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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你還說頂層甲板和艙內共配了31門加農炮?”“嗯!被刻在船上。”“你的船員呢?”“都死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在吹牛,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大言不慚到這種地步。”八角枫蹲在岸上看著夏枯草解纜繩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要不然沒辦法解釋眼前的這個醜陋的可憐蟲竟然就是夏枯草口中“大名鼎鼎”的星期五號。它是被各種木頭的邊角料拼湊起來的,它的上面只有一個桅杆和一個四四方方的被稱為船艙的鐵皮屋。八角枫不願意承認這樣的怪物就是“船,”儘管它有船的形狀,但還是從心里不願意承認。“上來吧!我的大副!”夏枯草這才露出了一副jian計得逞的樣子。“你騙了我,怎麼肯定我還會上來。”八角枫苦笑道。“你是逃犯,你不想死,你需要一個出路,無論是什麼,只要能離開就好。相信我,這條船經得起海上的任何風浪。”夏枯草出奇地肯定。“死對於我來說不一定是壞事。”八角枫一面笑夏枯草自認為瞭解自己的想法是很不可靠的一面跳上了船。“那你還上來?”夏枯草反過來嘲笑八角枫的言行不一。“你雖然不是個合格的船長,但你卻是個合格的騙子,你知道被騙的對象需要聽哪些話,也有膽子去把它說得繪聲繪色。”八角枫說到這裡停了一下,轉而用非常認真的語氣對夏枯草說,“我深信你將來會騙來一條大船的!”“其實我沒有騙你”夏枯草從黑手提包里拿了一個黑匣子說道:“這個不但可以付給你應有的工資還可以讓我有一條可以震攝任何海域的星期五號。”對於夏枯草的誠懇說辭,八角枫並沒有回答。她將星期五號的旗子掛上唯一的一個桅杆上,由於沒有風,那面旗只能一直垂著。她沈默了一會兒後對傻傻地站在一旁看著自己背影不知所措的夏枯草道:“開船吧,騙子船長!”很高興有人作伴的夏枯草馬上回答道:“遵命!逃犯大副!”船的底部猛然響起了巨大的機器轟鳴聲,那巨響帶來了一陣強風,使得畫著拖把與笤帚交錯圖案的旗面迎風飄舞起來。敞開的風帆驚地貼附在兩壁的塋蟲紛紛落下。就在這仿若點點跳躍的火星包圍中,星期五號原地打起旋來,所捲起了萬丈的深渦使得其徑直地墜落了下去,一波又一波的大浪了填平星期五號上方的空蕩。而不斷顛倒上下的星期五號也終於被掀翻過來,世界就此顛倒,一個巨大的拱門呈現了出來,星期五號由此駛進西蟬水道。第127章第三十三章逃犯与騙子1“我聽說西蟬水道都是用来让那些死囚的人送死的。”“我要有了黃金才會有將來。”“黃金對你有這麼重要?”“勝過一切!”夏枯草肯定的聲音不容半點質疑,她深信自己若抓得到科多,就能得到黃金,有了黃金,便可以改寫她那太过晦暗的人生。科多是一種西蟬水道里的特有物种,它有一个婴儿一般的头和鱼一样的身体尾巴,尽管它的哭声能迷惑任何一个最有经验的水手驶向深渊、黑化世上最善良的人的心智,但它那呢喃的笑语却能让你看到通往堆满黄金的道路。也仅仅这一点就可以让任何贪财之人趋之若鹭了。这一切都源于人们长久以来对于黄金的渴望,它是罪恶的根源,亦是欲望的起始。夏枯草深知自己处在一个蛮荒的世界,有了黄金便是拥有了一切。而八角枫却恰恰相反,她无意去发一个金灿灿的梦,她只想在这过程中能找回活着的感觉。只因西蝉水道里的一切都太似一个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恶梦了。她每天都坐在几乎与水道一般宽的船头上,无数貼在布滿綠色水漬的壁上的塋蟲被碾地只剩下一道道惨烈的血痕。常常,数个小时都不见半点动静,整个西蝉水道静得如同棺木中一般。难得的一些火星那也是八角枫手里鱼竿上垂下的长舌螺因为长时间的浸泡浮上水面所发出的反光。八角枫始终对于这个夏枯草从一个刻着双蛇交叉花纹的黑匣子里拿出的吐着蛇的信子一般的软体动物心有忌惮。夏枯草坚信自己从一个集市的地摊上淘来的古董货会让她找到科多,而八角枫除了照做以外也别无他法。长长的鱼线勾着长舌螺垂落到水中,跟着星期五号的航线在水里划着,只为能引来科多最喜欢吃的蛇颈龟。蛇颈龟喜欢吃在游动中的食物,有的时候甚至会数千只蛇颈龟在水下紧随一个长舌螺,伺机而动。蛇颈龟不会急着一口吞下,只因长舌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有毒气味,让威胁到自己的生物还未靠近便死于剧毒。因此蛇颈龟只能隐藏在水下遍布的黄汤草里等着长舌螺上岸的那一毒素最轻微的一刻发起攻击。夏枯草想出的方法就是用长舌螺引来大量的蛇颈龟,而在伏击大量的蛇颈龟所吸引来的科多怪鱼。然而经过这5日的一无所获,夏枯草和八角枫在这长得不见尽头的水道里连条单眼灯鱼都没有看到。她们所有的只是船驶过水面划出的波纹声,那哗哗的声音渐渐地融入了两个人听觉,与周围的一切合为一体,沉入了身后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不知不觉间,时间又过了一个月,夏枯草与八角枫依然一无所获。她们很少交谈,大多时间都是坐在星期五号船头凸出的四方木箱上沉静的看着睡眠。渐渐地,她们连时而高处水面的黄汤草都看不到了,酽酽的夜吞噬了一切。2转眼入冬了,八角枫与夏枯草在星期五号上已经待了足足半年,她们依旧没有看到科多的半点影子。雪花从头顶的石壁渗透下来,竟还保有原来的样子,飘在肚子里不断往外冒烟的这四角怪船的甲板上。只一秒的功夫就化作了嘶嘶作响的水汽,蒸腾至挂在桅杆上的吊灯处,使得那忽明忽暗的昏黄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迷雾,让人错把扑腾在灯罩里的茔虫错当成了点点星火。真好似永远地行驶在了星夜中一般,八角枫想。她从未问过夏枯草还要等多久。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船上的生活,习惯了靠着窠窠作响的木钟来确定又过了一日。夏枯草很少谈论自己,就如同八角枫从不谈论过去一样,她们更多的都是水道里新出现的物种与外面世界的不同。然而这样平淡的日子终究是不长的。某夜,八角枫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听见甲板上有细微的响动,绝不是人走在上面的脚步声,倒像是一把刀来回地划在磨石上的嘶嘶声。八角枫悄悄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