眼神凌厉得和那人如出一辙,如潜龙初醒。他心中一颤,不料这个时候自己竟能想起那人来。无论是他还是他,无论是父还是子,在他左丘颉的心底都有无可磨灭的地位。强大的气流袭来,热浪翻腾夹杂着死亡的冰冷,让左丘颉脑子里忽然一震灵醒。莫名的悔恨和弥补的冲动涌上,方才那种无牵无挂的感觉瞬间化作了虚无,一种要活下去的渴望在心脏处叫嚣着。“不——”轰隆一声炸响,左丘颉的耳边一阵嗡鸣,紧接着便有汨汨的鲜血从一边耳孔里淌落,伴随着痛达神经百骸。屠杖微皱起眉,看着那形如幻影的黑衣人疾速地震飞了他手中的利器——原本他就是想慢慢折磨左丘颉,故也没用多少力量,没料还会有人来阻拦,“看来我是低估了弟弟属下的能力。”左丘颉吃力地睁开眼,见自己周身的青色光圈所剩无几,而那黑衣人便是失去联系已久的暗卫癸三。“竟也会解封这样的阵法。”屠杖狞笑,“有趣,既然如此,便一起死罢。”语毕,面色一冷,衣袖中飞射出数道金光,宛若数道利器,在燃烧的烈焰中飞舞飘洒,凡是触及的空气,都化作灰烬。癸三神色不惊,一声喝令,午字队的其他暗卫从五方飞出,对付那些金光利器,只见那烈焰一部分被消散了去,另一部分烧灼了暗卫的身体,发出骨rou撕裂的声音。但那帮暗卫似是没有知觉,柱一般立在烈焰中,有的人脸上依然被硝烟侵蚀,黑了一片,但那双眼依旧泛着寒光。屠杖恍然记得他也曾见过这样的眼神,那是在西域的茫茫沙漠中,同样的黑衣,凛冽的眼神,在自己强大的摧毁下却分毫不动,心中只有护主一念。只不过,那沙漠中的眼神与这些家伙似乎有所不同呐。轰隆。强烈的气旋伴着爆破的火焰直接呼啸而来,那地狱真火的景象清晰地印在左丘颉的瞳眸里,阴魂不散。紧接着一股咸腥的血rou味扑面而来,。嘀嗒。一滴黑色的血液飞溅到他的脸上,癸三被炸得没了四肢的身躯生生瘫在他面前,那大大的血窟窿还在流着黑色的血液。他睁大的双眼无神地望着左丘颉,那嘴都被炸得没了形状,但还是用尽最后力气,撕扯着那不成形的面部,哑声道:“陛下,快走......唔!”一柄刀光插入他已然破损的嘴中,断了他最后一口气,那刀柄悉数融化,和他身体一起,成了灰烬。周身的青色光圈也在一瞬消失了所有,左丘颉一刹那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扯动的难受。完全没有内力的他一晃,几欲要瘫在地上。但下一刻便感觉有一股力量将他托起,那层层的硝烟终于再次被隔离。“陛下。”“.......常广。”左丘颉扯出一个笑容。“奴才已经发信给宫中的其余暗卫,不久他们便会赶到,陛下莫担心。”常广面如沉水,即便是面对屠杖这样强大的敌人,也丝毫不见慌张。“朕相信你。”屠杖见此哈哈大笑:“果真主仆情深!弟弟你有这么多得力的部下,真了不起。”常广平静地走到屠杖面前,抬手,空空如也,就这样望着屠杖。屠杖自然会意,道:“东厂的掌法,今日倒可以玩玩。”二人突然安静下来,周围只听见呼呼的火焰燃烧声,烧尽了这片苍穹。左丘颉只觉得眼睛刺痛,便合上了去,却不放心地隐隐眯着。毫无预兆地,二人交锋。一紫一蓝,交错地令人眼花缭乱。常广是的是东厂的空忆掌法,此掌法属阴性,招招险恶,步步惊心,且在阉人手里可以达到炉火纯青的境地,即使是阳气方正的武功也难以对付。而屠杖也使出双手应对,用的竟是西山派失传多年的作烬九十式——即用西山派的火性,在九十招之内置人于死地,化作灰烬。常广也是对武林各派的武功了若指掌,一看便知出自西山。灭火最好之法便是沙,而东厂的武功高明之处便在于能附着于任何物介,为己所用。常广纵身一跃,掌心一动,地上的沙尘竟突破了屠杖的阵,附着东厂的阴功席卷而上,将作烬九十式样分化,一一破灭。“不愧为东厂厂公,果真有一手。”屠杖笑得风轻云淡,一勾唇,道:“现在也应该是时候送送你俩了。”语毕眼神中的黑暗沉降而下:“我可没有那么多耐性慢慢磨耗。”原来那爆破的炸烈不能连续地使出,需要一段时间的沉寂恢复,便可再使出,而刚才与常广那一阵打斗便是最好的时间。令人绝望的火焰袭来,强劲的力道令常广只能勉强抵挡,但恐怕不能长久。他余光瞟到身后的左丘颉,也知道他无力逃跑,便紧咬着牙关,用尽全力,为身后的九五之尊挡住了排山倒海的狂轰滥炸。“哈哈哈哈哈哈!!!”屠杖发狂似的咆哮起来,那声音大得可以穿透天地,主宰一切。“真是忠心耿耿啊,那就一起,下地狱罢!!”说着长袖一挥,那火焰就要穿越屏障,生生将常广与左丘颉化为碎末。水性灵rou,熄灭火气。一道幽幽的真气却有力地再一次阻止了图章发疯般的进攻,常广的压力骤小,他可以腾出力气来,迅速在左丘颉周身布下简单的防阵,阻止了其余火焰的吞噬。“西厂润础神功。”屠杖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反倒更令人毛骨悚然。他看向使出这一招法的人群,正是水蓝色的一片西厂人物。“奴才听说有人要逆天了,竟敢杀咱们万岁爷,原来是你。”贺祥咬牙切齿道。“贺祥。”常广忽然叫道,那眼神中传递着秘而不宣的讯息,而左丘颉倚在一边,早已没有了力气,右耳还在汨汨地流血。贺祥难得颔首示意明白,东西两厂此刻例外地达成了一致。“想跑吗。”屠杖冷冷道,他明白若是左丘颉跑到了宫中,他就难以下手。常广道:“玄直。”少年出来的那一瞬,屠杖表情停顿了一瞬,而后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的发出实在令人莫名其妙,但是对于此人来说已然不奇怪。待他笑够了,便开口道:“恕我直言,弟弟你今日左右都是死。”“大胆!”语毕狂风大作,二路人马的交锋,已然天地倒转,分不清日夜。一阵阵大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