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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谅?我体谅啊,我做儿女的有什么不能体谅,”程理指着病床,情绪激动。“但我爸呢,他体谅奶奶吗?你们总是要奶奶理解,体谅,奶奶也一直默默忍着,不打扰我们,但奶奶的时间不多了啊,你们有没有想过?肺癌晚期,九十多岁,昏迷半个月了,他唯一的儿子还不知道在哪个山角旮旯,回来一趟是不是乌纱帽就要丢了啊!”程理眼睛发红,情绪完全爆发,不管不顾。听不到邹麦仁担忧的喊声,也看不到老mama煞白的脸色。“我爸就那么自私啊?奶奶奉献退让就理所当然,他为人子的怎么就不懂尽孝呢!奶奶拖着一口气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爸这个不孝子!”啪!病房一阵诡异的寂静。程理捂着脸颊,惊怒交迸,脸红脖子粗的强哽住喉间的酸胀。“若兰姐?!”冯友芝揽着气得快昏过去的冯若兰。程理压抑住奔腾的情绪,看着她老mama气狠了,艰难的撑着腰背,靠在旁边的芝兰姨身上。她刚刚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很生气很生气,急需一个口子爆发。但程家的家规里,长辈教训晚辈从不会扇脸,除非犯上。“妈,我……”“出去!”程理垂下头,紧握双拳,跑了出去。“阿程!”邹麦仁在一旁就一直提着心脏,见程理越说越口无遮拦,真想一把捂着她的嘴。他着急去追程理,又不好当着长辈的面冲出门,磕巴道,“冯冯姨,您您别生气,阿程她最近压力大,她不是有意的。”冯若兰缓了两口气,道,“你去追小五,看着她。”“好。”邹麦仁得令后就冲出了病房,眼看电梯门就关了,连忙手一伸。“哎哟。”程理惊得急按开门键,捉住邹麦仁的手,上面瞬间红肿了起来。她又生气又心疼,“你那么笨呢,电梯都要关上了。”邹麦仁拧着眉头抽气,右手都痛麻了,他忍着道,“阿程,你别冲动嘛。”“我……”程理烦躁得很,她现在也很后悔,“先处理你的手,去护士那看看。”病房里的冯若兰坐在沙发上叹气,她来之前就知道小五的暴脾气会炸,可没预料她那么生气,当着外人的面就敢用孝道顶程海峰,太不像话了。“若兰姐,程理还是个孩子,看她也是为了程姨的份上,你别生气。”冯友芝劝道。冯若兰感觉心里苦啊,“她这个暴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哎……”“我觉得啊,”冯友芝拍拍她的手臂,“随你,你看你那一巴掌打的,吓得我心肝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冯若兰看了看冯友芝,一时无言,哎的一声又叹气,“我也是急狠了。”病床上的程奶奶此时动了动,呓语道,“海峰,海峰……”吴一恒最先发现,“若兰友芝,程姨好像醒了。”“妈。”冯若兰扑到床边,“妈您醒醒,海峰在路上了,海峰今年回家啊,您醒醒,海峰来了,妈,妈!”程奶奶颤了颤眼皮,眼珠子一动不动后,才缓缓看向说话的冯若兰,小声道,“儿媳妇啊?”“诶,是我啊,妈!”冯若兰握着程奶奶的手,眼泪哗的一下就掉下来。程奶奶慢慢的看了一圈,急促的喘了口气后,似乎确认了什么,眼皮又闭上了。“妈!”冯若兰心里一咯噔,连忙喊道,“您坚强些啊,海峰真的快回了,妈!”“小,小五呢?”程奶奶又睁开眼睛。“小五?小五她……”冯若兰扭头看向身后,眼神慌乱。冯友芝赶紧道,“我去找,若兰姐你陪着程姨。”程理和邹麦仁在护士站要了一袋冰袋,两人坐在走廊尽头的卡座沙发,程理默默的帮他揉搓消肿。“程理。”邹麦仁隐约听到声音,循声看过去,师娘和陈嫂在急慌慌的找什么。他道,“阿程,师娘好像在找你,是不是奶奶醒了啊。”“恩?那我们回去!”程理噌的站起来,回头看了眼邹麦仁,“豌豆,你……”邹麦仁软软的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冰袋,“我自己揉,你别慌。”程理舔了舔嘴角,感激的看他一眼,就跑回病房。“奶奶。”“小五啊……”冯若兰让开位子,程理把耳朵凑近程奶奶嘴边,“奶奶我在呢,爸爸在路上了,马上就回了。”“好,我先回家,回家……”“奶奶,在医院挺好的呀。”“不,家里好……”程理看向泪眼婆娑的老mama,“妈……”冯若兰哽咽道,“回。”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小可爱小仙女们,麻烦点击收藏文章哈,赏朵花花更好~O(∩_∩)O谢谢---第51章第51章程奶奶从医院回去后,一直卧病在床,白日里偶尔清醒几回,碰上冬日午后的太阳,就让陈嫂或冯若兰推着她到院子里的柚子树下晒晒暖,放下风。夜晚漫长,痛得压不住咳嗽了,就是最磨人的时刻。坚强了一辈子的奶奶,意识昏沉,牵挂的只剩嘴里呼喊的一遍又一遍的儿子:海峰,海峰……夹杂在嘶哑咳嗽声里,唯一字正腔圆的名字。冯若兰没有回H市,她把程辰钢也叫回了老家。程奶奶一日不如一日,真说不准哪一天就一口气上不来,就这样看不到儿子撒手了,那至少孙子得有一个在跟前。程理明年要中考,但课程成绩她是懒得放心上的,时常指使陈司机不到放学时间就接她回郊区的院子。被冯若兰一顿批评,每次回去,又都被连夜赶回市里,闹得程理一阵郁闷。邹麦仁看她天天上课走神,也在一旁心急得不行。月末考的成绩下来后,程理总分落到年级九十三,可把他急坏了,抓着程理就要给她补课。“阿程,你数学题刷完了没有?”邹麦仁放下毛笔,在书房里喊道。客厅一片安静,邹麦仁疑惑的探头出来,看了一眼后,无奈的扶额笑了。他走了过来,把电烤炉挪开,展开毯子披在程理肩上。盘腿坐在她身旁,帮她改题。笔尖勾勾画画,一副少女拥被沉睡图跃然纸上,懒散安逸的模样看得人心里绵软软的。时间不早了,邹麦仁收拾好桌面,看着一动不动的程理有些犯难。“唔,小懒虫,抱你去床上睡好不好?”邹麦仁戳了戳程理微张的粉唇,“你不反驳就是答应了哦。”他弯身抱住程理,左手穿过肋下时,手指按在一团软rou上……“唔?这么软?”他疑惑的歪了歪头,摸索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