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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情形,实在不犯着搅进这趟新旧更替中去,他先是力举宁娘娘回宫,接着又提出推举副相的事,再就是将五爷开蒙这件大事,交到翰林院,却又没有指定到哪几位翰林身上。”顿了顿,季天官露出笑容,慢吞吞道:“看着吧,吕炎必定要考庶吉士,到翰林院当值,然后这教授五爷的事,吕炎必定承担最多。”“真是好思虑!”楚尚书忍不住赞叹,“就是这趟推举副相,只怕也要分责的打算吧,三位相公,吕相就能居中了,吕相几个儿子官位低下,吕炎又进了翰林院,吕家就能在这场大事中,表面上看起来三面不沾,若是五爷侥幸,吕炎不但能占了帝师这个名头,以吕家家风,这几年下来,吕炎必定能和五爷相交莫逆,觉得五爷信任。真是进可攻,退可守。”“所以,吕相必定居中,既不会支持谁,也不会阻止谁,这一个,不提。”季天官将杯子轻轻放到桌上,“再说墨相,墨相二子可你户部侍郎,你若进了中书,升墨侍郎为尚书,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就冲这一条,墨相怎么会阻止你入阁拜相?”楚尚书眉梢抖了抖,确实如此,他比墨侍郎大不了多少,墨侍郎要想熬到他乞骸骨,那可早呢!“太子自家争斗相残,墨相、吕相至少坐观,你我联手,推楚兄入阁,不说举手之劳,也是大有可为。”季天官分析完,捻着胡须,微微的笑,楚尚书却又迟疑了。季天官明白他的意思。“楚兄不必多想,楚兄要做的是心中只有君上的纯臣,这我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个位置,一来楚兄最合适,二来,楚兄入了阁,至少不是一心针对晋王爷和我的人,那就行了。”“季兄,你真拿定主意了?”楚尚书有几分忧虑的看着季天官。季天官没直接回答楚尚书的话,“楚兄,从公这一面说,晋王虽说才具略差,遇事有些犹豫不决,可他天性温和慈悲,自知才具不足,很能听得进良言,相比太子,不说天渊之别,也差不太多。到于五爷,他才七八岁,脾性未定,宁家一向杀伐气极重,他身上带着一半宁氏血脉,又几乎完全成长于宁氏之手,未来如何,谁知道呢?”半晌,楚尚书轻轻点了点,长叹了口气,守业皇帝若是杀伐气重,对臣子和天下万民来说,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第四百七八章临危不惧“是啊。”季天官一声长叹,“从私来说,晋王脾气温和,才具一般,极似皇上,楚兄也看到了,若不是皇上脾气温和,才具一般,哪来的墨相和吕相这二十多年的平安丞相?再说,晋王算是孤身一人,杨家这样的外家……”季天官轻笑一声,没说下去,说到这里,楚尚书已经极其明白了。晋王这样的脾气才具,这样的处境地步,没有人家来分润利益,可五爷就不同了,就算宁家不伸手,宫里那位宁皇后,只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何况,宁家伸了手……宁远来了。“季兄深思熟虑。”楚天官沉默片刻,冲季天官举起杯子,季天官也举起杯子,两人轻轻碰杯,一饮而尽。…………宁远穿过园子,跳过女墙,提起斗蓬角掸了掸,放下去再拂几把,整理好咳了一声,潇洒转身抬起脚,差点撞上托着托盘,大睁着双眼瞪着他的水莲。“你!你怎么在这儿?”宁远吓了一跳,水莲虎着脸,“这话该我问您吧?”“也是……哈!你这丫头不错,临危不惧,我就知道,你们姑娘身边几个丫头,个个都不错!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你去忙,我自己过去就行。”宁远步子往旁边一斜,绕过水莲就往前窜过去,水莲跟在他后面,“绿梅,快给姑娘禀一声,又来了!”宁远几步窜到西厢房门口时,李桐掀帘出来,站在上房门口看向他,宁远回身长揖一礼,站起来一边推门,一边拧着身子和李桐说话,“咱们进屋说话,外头冷。”李桐轻轻唉了一声,沿着游廊走到西厢房门口,也推门进去。唉,难道北边的人就是这么不怎么拘礼?李桐推门进屋,宁远已经甩了斗蓬,在上次的那张椅子上坐下,看到李桐跟在他后面进来,扭头先看了眼李桐上次从上房耳屋穿过来的那扇门,“外头冷,照理说开春了不该这么冷,你这屋里真暖和。”宁远扭着头肩,拧了几拧,舒服的叹了口气。水莲托着托盘进来,将两碗莲子茶放到几上,宁远不用李桐让,伸手端过一碗,几口吃了,连声夸奖,“这莲子茶做得好,你这几个丫头真不错。”“嗯,回头我替你一人赏五两银子。”李桐端起莲子茶,慢吞吞接了句,水莲噗一声笑出了声,转身示意绿梅准备沏茶。宁远有几分讪讪,伸手往怀里摸,“今天不用,我带银……”宁远的手在怀里摸了一趟,再摸一趟,李桐抿着莲子茶,斜看着宁远那只在怀里摸来摸去的手,转开话题,“卫凤娘呢?有一阵子没见她了。”“噢!”宁远见机极快,立刻缩回手,认真回答李桐的话,“皇上说要召大姐回来那天,我就让她去五哥儿身边守着了,她当了几十年贼,特别警觉,身手又好,不瞒你说,我没担心过大姐,你别看她柔柔弱弱的,其实凶残得很,杀人不眨眼,小五不行,我就担心小五,有卫凤娘在他身边,稍稍能放心一点点。”水莲和绿梅对视了一眼,一起冲宁远撇了撇嘴。“当了几十年贼……你当着她的面也能这么说?”李桐对卫凤娘印象相当好,忍不住挑剔了句。“不是我当着她的面这么说,是她当着我的面这么说,当了几十年的贼,这是她很得意的事。”宁远笑起来,“以后你就知道了。”“嗯,”李桐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今天来有什么事?”“有……点儿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宁远上身前倾,屏气看着李桐,李桐一愣,片刻笑道:“你的伤好了没有?”宁远比李桐更愣,“伤?噢,你问的是伤,伤好了。”宁远抬手右手在左肩膀上按了按,“好了,劳姑娘掂记。就这个?没别的了?”“还能有什么事?问你准备教五哥儿?你说了我也不懂。”李桐看着宁远按在左肩上的手,忍着笑,上次他给她看的,明明是右肩!“十五那天,墨七那小子说的什么阿萝不阿萝的,你不想问问?”宁远斜着李桐,明显有几分忿忿。“阿萝啊。”听到阿萝这个名字,李桐有几分感慨。从前那一回,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