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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便有些阴险道:“临死前,有一件事父皇定会感兴趣。”后者闻言,收起了笑容,抬了抬眼。“关于五弟之死。”左丘颉猛然睁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左丘懿。后者对他的反应很是有趣,那长剑靠近了他脖颈,轻轻一挑,挂在他胸前的银龙项链便跃了出来。左丘颉开始颤抖起来,他看着左丘懿的剑锋泛着寒光对着那银龙,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其毁灭。“你一直很爱五弟,爱得让所有人都看了出来了。”左丘懿悠然地在陈述过往的事实,“若这样下来,五弟定是储君无疑,那我们该怎么办呐!”说着还拿剑锋点了点那精巧的银龙,眼神泛着冰寒。“不......”左丘颉竟哀求起来。左丘懿嗤笑地摇摇头道:“果然呐,一提到五弟你就六神无主,亏你还当了二十几年的皇帝。”而后又叹气道:“所以啊,五弟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咯。”见左丘颉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左丘懿笑意更深:“但是谁若是杀了五弟,依你的性格,绝对没有好下场。所以我思索了一下,便让三哥这货当了替罪羊。”左丘颉霎时明白了,忽然大力挣扎了起来,也不管腿上流着的血,左丘懿差点被他掀了,好在最终制止住。左丘颉喘着气,眼神中几乎要把对方千刀万剐:“是你教唆左丘宇杀了飏儿?!”“你是怎么说话的,怎么是教唆,我只是让左丘宇知道现在的局势,而那蠢货坐不住自己去下手了。”左丘懿大笑,道,“同样是儿子,怎么称呼差这么多?”二人的发丝早已被连绵的秋雨打湿,左丘颉腿上的血顺着雨水渐渐留下,些许是左丘懿的剑口刺得不深,竟然奇迹地不再流了,那痛感也不再那么明显。眼下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这都是左丘飏之死的始末。“不过,这也归功于左丘宇这蠢货,轻易便被我挑拨,也不枉我以身犯险,以身用毒。”“当然,若不是你宠爱五弟,那去郊外平定乱民的便不会是五弟。”“所以啊,害死五弟的是你呀。”“左丘宇路上被人处死,也是你的旨意吧。”“左丘颉好生厉害,亲手杀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果真是我的好父皇。”“左丘懿......你好阴险......”左丘颉听着左丘懿喋喋不休地话语,嘴里喃喃出这句话来,却为自己的无力反抗痛到极致。“阴险?阴险的是你罢。”提及此,左丘懿眼神中浮现哀伤。“是你害得我爱妻一尸两命......”“一尸两命吗......”左丘颉恍然记起他的娘亲,那年他也是差点毙命呢。他的娘亲是西域的女子,妩媚妖娆,左丘亥对其用情至深,整日陪伴在她身边。不料在生下他那一日,却难产而死,自打这之后,左丘亥像是变了个人——这或许是对方对自己始终没有好脸色的原因,谁叫他左丘颉间接害死了他娘亲呢。“你左丘颉就是个孽,也难怪会到如今田地。”“孽......飏儿当真是我害死的?”左丘颉整个人放空,木然地盯着前方。见他神游天际的模样,左丘懿怒火中烧,已不想再废话,道:“今夜是你的寿辰,也是你的死期。”剑光一寒,呼啸而下。下一刻却被震飞了数尺,在左丘懿回神之前他已被狠狠地踢开,他立即闪身以免重伤,但还是被冲击到了另一个高柱上。暗夜中那人的黑紫相间长袍格外的高贵,手拿着左丘颉的御剑,轻笑地看着左丘懿。“左丘衍......”左丘懿笑着抹了抹嘴角,不出意外地看到一片嫣红,“你怎么在这里!!”☆、宫变风云2“四哥神机妙算,七弟佩服佩服。”左丘衍冷笑起来,本来就阴郁的面容在此刻令人打起寒战来,那一颦一笑的寒意渗进了心底。潜龙跃水面,金光扬苍穹。“去死。”左丘懿起身举剑便向左丘衍砍来,后者不慌不忙与之博弈。左丘懿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剑术竟不如左丘衍,心中一阵烦躁。“很惊讶吗,四哥。”左丘衍此时开口道,一剑又挥去了左丘懿的杀招,“从小你们便觉得我剑术平平,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呀。”“来人。”左丘懿大喝道,他可是把西厂全数布置在着祭台周围,只要他一呼,左丘颉和左丘衍必死无疑。只是一片安静,祭台依旧只有三人。“怎么回事!”左丘懿有些畏惧,这完全不是计划,难道.....念此他死死地盯着左丘衍。“西厂早已被微生逆灭了。”“闭嘴!”左丘懿咒骂起来,他开始思索起来,微生逆背叛可是他当真不想要那灵骨了?“皇兄要明白,威胁可不是对任何人都有用的。”“难道你也去找微生逆了?”左丘懿眯起眼睛道。左丘衍淡笑不语,那表情有些嘲笑。“微生逆可是前朝之人,你也会被他玩死!!”左丘懿咆哮起来,挥剑便朝左丘衍攻去。“我还知道那蓝衣服的男子可是当年被奉为神明的扶生大祭司,这会儿也是帮了我不少呢。”左丘衍一边拆招一边淡笑。“去死!”左丘颉听着他两个儿子的谈话,顿时很想笑,一个禇承一个扶生竟会有如此大的能力,几乎毁了他左丘家。“荒唐,我左丘懿怎会输!!”他左丘懿从小便是出类拔萃,从来不把左丘衍放在眼里。他一生用人不疑,奈何这次当真是信错人?他此时心念一转,便忽然向角落的左丘颉袭去——就算眼下不能了解左丘衍,至少也要为爱妻报仇。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报仇成,左丘颉就在他近在咫尺时忽然闪开了去,方才被袭击全因自己失神,而且是被暗算,若是面对作战他左丘颉可不是弱柳。很快左丘颉一阵凌厉的耳刮子便朝左丘懿打了下来,那力道大得让他觉得牙床都在震动,他手一松,剑便掉了地。他咆哮起来,双手再次上前掐住了左丘颉,怒吼地要将他活活掐死。左丘颉左脚一抬,正正中了他的胸口,他直觉一阵剧痛,便被生生踢了出去,他瘫软着滚到地上,正在那阶梯边缘,而后便直直地落了下去——最后脑袋磕在祭台之下,眼前一片黑暗,口中依旧不忘喃喃道:“慈恩......”雨水混着血水在玉阶上缓缓流淌,只听见秋风萧瑟之声。左丘颉木然地瘫在祭台上,火光罩着他白如雪的脸,以及早就没了颜色的双唇。而左丘衍一脸淡然,看着左丘颉道:“父皇你看,四哥也活不成了。”左丘颉此时竟失去了勇气去和左丘衍对视,他缓缓道:“你想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