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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南崇前往京中的路上,被整个朝廷惦记着的靖王李祈靖正在自己的王帐中等待着什么,神色中有几分焦急和几分期待。他问身边长史道:“京中情况如何,宫中可还有赫儿的消息传出来?”“殿下放心,对方一直十分主动,说这两日就会找机会送世子出宫,我们的人埋伏在京郊的一处农户家里,只等世子离开皇城,就立刻带世子回营中。”起初南崇不敢轻易发兵,也是因为投鼠忌器,怕伤及被留在京中为质的靖王世子。虽然靖王比祺王幸运些,有三个儿子有魂现,但他最为看重的,依然是这个靖王妃所出的嫡子。靖王妃身后有庞大的家族支持靖王起事,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他当然不能放弃李景赫。李景赫被太后“接”到宫中,那里戒备森严,根本无从下手。李祈靖曾为此求助于京中某个他极其信任的人,但对方因为一些原因暂时无力帮助他,一度让他感到十分为难。好在这种困扰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京中就突然传来了好消息。靖王府的影卫一筹莫展之时,竟然有人暗中联络他们,说可以想办法将靖王世子送出宫来。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聪明人可不敢立刻接受,但对方随即又表示确有事相求,只是此时时机还不成熟,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李祈靖的幕僚推测,这应当是宫人想为自己留条后路,怕靖王将来入主皇宫时会跟雍州新帝一样对前宫人斩尽杀绝,所以才想救出靖王世子,好对靖王殿下谈条件,将来让他(她)留下一命,甚至还能保住荣华富贵。至于现在不表明身份,恐怕也是此人在打小算盘——万一靖王殿下最后没能成事,此人没有表明身份,那他曾经帮助过靖王世子逃脱的事情,外人自然也无从得知。这样进可攻,退可守,无论怎么看,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李祈靖并不介意此人想左右逢源,只要能把他的嫡子就出来,一切都可以商量。反正等过了这两天,此人是否真心要助李景赫离京,就能得出分晓,所以李祈靖的大军按部就班向京中挺进,不受其影响。问过了世子的情况,李祈靖又问起了朝中的形势,当得知京中已乱,他不禁冷笑:“李祈熹向来自负,总以为天下皆在他掌控之下,可惜人心是这世上最复杂的东西,就连他那个向来听话的弟弟,此时也未必没有私心。”——李祈裕如今也后继有人,他就不相信,若裕王有机会举事,还会甘愿选择屈居人下!“慈安殿那位也算是帮了孤一把,如今裕王定然已经与宫中生隙,就算没有彻底背离,应当也不如从前那般忠心耿耿。”在他看来,李祈裕发兵西域,也许确实是为了防止西境崩溃,但归根结底也是因为西境一旦沦陷就会连累他的北境,李祈裕才如此“热心”。再加上把自己辛辛苦苦养起的兵力用在勤王上,还真不如用在抵御妖魔上,起码还能攒得一个美名。西昌军不用同时面对京大营和北境军的精锐,不至于一开始就折戟沉沙,双方有了相斗的资本,也就有了彼此消耗的机会。只是李祈裕没有想到祺王会有秘密的“神物”,自然也不曾预料到京大营会败得如此干脆,如此迅速。所以他不再观望,而是立刻以“勤王”的名义出兵,往中原挺进。李祈靖料定惠王“胆小”,必定不敢跟着一起进京,而且为了东境的安危,他势必分兵至南崇,所以李祈靖离开南崇的时候,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几乎没有给南崇留下一兵一卒。他只安排自己其中一个儿子暂时压制边境的妖魔,等惠王的镇远军一到,再立刻抽身。其实,如果不是这次机会实在太过难得,李祈靖也不想陷南崇于危险之中。但成大事者必要有所取舍,若只将眼界屈于一处,永远不可能纵横四海。他们李家人向来心狠,所以才能祖祖辈辈占据梁州,千秋万代。……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心腹侍卫在帐门外禀报:“殿下,人已经接到了,就在外面。”李祈靖闻言,双眸瞬间迸发出势在必得的光芒,他脸上带着笑意:“快带他进来。”——今日他令南崇军扎营此地,除了略作休整,就是在等一人。李祈靖从未见过此人,但却早就听过他的事情。靖王府的长史听主上的吩咐,立刻让侍卫将人带到了靖王面前。帐门被掀开,跟侍卫一起进来的,是一个身量不高、穿着斗篷的人。摘掉帽子,对方露出了一张看上去二十岁上下、眉清目秀的脸庞,只是那书生眉宇间有些阴郁,破坏了这份美感。李祈靖见状不禁有些失望——这就是那位所说的高人……怎么看上去,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虽然心中有些怀疑,但他面上不显,见对方眼珠子乱转,突然语气严厉地喝道:“你是何人?”大概是没有料到靖王是这般威严,那青年明显有些受惊,忍不住露出一丝惊恐神色,脱口而出道:“我……我叫林……哦不,我叫易钧,”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了话,他赶紧补充:“我是……是来助靖王殿下一臂之力的人!”李祈靖诈了他一句,听到这里忽而笑道:“就你,如何能助本王?”这样心志不坚、经不起事的家伙,真的是他在等的高人?但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个让他看不太起的易钧,接下来竟然说了一句让帐中人皆惊的话。“我……我知道天雷……我知道怎么得到天雷!”李祈靖原本坐在椅子上,此刻不禁微微立起身来,他凝声问:“你说什么?”那书生仿佛终于有了底气,他一字一顿地答道:“我说,我知道怎么得到天雷。”―――――――――――――――――――――――――――――――――待靖王府长史送那名叫易钧的书生回去,李祈靖留下幕僚彻夜议事。“对于这个易钧,你们怎么看?”“殿下,从刚刚他的言谈举止之中,并看不出名家隐士的风范,臣恐怕他乃沽名钓誉之徒。”李祈靖摇了摇头:“既然是那位找到的,理当没有问题,更何况他已经到我军中,若是没有真本事,哪里会这般大胆。”此人第一看到自己的时候,明明怯怯懦懦,可见不是个胆大坚毅的人。另一个幕僚道:“殿下所言甚是,既然已经到了,就请他立刻开始制作神物,到时候是真是假,就一目了然了。”“可刚刚他也说过,炼制天雷的时候不许人围观,我们的人在途中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