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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谨端着空药碗走了出来,忙问:“乌先生,小溪暮他现在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喝了药睡了。”乌谨走到厨房,灭了炭火,把锅子里剩余的药汁倒进碗中,说道:“我家小胖还是很好哄的。”他抬头看着李晖茂,问道:“我倒是有一事不明,你跟他。”乌谨双手拳握,大拇指相对着比划了一番:“是那种关系?”“没有。”李晖茂摆摆手:“乌先生你可别乱点鸳鸯谱,我跟小溪暮挺投缘,就结拜了兄弟,不是那种关系哦,他心里那个人不是我。”“唉。”乌谨叹出一口气来:“我倒希望是你。”“还是不要吧。”李晖茂有些尴尬,摸摸鼻子,无法想象自己跟姚溪暮在一起的场景。他还是喜欢那种主动的,嗯,还比较放浪的。跟小溪暮这样的好孩子在一起,不是祸害人家嘛。“乌先生,在下有一件事正要跟你说明,我本来还有点事要办,但小溪暮在这里丢不开,现在把他交给了你,我也放心了。”李晖茂拱手行了一礼:“山高路远,后悔有期。”他说走就走,也不说去哪。姚溪暮醒来找他,早就没踪影了。喝了药,乌谨开始哄他回山庄。姚溪暮死也不回去。乌谨苦口婆心的劝他:“这里穷乡僻壤的,不好抓药。就给你熬的这些,还是我走了三十里到集市上去买的。而且你在这里吃别人的,住别人的,样样都要给钱。我身上的钱也要用尽了,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回去。”姚溪暮扭头不语。“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愿看到江晚舟。这有什么呀,你住在后山药庐,不会跟他见面的。如果他来找你,你就躲着不见。想开一点,身体要紧。你的内伤有些严重,光靠内力调理远远不够,如果不用药,会留下吐血的病根,你总不愿意以后一生气就哇啦哇啦吐血吧?你跟我回去,我用着药圃里的药就顺手多了,小疏雨也在药庐,你那么久没见到他了,难道不想他?再有他帮忙照顾你,师父会轻松一点,你也会好的更快,你也想快点好起来,是不是?”“我不回去。”姚溪暮干巴巴的说道:“我要去报仇,不回去。”“小胖。”乌谨摸摸他的脑袋:“你听话,你的身体没有养好,怎么去报仇呢?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别扭什么?再说,是他对不起你在先,你为什么躲着他呀?”姚溪暮一听,回过神来:对啊,是他对不起我在先,我为什么躲着他?吃他的用他的怎么了?我身上的上都是拜他所赐,我为什么不能去他山庄养伤了?“师父,你说的对。”姚溪暮点点头:“是他对不起我的,我跟你回去。”走到半道上,姚溪暮想起了江晚舟之前说的话,后悔起来:“不行,师父,我决定了不再回头,回去会被他嘲笑的,我不想见到他呀。”“不想见就不见。”乌谨在他身前蹲下,回头道:“你经脉滞涩,身上又有伤,不能过于劳累。上来,师父背你。”“不要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很重的,怕压坏师父。”“快上来,为师怕你半道上伤口绷开,疼死你。听话,这是命令。”“好吧。”姚溪暮乖乖伏在乌谨的背上,乌谨微微使力,把他往上面托了托,偏过头去跟他说话:“你看起来高挑,结果一把骨头,轻的很。”“那你以后别叫我小胖了。”“我叫你小瘦?”“不要。”姚溪暮搂紧乌谨的脖子,叫了一声:“师父啊。”“嗯?”“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乌谨轻笑一声,知道他这是在撒娇,没有说话。背着他,步履如飞地走在结冰湿滑的道路上,一直走回了后山。第63章养伤远远传来欢快的犬吠声,大黄狗迎上来,绕着乌谨又跳又扑,不住摇着尾巴。屋子里被林疏雨烘的暖洋洋的,狸花猫在凳子上打着哈欠,阿大正将炉上的水壶提下,看见背着姚溪暮的乌谨。往里屋“乌拉”叫了一声,上前接过已经睡着的姚溪暮。乌谨揉着手臂,对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林疏雨说道:“把小胖那间屋子收拾出来。”“是。”林疏雨轻声答道,招呼着阿大先将人带进自己的房间,将姚溪暮放在床上,盖上被子。阿大依言做了之后指指外边,手指比划着,阿拉阿拉说了一气,乌谨知道他这是要出去倒开水,就挥挥手,说:“你去吧。”阿大微微鞠了一躬,出去了。“师弟经脉凝滞,气伤五内,这么会成这样?”林疏雨坐在床边为姚溪暮把脉,眉头紧皱。“气的。”乌谨双手叉腰:“这小子气性大。”林疏雨将姚溪暮的手塞回被子,低声说道:“那日的事,我听说白群说了。我一直担心着师弟的伤,幸而他遇见了师父,真是菩萨保佑。”阿大端着托盘又走进房间,将托盘里的沏好的热茶放在桌上之后,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乌谨看着水杯,唇边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咱们的少主让他受了这样的伤,竟也能这么眼睁睁的放他走了,不闻不问。”林疏雨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低叹了一声。乌谨走到床边,看着沉睡中的姚溪暮,说道:“小疏雨,我已经打算好了。再过一阵子,我便辞了青阳使,离开落梅山庄。你怎么办?”“师父。”林疏雨站起身:“我自当跟着师父。”乌谨摇摇头,抬头笑道:“我去逍遥阁,你也跟着我吗?”他看着羸弱的林疏雨:“你现在的医术已经很好,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是能让我放心的。若你愿意留在山庄,就照看好药圃里的草药,那毕竟是花了数十年的心血。”“师父……”林疏雨看着他,眼睛里已经含着泪。“我去意已决,曾经为老庄主办事,还能看在你师祖的面上,而现在这位少主,我对他确实没什么情义。”师徒二人正说着,阿大又进了门,指着门外哇啦哇啦的不停比划。“少主来了。”林疏雨说道。“真是说曹cao曹cao到。”乌谨走出门去,看着站在檐下的江晚舟,笑道:“少主的消息真是灵通,乌谨这才把人背上山,你就过来了。”江晚舟神色略憔悴,表情冷漠,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担忧:“他……他好吗?”“还没死。”江晚舟听得出乌谨话中隐藏的怒气,他一皱眉头,在乌谨面前微微低下头去,说出了请求的话:“乌先生,我想进去看看他,可以吗?”乌谨没有阻拦他,带了他进屋,顺便把林疏雨也拉了出去,关上了房门。姚溪暮之前被乌谨灌了药,从现在到第二天早上都会保持雷打不动的状态,绝不会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