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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笑意。旁边另一个年轻姑娘笑道:“一定是因为……恋爱滋润呗!慕总,什么时候让那位开宝马的男朋友请小的们吃饭啊!”如果是从前,慕善一定大方的跟两位小姑娘开玩笑。可现在,慕善只是淡淡一笑:“胡说八道,快去做事。”慕善刚拿起文件,手机响了。是陈北尧清朗温和的声音:“我在楼下。”在同事们羡艳而狭促的目光中,慕善离开办公室。刚走出大堂,便看到熟悉的轿车停在楼门口。每天如此。刚刚重掌霖市黑白两道、理应千头万绪的男人,竟然空闲到每天按时接送。走到车前,司机为她开门。一低头,便看到陈北尧一身笔挺清隽的墨色西装,手搭在膝盖上,盯着她,清冷的眸似有暖意。慕善就像没看到,径直坐上去,拿出文件翻阅。过了几秒种,他抬手放在她肩膀上。“高兴点。”慕善的容颜沉默如冰封。五天了。她的所有行李被搬到他家,正式成为他的女人。而他更是食髓知味,即使伤未痊愈,每晚把她往**的深沼里拖,让慕善真正见识到,一个压抑多年的男人的深沉**。白天他却信守承诺,从不影响她的工作、生活。只是每天有鲜花送到办公室;时不时有精心挑选的礼物放在车后座。就像真的只是谈一场恋爱,温柔宠爱。慕善对着他,始终沉默。只有在床上,她偶尔发狠厮咬他纠缠他,他低声失笑动作更狠。他正在一点点磨她的棱角。这家会所地处最繁华的酒吧街后,身处闹市却格外僻静。朱瓦青墙雕檐的仿古建筑前,只有垂柳在月色中昏昏暗暗。进了会所,走道里也很静。除了带路的服务生,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慕善随陈北尧走到最深处的包间门口,服务生推开素雅的纱格木门。人还没到,包间里静悄悄的。一张墨色矮几放在日式榻榻米上,摆了几道精致小吃。后面一道水墨山水屏风。陈北尧牵着慕善,绕到屏风后,推开另一扇木门,却别有洞天。是一间画廊。墙上挂满了精致的画卷,有山水,有抽象。雪一样干净的墙壁曲折来回,像是找不到尽头风景幽谷。两人走到窗边。落地玻璃外,植物在夜色中郁郁葱葱,像一条绿色的静止的瀑布。在画与树的背景里,视线里只有一盏鹅黄的灯,高高垂在一角。一架漆黑如墨的钢琴,静静矗立在灯下。陈北尧松开慕善,径直走过去,在琴前坐下。琴声如泉水舒缓幽深,他弹的是。慕善原本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转头看过来。他并没有看她,他弹得极为专注。他双眸微阖,白皙清秀的脸庞,在灯下宛如美玉、光华流转。只消望上一眼,就令人移不开目光。他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安详和松弛,天使般静谧美好。唯有双手像是有了生命,于琴键起伏跳跃。与夜晚近乎痴迷的强取豪夺,与昔日笑里藏刀阴森城府,判若两人。琴声轻灵而悲伤,她仿佛看到白云蔼蔼,夜色凄迷。只有他孤身站在那里,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此时此地,这个男人温柔赤诚,纯净通透。慕善心头酸楚。纵然又恨又怒,听着他缠绵的琴声,看着他清朗无双的容颜,她竟然只希望这一瞬能够永远。一曲终了,他抬头看着她,若有所思,一动不动。慕善双手抓住自己裙摆,在他灼灼目光中,一时竟不能移动。痴痴沉默对视,直到身后传来掌声。“慕善、北尧。”叶微侬就娉婷站在墙边蜿蜒的画卷下。一个高大清瘦的男人,负手安静站在她身后,含笑朝两人点了点头。慕善心头微震。男人不过三十五六岁,容颜硬朗而英俊。可深邃双眸极为内敛柔和,瞬间令原本凌厉的五官软化很多。只是简单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平和而安定的力量。正出神,肩膀已被人轻轻一揽,带着走到他们面前。“这是我家老荀。”叶微侬浅笑,又对慕善二人道,“你们叫他老荀就好。”“你的琴弹得很好。”老荀明亮的目光看着陈北尧,“荀彧。”陈北尧微笑伸手,与他稳稳一握:“陈北尧。”四人回到包间落座。寒暄了几句,叶微侬笑着对老荀道:“你不是说,琴声、画作,这些艺术的东西,最能反映人的胸襟情cao吗?今天听了小陈弹琴,有什么感触?”慕善闻言心中一动。看似很客套的话题,其实牵扯到老荀对陈北尧的感官。未料老荀淡笑,四两拨千斤:“琴如其人。”似有深意,却捉摸不定。陈北尧笑笑,向老荀敬了杯酒。放下酒杯,老荀却看向慕善:“听微侬说,小慕也是H大毕业?”慕善点头,笑了:“竟然这么巧?”老荀点头赞赏:“放弃外企高薪,回家乡艰苦创业,实在难得。今后公司经营上有什么难处,可以给我秘书打电话。”慕善心下感激,举起酒杯,却被陈北尧从手里取走。他笑着对她道:“还不叫师兄?我替你敬师兄。”大概很少有人敢在老荀面前挡酒,叶微侬笑道:“她可是千杯不倒,陈北尧你也太护着她了。”陈北尧一饮而尽,笑道:“打算要孩子,不让她喝酒。”不卑不亢的声音,自然而然的温柔。只怕任何人听到,都忍不住会心一笑。慕善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叶微侬惊讶的看着慕善;老荀眸光则柔和了几分,看向陈北尧,点头道:“你找了个好女孩,这是福气。”尽管只有“琴如其人”这个虚得不能再虚的评价,可老荀明显对陈北尧印象不错。两人聊了大半个晚上,谈及霖市大多数中小型企业经济转型困难,竟几次令老荀蹙眉沉吟,或是愉悦微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