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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眉:这不已经送过了吗?她突然一凛,见这男人的神情严肃非常,赶紧点了点头。世清以亲王之尊,在京城南门外下令调用马匹,立时便有人牵了一匹神骏至极的,给他送了来。世清立即上马,伸手一提,将柳眉带上马,拥在自己胸前。两人一骑,在官道上疾行,不多久便赶上了宝玉所在的车队。南下天柱山的行程很是紧张,宝玉等人原该日夜兼程地赶路才是,可是如今这车队竟也停下,拦在官道正中,不再前进。柳眉心中无端端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确切地说,是恐惧。她身上莫名地发起抖,从心底生出冷意来。世清座下的骏马也似乎游移起来,放慢了速度。世清一提缰,打马向前,两人一骑,越过长长的车队,来到宝玉所在的车驾跟前。柳眉至此终于明白了车驾停下的原因。远远地,在官道正中,有一人一骑,正缓缓地向这边过来。马,是骏马,通体黑色,体长身健;人,则从头到脚被裹在一件黑色的披风之中,兜帽遮着面孔,看不清形容。只是,这一人一马慢慢行来,这边人们身上的压力便越来越重,心头的恐惧也越来越强烈。柳眉目瞪口呆,抬头看看世清,见他面上神情严肃,紧紧地盯着来人,似乎在全神戒备。这边护送宝玉出行的皇家亲卫也开口发问:“来者何人,这里是重要人物,奉圣旨南下公干,尔等不相干的,赶紧让开,莫要拦住了去路。”对方完全不答,只听蹄声的的,那一人一马,似乎好整以暇地缓缓前来。可是柳眉却莫名地感到害怕,手心里的汗似乎能滚落下来。“到底是什么人?竟连圣人所遣的特使也不放在眼中吗?”领头的亲卫又是一声大喝,说到后来,他的声音竟也微微发抖。几乎与此同时,对方突然驱动了座下骏马,黑马神骏,手中提着一枚式样古老的重剑,迅速地冲着车队冲了过来。“全员戒备——”领头的亲卫大声号令。手下的侍卫们纷纷抽出武器在手。而柳眉的一颗心似乎提到了嗓子眼,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马上裹在黑色披风里的人——哪怕那人越奔越近,她还是看不清那人的形容,直到距离只有数丈的那一刻,直到那黑色披风的帽兜之下,约摸是来人双眼的位置,射出耀眼的红光。“这根本不是人啊!”柳眉惊呼出声。亲卫们听见柳眉的呼喊,心下也是一凛。来人,根本就没有人形,若不是他身上披着的那件披风,世人根本就看不见来人的形体,这家伙在世间的凡人眼里,几乎是隐形的。说时迟那时快,疾奔而来的黑衣人突然张口高声嚎叫——那声惨烈的呼号是死亡的声音,闻者无比颤抖,仿佛看见深渊。柳眉几乎魂飞魄散,世清用力捂住她的双耳,马头一拨,让向一旁。那一人一骑,便冲入了护送宝玉的马队。首当其冲的亲卫头领瞬间被撞得飞了出去,正摔在世清坐骑的脚边。柳眉见他双眼发白,拼命挥动着双臂,浑身颤抖,口吐白沫,似乎正挣扎在绝望的噩梦与恐怖的幻象之间。可这亲卫头领已经算得是幸运的,他身后的那些亲卫们,或是身首异处,或是肢断血流,放声悲号。宝玉与柳五儿这时也从车驾中探出头来,见到眼前的情形,都是傻愣在当地。尤其柳五儿——她本以为此去天柱山,不过是出一趟远门,路途恐有艰险,可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待到见了眼前的情形如此惨烈,柳五儿双腿一软,瘫坐在车板上,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在宝玉现身的那一刹那,那黑衣人本已经越过了宝玉所在的车驾,可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拨转马头,朝宝玉那个方向催马而去。柳眉在远处看着,突然开口低声道:“是戒灵,是戒灵……”这……真的是,异世界入侵了?!连中土世界到这世界都有了通道。可为什么戒灵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戒灵难道不是应该是去夺取那枚至尊魔戒去的么?她略一思索,当即反应过来,立即大声开口道:“宝玉,宝玉快跑……他是冲你来的。”宝玉胸前所佩的那枚美玉,本也是有来历的神物,曾得娲皇亲自炼化而成,更兼已经通灵,可大可小,能除邪祟疗顽疾知福祸,可谓是石中之石,这难道不就与那号称“至尊魔戒”的戒中之戒相差仿佛么?所以戒灵将宝玉的宝玉错认做了魔戒,前来劫杀夺取?宝玉听见柳眉的呼喝,立即将柳五儿往车厢之中一推,自己往车下一跳,转身便跑。戒灵果然是冲着宝玉而来的,他轻易便放过了柳五儿,反而拨转马头,紧跟在宝玉身后追去。宝玉勉力奔跑,可是哪里跑得过戒灵座下的神骏。眼看着宝玉便要被追上,他忍不住伸手用力握住了胸前五色丝绦上系着的那枚通灵宝玉,整个人着地一滚,将宝玉死死护在胸前。戒灵毫不容情,高举铁剑,当头朝宝玉的天灵盖劈下。宝玉万念俱灰,只得闭目待死。这千钧一发的当儿,只听“铮”的一声,不是别个,是世清出手,拔剑出鞘,自下挡住了戒灵的一剑。戒灵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有人能挡他一剑,怒喝了一声,高举重剑,又要向世清当头劈下。宝玉听了那戒灵如亡灵一般的呼号,也浑身颤抖,倒在地上无法起身。世清觑了个空,突然将手中长剑一横,随即便又是一声铮响。只听戒灵座下坐骑一声痛嘶,腿上已经挂了彩,鲜血长流,再度奔行起来,已经是一瘸一拐的了。刚才世清按那“射人先射马”的方略,先斫马腿,若不是戒灵反应过来挡了一下,这匹黑马已经是废了。这时候柳眉忍着恐惧,拼着老命催着世清那匹坐骑赶到,世清翻身上马,顺带手将宝玉一提,护在身后。三人一起,与那戒灵对峙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戒灵驾着坐骑,慢慢地向后退去,退了数十步之后拨转马头,驾着那跛脚的马匹缓缓离去。柳眉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几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