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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站直了身体,落在地面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双皮鞋,我恍恍惚惚的想着,这大概是个有钱人。一抬头,笑意更深了。像是嘲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这命,太衰了。“你怎么了?”沈镜秉站在我面前,低头看着靠在墙壁上的我。我摇摇头,站直了身体,还是没有沈镜秉高,他原来穿着拖鞋也比我高一点点,也比我强壮,轻轻松松就能把我拉进怀里。但那是太过遥远的以前。“你不用担心,我没怀你的孩子,没这功能。”我嬉皮笑脸的看着他,果不其然,沈镜秉皱着的眉头又紧了几分。我见他不说话,也不想跟他再有什么交集,便准备离开了。这次换我,和你擦肩而过。但我还是没能走成,沈镜秉突然扯住了我的手腕,看着我,“盛易,咱们谈谈。”我看着他,看着男人的眼神,那曾经日日夜夜只是我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人,但又不是他。我清醒了,所以决定遗忘,再难,再痛,也要遗忘。我笑着,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滚。”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我最真心诚意的一句话。(13)正想装完逼就跑,在沈镜秉脑海中留下不可磨灭记忆的我,还是老老实实被提溜回去了。“啧,你想干什么?”我被沈镜秉抵在墙壁上,面前就是那个人的胸膛,熟悉的味道突然充满整个鼻腔,让我头疼。但头可断,血可流,但气势不能丢。我昂着小下巴,倍儿不服气的样儿。沈镜秉眯了眯眼睛,大概是我这副样子让他感觉到不舒服,他伸出手指捏紧我的下巴。卧槽!我赶紧用手扒拉他那只手,眼泪都快下来了,这人都快给我下巴捏成粉碎性骨折了。“放手放手,你他妈的给我放手!”双手包裹着沈镜秉的手,用力地拽着,因此温热的手掌包裹的更紧实,沈镜秉愣了一下,缓缓地松开了我的下巴。我赶紧收回手,想揉揉自己的下巴,但沈镜秉动作更快,生生把我的手扯进来手中。也不收回去,也不放下,就僵在那里。男人的手掌干燥而温热,并不粗糙,一看就是家境良好的人。我很敬佩我现在还有心思想这想那,我冷冷的看着沈镜秉,“放手。”沈镜秉像是在沉思中,冷不丁被我打断,还不乐意的瞥了我一眼。妈的,老子这是手,不是猪蹄。我几乎气炸,使劲的把手往外抽,沈镜秉没松手,反而拉扯的更紧。许是被我闹烦了,干脆空着那只手揽住了我的腰,把我拉进怀里,紧紧的抵在墙壁上。疼的我闷哼了一声,那人却搂的更紧,扯着我的那只手握得死死的。好吧,我白眼翻到了天上,我不挣扎了还不行嘛。“果然,还是原来的感觉。”我听着他在我耳边呢喃着,温热的气息吞吐在我的耳垂边,激得我打了个哆嗦。我不安的动弹了两下,蹭得沈镜秉闷哼一声,吓得我立刻不敢动了,我太了解男人的身体,自然知道怎么回事。想起曾经门人的夜晚,想起男人紧实的肌rou,我的眼中一片荒凉。可悲又可笑,我慢慢地开口,“为什么?”为什么在你决定离我远一点的时候,突然回来撩拨我?沈镜秉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并没有送开我,半晌,声音闷闷地传了过来,“离开这里以后,我再不曾有一日安眠,我总是想起这么一个人,在我的怀里,抱着我,想起他瞪我的样子,他似乎经常凶我。”说到最后,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原来我从没有被人凶过,没想到虎落平阳被犬欺。”呵呵。“病人,请你先放开我,你不是来复查的么?”听见我冷漠的话语,男人的笑意消失了,又变成了平日里冰冷的模样,但仍旧没有松开我,“我复查结束了,那个长得挺黑的小个儿医生跟我说,我有心病,所以我来找药了。”“你必须治好我,医生。”男人冰冷的命令语气让我很不舒服,我不欠他,若是欠他,便是曾经跟他搅合进感情这摊烂事儿中,但他出院的那天似乎早就跟我划了明确的分界线,我不知道他今天这一出是干什么。男人的拥抱很紧,压在我身上几乎让我喘不气,我的下巴在他的肩膀上,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愈发冷漠下去。啊,我明白了。“你这是,缺爱了,来从我这里找了?”我问的很直白,我懒得和他转圈子,冷冰冰的问了出来。男人没动,既没否认也没承认,我知道,我猜的大概八九不离十了。多可笑,他根本不愿意承认我的存在,但却不得不承认,因为他还需要我。然后呢,当他不再怀念呢,当他有了自己更爱的人呢?我呢?什么都不剩,只剩下没有承诺的一场单方面的爱情,和苍老的漫长的时光。沈镜秉终于松开了我,他身子向后退,静静的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眼神安静如墨,“你爱我。”男人是个商人,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兵不血刃,就撕开我的皮rou,逼我拿出所有的筹码。我突然想笑,沈镜秉,你对我也太残忍了。“那是以前,我现在不爱了。”我避开沈镜秉的眼神,看向一边。良久的静默,男人突然轻笑一声,他再次重复了一遍,更加坚定,声音中还带了一丝笑意,“你爱我。”妈的。我出离的愤怒了,朝着沈镜秉吼,“cao,老子是爱你爱的不可自拔,每天都像是自虐了,我他妈的一定是有神经病,怎么会被你虐成这样还这么爱你!”沈镜秉看着我,眼中的笑意加深。我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男人,告诉自己,是时候了,干脆一次性说清楚,是该做个了断了。“我告诉你,沈镜秉,我能治好你,自然会治好我自己,我是爱你,但不代表我可以爱你爱到没有尊严,时光漫长的可怕,我终究会忘记你。”沈镜秉的手突然收紧,圈住了我的手腕,“不可以。”男人的话,冰冷而霸道,从如今这个男人嘴中说出来,我一点都不吃惊。“你想要我么,你爱我么?”我的语气平复下来,看着沈镜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沈镜秉的眼中有纠结和迟疑,这一定也不是他曾经常有的情绪,陌生到惊人。“你不敢爱我,沈镜秉,你以为的非我不可只是一种错觉,因为在你落魄时只有我在身边而产生的错觉,这不是爱。”这些话,我何尝不是在跟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