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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有种莫名的羞愧——和程修谨比起来,自己的生活实在糙的像是汉子……然而一边整理着衣服,男人一边开了口,“你是不是以为陆域的事情是我授意的?”问这句话的语气十分平和,来回转身拿衣服的间隙,可以看见男人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柔和,好像只是随随便便的一个话题,完全没有质问的成分。南望犹豫了一下,没等说话,又听见程修谨说道:“你这样想,也情有可原。但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南南,我和你一样,绝对不会利用别人的感情去达到自己目的。”听着庞大的成悦商业帝国指定的继承人、成悦集团的太子爷认认真真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南望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知道应该用怎样一种情绪来面对。商场如战场,她入世不久,做的也是一份没有达到太高高度的工作,但早些年M市十里洋场上的腥风血雨也见识过,知道程修谨能说出这样的话,能将这作为自己行事的底线,是多么不容易。“我没有,就是想起那天你打的电话,但……”南望试图解释一下,但又觉得程修谨也许只是想要解决掉任何有可能成为两个人之间心结的问题,并没有真的把她的猜疑放在心上。“南南,那天的电话暂时还是一个秘密,但我保证和陆域一点关系都没有。”男人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补充道。他说没关系,那就是没关系了。南望点点头。程修谨拿起自己的那一叠灰白色系的衬衫和南望的衬衫挂在一起,扭头看了她一眼,“我习惯这样分类,咱们的衣服放在一起,可以吗?”南望:……这个人是怎么做到在“解释误会”和“整理衣物”这两个模式之间做到无缝切换的?“你随便吧。”77、Chapter77...南望的这句话很大程度上是破罐子破摔的表现,但程修谨听到后却非常受用,眉头一松,很快便将全部精力放在了整理衣柜上。闲下来的南望叉着腰看了一会儿美男做家务,卧室里弥漫着的这种令人内心安定的感觉就使她不自觉地放松了神经,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既然对方乐于整理房间,那她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这份服务,看了看被程修谨和自己的衣服占满的床,伸了一个懒腰,黏黏糊糊地说了一声“你先收拾着,我下去睡个觉”,就真的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往楼下走了。幸好她机智,在飘窗的位置做了一个榻榻米,这会儿关起窗子正适合凑活一觉。长期以来,对于南望来说睡眠都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但和程修谨在一起的时候,南望从他身上感受到最多的感觉,却不是小鹿乱撞的欣喜与羞涩,而是由踏实和安心带来的绵绵睡意。这也算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看见他就想要睡觉吧。自从上次E.T年会和程修谨彻底摊牌以后,那个一直困扰着南望的心魔似乎也慢慢消失了,她还是按时去沈医生那里做心理咨询,只是对方给她的建议咨询时间的间隔越来越长了,到年前最后一次去做咨询的时候,看沈医生的反应,似乎治疗效果比他预料中的还要更加令人满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程修谨就是那心魔源头的缘故。程修谨将铺散了一床的衣物一件一件重新整理挂好以后,南望已经在楼下的榻榻米上裹着毯子睡着很久了,冬日里西沉的太阳也慢慢滑到了江畔对面的几栋高楼之间。金色的夕阳隔着一层轻纱笼罩在安安静静睡着的那人身上,使得浅黄色的珊瑚绒薄毯也变得更加温暖了。程修谨慢慢从楼梯上踱下来,视线在她身上了流连了片刻,就看到随意甩在榻榻米很远处的一双拖鞋。不用想,她肯定又是大老远就甩了拖鞋跳上去的。南望似乎很不爱穿拖鞋,常常试图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程修谨看得见的时候还能管一管她,但南望从小随性惯了,一向是怎么高兴怎么来,他看着担心她着凉,话到嘴边,又怕总是提起来她要觉得厌烦不高兴。思来想去,男人决定问问南望的喜好,在地板上铺一层地毯。不过眼下对方还睡着,他自然不可能过去把她吵醒,只是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目光在她被夕阳染成金色的长睫毛上停留了片刻,就看到安静睡着的小鸟似乎有些冷了,裹着毯子瑟缩了一下。男人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温柔到足以将人溺死其中的笑容,走到近前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让他想一想,上一次同样的场景下抱起南望,是什么时候来着?温热的唇轻轻印在了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上一次啊,上一次他还不知道她的心思,连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都需要仔细地衡量,怕把她吵醒,也怕把她吓坏了,从他身边逃开。熟睡着的人仿佛感觉到了些什么,在梦里舔了一下嘴唇,呢喃着冒出一串呓语,皱着眉头朝他怀里缩了缩,贴住了他的胸膛。程修谨轻笑了一声,歪着头贴过去想听她说了些什么,不过对方此时已经重新陷入了睡眠,除了有节奏的呼吸声,再也听不见什么了。南望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色正浓。准确地说,她是被饿醒的。两个人一大早就没有吃饭,下午回来就接到了陆知行的电话,因为话不投机,气也气饱了,顿时就没有了吃饭的心思,等后来再想起来,又被程修谨的强行搬家给搞得忘记了。南望很怀疑,当时自己是不是就是饿昏过去的。卧室里静静的,灯也没有开,南望下意识地探手摸了摸身边的床铺,触手只是一片冰凉,并没有人在她身边躺下来过。南望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会忽然涌起一股很浅淡的、从来没有过的失落,就好像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玩,玩着玩着就累了睡着了,可醒来的时候偌大的家里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而自己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习惯这个东西其实是很可怕的。你培养一个习惯很容易,可是想要改掉它,却需要花上很大的力气。从哪天开始,她竟然习惯了另外一个人睡在她身边的?南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上影影绰绰的吊灯放空了一会儿,试图思考了一下但是没思考出什么结果来,隐隐约约听到楼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