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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子在大破南晋一统两国上有着赫赫的战功,他们家的女儿岂是这么好欺负的?“难怪你今日去姜家带那么些大夫,这般招摇。”姜月白眯着眼,食指弯曲,轻敲在他胸口上,“表哥,你可太坏了。”坏?他坏么?他只是想要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而已。他碰过元容几次,每一次都让他忍不住想要抱的她再紧一些,其实这件事也并不是非元容不可,相对而言,月白甚至是个更好的选择,可他还是选了她,这也许是他能够把元容留在身边唯一的机会。若是换了月白,之后姜承畴会让元容跟他么?怕是为了自己最心疼的女儿,那只老狐狸也不会,而朝臣那边,姜家不允,他们自然更有理由反对一门两位姜氏女的存在。“月白,你看。”顾子期牵着她的手拉她起身,点着远处的高瓦琉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再正大光明的踏进去。”“表哥放心。”姜月白环着顾子期的手臂,顺着他的视线远眺,“我会尽量护住姜元容肚子里的那个。”起码,要在她站稳脚跟之前,不能让整座皇殿里,只有平林公主孩子的嬉笑,一家独大,乃是大忌讳。“又要委屈你了。”顾子期伸手环住月白的肩膀,轻轻地拍了两下。风依旧徐徐的吹着,眺望阁内的烛火忽明忽暗。“爷。”何飞刚开口,就被顾子期抬手打断。他背手立在窗边,脚下行过的是姜月白的软轿,小轿低调而朴实,忽然轿帘被人掀开,一张清寡的面容露了出来。似乎没想到还会有人再看她,一时有些呆滞,许久才恢复了神智,微笑的冲他摇了摇手臂。这会儿,她早已换下了满身的华贵布料,白到骇人的衣裳在漆黑的夜中格外显眼,顾子期也笑着冲她挥挥手,轿帘才被重新放下。等人彻底消失在庭院中,才退后两步掩了窗户。“您为何不跟表小姐说那个孩子的事?”何飞老实的立在顾子期身侧,手里不知何时端了杯茶,还微微冒着白雾。平林公主的孩子是养不大的,他们心知肚明,顾子期不喜欢审喆,也称不上讨厌,他只是不想要她的孩子,他能让那个孩子生下来,已经是他的底线。“审洵当年诬陷太子谋逆,给宋国公府带来灭顶之灾,整整一百三十八条人命,华庭美院一夕之间变成了断壁残垣,还连累了钱河郡主一家。”顾子期接过茶,轻抿了一口,带着点苦涩,“月白本就心底有恨,只不过碍着对我的顾忌,才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忍退,我若开口,反倒会消了她的顾虑,到时候指不定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我不能让她一人的成功乱了我的整个棋局。”何况,他还想把元容留下。天下如此,女人也如此,此消彼长见不得,三者博弈,相互制约,才不容易打破平衡。“您也太累了。”何飞开口。外人都道顾子期气运好,短短十数年就由一名小小的商贾摇身一变,成了呼风唤雨的上上人,又有多少人知道他是拿什么什么换来的,当初他舍命为平林公主挡了一剑换来了公主的信任,成了显后掌上明珠的驸马爷,每每有人提起,都会道一句值得。可是那一次,只有何飞清楚,多少大夫都束手无策,连父亲都以为顾子期活不成了,最后却被他生生挺了过来。多少次的明枪暗箭,多少次的暗中打探,他怀揣着天大的秘密,这条看似平坦的青云路并不好走,稍有不甚,就会跌入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他的小少爷,也曾高高在上,这么些年,他跟着顾子期,陪着他长大,看着他被命运一点一点的打磨,雕琢成了最合适的模样。心狠手辣,满腹算计。“累才有乐趣。”顾子期端详着手中半透明的杯盏,杯壁上印着好看的吉祥纹,“审洵还未称帝的时候,防着太子,防着我们宋国公府,甚至不惜折了臂膀也要把太子从高位上拽下来。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终是转到了我这,他要还活着,看到现在这幅场景,非得再气死过去不成。”顾子期看上去心情很好,何飞等他乐够了,才再度开口,“爷,公主那边如何交代?”“交代?有何可交代的?难道她还敢罢驸马不成,人再蠢也不会蠢到这个地步。”离了他顾子期,一个女流之辈,在这个诡谲的政治漩涡内,还不得被豺狼虎豹吞的骨头都不剩,“不用等我开口,姜承畴绝不会放过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倒要看看,姜承畴能唱场什么戏出来。“至于那个可怜的孩子。”顾子期眼前划过那个柔软的婴儿,小小一个,比猫儿大不了多少,他心里叹了口气,交代道,“让人用心照料着点,能活多大活多大吧。”“是。”屋内有些闷热,顾子期推开窗户,凉风灌入,冲散了身上的热,也冲散了心头丁点的烦躁。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真的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主,应该说是没有心吧,他到底想要啥我估计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希望以后他能明白。☆、风雨之前“混账东西!”平林公主的寝殿里爆发出女人的尖叫,碎裂的瓷器声不停入耳。乳娘害怕伤了孩子,平林脾气刚起来,就悄无声息地退下,远远地躲在偏室内,手下只轻拍打着明黄的襁褓,试图用轻哼的曲子来掩盖外面巨大的声响。乳娘都是顾子期差人寻来的,拨来前就被仔细地交代过,凡事也能躲就躲,好在公主不是个亲孩子的,每日除了抽时间看上两眼,皆与原先无异。“真是个可怜的。”令株抱着猫儿大小的孩子,放在怀里,伸手把他放在襁褓外的手又包了进去,孩子很乖也没多少力气,幸得生在皇家,这柔弱的小身子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早就夭折了,“软绵绵的,丁点力道都没有。”“小心点说话。”春元机灵的环顾了眼四周,急忙上前用手捂了她的口,指着上方道,“这话可不敢瞎说,指不定哪天就到那位子上了。”“晓得了,晓得了。”令株拍开她的手,三人之中,她与春元是同乡,说话难免亲近些,“可你看看这孩子瘦的,公主一天到晚的发脾气,昨个生气又把孩子吓着了,哭了半宿。”“嘘……做事吧。”春元压低声音,看了眼远处熏香的满姑,“还有外人在呢。”“本殿岂会容那贱人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平林气的胸口疼,打顾子期慌忙离开鹤山的时候她就怀疑,定是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迷了他的眼,这才冒着月子里不宜出门的忌讳,跟着他回了汝城,她是公主,谁敢跟她抢驸马,左右不过打死算了。只是,审喆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她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