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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周护咬字古怪,音调漂浮虚渺。于辞守礼的站在周护身前:“怎么会呢,这身子是皇上的啊!”是啊,因为这身子是拓跋护的,所以他们不会伤害。周护惨然而笑:“呵呵,好一个忠仆。那我呢,我对你们不好吗?你们真的会给我找一个身子,让我好好的活着吗?”“这是自然。公子无须多想,您同黎罪人是不同的。她犯了滔天罪行,一切证据确凿,行刑处理的人也是掌管宗人府的襄王爷。这符合朝廷律法,不是您所担心的滥用权力。饶是皇亲国戚,也没有草菅人命的权利。”于辞平静的说道。周护头发在跌坐时,散乱下来。一半的长发遮住半张脸,在幽暗的乾清宫鬼魅无比。“是吗?然而这是皇权集中的世界啊,皇上说一不二,不是吗?只要你们愿意,什么罪名,什么合法,都是在你们手掌心中玩弄熟练。”周护愤然瞪视于辞:“于总管,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要我死,才甘心?”“公子是被吓着了。您现在的情况,我等无可奈何,不会害了您的。您是个聪明人,可以知道一件事儿。您所附的躯壳,是最好的保命符。奴才给您传膳去了,您请好好休息罢。”于辞躬身倒退,打开门时露进来的一丝光亮,照在周护的脸上,狰狞如恶兽出笼。于辞瞧见了,却只当没有瞧见。他和先前的表现一样,面无表情,步伐似被丈量过一般,一步一步消失在周护的视线里。苏婉兮半个时辰后,便收到于辞传来的消息。看着绢纸上的小字,苏婉兮半阖上眼,把它扔入了火盆里,燃烧殆尽。于辞的提醒,仿若是白提醒了。周护在半个月的时间里,依旧行事不变,没有暗地里做什么小动作。看着他如此安分,于辞一瞬间都觉得是他当时看错了。可能是在幽暗的地方站久了,也可能是那一瞬间阳光散入殿内,晃了人的眼。没有放下戒备,于辞每天和周护形影不离,时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宝主子尚有半个月就要生产了,这是主子如今唯一的子嗣,不得有失。他定要好好的保护好宝主子,保护好小主子。中秋夜,周护在叶贵妃全力举办的中秋皇家宴会上,表现极好,没丢了拓跋护的脸面。对此,苏婉兮和于辞皆是松了口气。中秋宴会结束了,周护身为帝王,原本该随着皇后一起去坤宁宫。但现在大熙朝没有皇后,只有副后宝皇贵妃。周护一人形影孤单的坐在御撵上离去,夜色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露出一处蔷薇花藤地方,周护的影子被各种花蔓遮住,最后扯住张牙舞爪的形状。“于总管,请宝皇贵妃到乾清宫来吧。朕今儿理当和宝皇贵妃共度中秋佳节的。”周护含笑看着于辞说道。☆、第286章若无他,死又何妨恍然间,于辞仿到了他的主子。这个人啊,在几个月的时间里,竟然已经学习至此。或许再过些日子,他们便无法再控制他了。“皇上,宝皇贵妃身子重,不宜移动。若不然,您去广寒宫同宝皇贵妃共度中秋佳节如何?说起来这传说中的广寒宫,不正是嫦娥月宫么?”于辞拒绝了周护的要求。周护收起笑容:“于辞,这是朕的命令,不是询问。朕传宝皇贵妃入乾清宫,任何人不得阻拦。”话已至此,于辞无能无力。“奴才遵旨。”于辞中途转弯,前去广寒宫宣旨。苏婉兮捧着她的大肚子,站在月桂树下,对天许愿。于辞到来时,她刚刚许完团聚的愿望。上次拓跋护醒来后,便一直没有再有动静。中秋啊,团圆啊,她也想和稚奴团圆,可惜没有机会了。再有两个时辰,便是第二天,她注定和稚奴相隔两界。“宝主子,那恶鬼不知怎的,强求您去乾清宫共度中秋夜。奴才提醒了他,他却以主子的帝王身份压制奴才。奴才无能,不知宝主子可有办法拒绝。”于辞期待的望着苏婉兮,希望苏婉兮自己能救她自己远离可能有的危险。苏婉兮怅然道:“去吧。”“啊?”于辞不可置信的惊呼道。“该来的躲不过,不如迎难而上。去吧,本宫一个人过去。”苏婉兮昂首道。银灰色的月光笼罩在她的身上,飘飘如仙。于辞不过是个奴才,苏婉兮愿意应承,他还能说什么。“奴才送宝主子。”于辞自动过滤了苏婉兮说的,她要一个人过去的话。苏婉兮见状没有再提,反正入了乾清宫,殿内也注定不会有多余的人。皇上久不踏入后宫,哪怕是中秋佳节的好日子,夜晚的后宫亦是安安静静,没有笑闹和对月弹琴跳舞之流。苏婉兮靠在改制后的轿撵上,身上盖着白色毛毯子,嘴角噙笑。她记得上辈子,满宫中的嫔妃日夜争斗着,后宫繁华热闹,华灯闪烁。尤其是在拓跋护常走的小道上,每走几步,就有几个娇柔做作的嫔妃,扭着腰凹着身姿甩帕相迎。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苏婉兮到了乾清宫都没有发现。于辞本等着苏婉兮说落轿,孰知一等再等,都没有声音。久等没有反应,于辞不得不站起身看看苏婉兮是怎么了。别是夜风寒冷,宝主子受了风邪,晕了过去。可当于辞违矩的看苏婉兮时,却见她双眼迷蒙,丹唇含笑,不知是在笑什么。身为拓跋护心腹,于辞理所应得的理解为,宝主子这是在想念主子了。诶,可怜有情人啊,总是备受磋磨,颠沛流离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连他这个无根之人都念过这句诗呢。“宝主子,宝主子。”于辞心里极为不想打断苏婉兮对他主子的想念,却不得不违心的叫醒她。“嗯?”苏婉兮被唤了几声后,茫然的看着于辞。“本宫一时看宫内风景甚好,竟然忘了。落轿罢!”苏婉兮淡笑道。轿撵轻轻的放下,生怕惊吓到了苏婉兮。于辞恭敬的伸出手,好让苏婉兮扶着他的胳膊走路。乾清宫门前的石阶陡峭,他不能功败垂成。手搭在于辞的胳膊上,苏婉兮一步一步,稳稳的踏在石阶之上。那座森严的宫殿,点着蜡烛,从外看去散着暖黄色的光,令人心生温柔缱绻。“宝皇贵妃道!”候在乾清宫殿外的守门内侍,见着苏婉兮逶迤而来,尖声唱到。苏婉兮在殿外失神,殿内的周护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