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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所说的“倒净物”,是个雅称,其实那人就是个倒垃圾的下等仆役罢了。秦素闻言“嗯”了一声,又问:“这个倒净物的老叟姓甚名谁,如今又在何处?”杨叟便道:“他姓沈,叫什么我可不记得了,前几年他被派去了连云田庄,如今也不知还在不在?”“沈叟么?”林氏此时又插嘴道,毕竟这说的都是府中仆役,她自然是极熟悉的。秦素便不说话,只静待她细想。蹙眉沉思了一会后,林氏猛地一拍布巾,道:“我想起来了,那老叟叫沈兴,三年前回了连云,不过年前庄头来报,说沈兴病亡了。”此事秦素早便知晓,闻言并无异样,只淡笑道:“多谢母亲提点。”林氏挺了挺胸脯,虽不敢表现得太自得,眼里却有着笑意。秦素懒得理她,只继续问杨叟道:“还请叟继续说来,你与沈兴时常一处喝酒,其后如何?”杨叟听闻沈兴已死,面上倒现出几分哀凄来,叹了口气,方才说道:“那也是我回来后没几日的事,有一天晚上,沈兴又找我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说要给我看个东西,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布囊叫我看。我打开一看,里头装着的像是药材,闻着有些刺鼻,我就问他这是什么,他说他找人问过,这里头装着的是麻黄的药渣。”麻黄?!一众小辈闻言,俱皆心惊。才听郑槐说过麻黄会叫有心疾的人猝死,这杨叟便就说起了这种药材,这也太巧了。此时,便闻杨叟又续道:“我当时一点都不明白沈兴给我这个做什么,便问了他,他借着酒劲儿便告诉我说,这药渣是他从西萱阁收集来的……”“一派胡言!”高老夫人厉声打断了他的话,面上满是不屑,“就凭你一面之辞,你就敢说这药是从我的院子流出去的?待此间事了,我必叫人杖毙了你!”这半是威胁、半是实言的话语,让杨叟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可是,再下个瞬间,他忽然挺直了腰背,大声道:“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有半个字假话,叫我全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时人重誓言,这样赌咒发誓地咒自己一家去死,在所有人看来,便是杨叟没说谎的最好证明。秦素笑笑地看向端坐着的高老夫人,道:“叔祖母可敢起誓?不论别的,您可敢拿我二兄和五弟的名义起个誓?”高老夫人面色骤冷,阴鸷的视线拢在了秦素的身上。秦素手握二十强手侍卫,哪还惧这一点眼神的威胁,轻拂衣袖,对杨叟道:“叟继续说,无人敢拿你如何。”杨叟的胆子可比蒋妪等人大多了,也或许是秦素此前的承诺给了他力量,只见他将驼背用力挺了挺,洪声大气地道:“是,女郎。那沈兴告诉我这药渣是从西萱阁收来的之后,就又开始喝酒,一边喝酒一边叹气。我就问他又怎么了,他说,他前些时候才听人说,这种药会叫人得什么什么暴脱……什么病来着,总之就是一种很严重的病,会死人的。”“是心阳暴脱症。”秦素提醒他道。杨叟一拍大腿道:“对的,就是这个名字,心阳暴脱。沈兴说,早几年的时候,他老是在西萱阁的净物里找到这种药渣,他生性胆小怕事,很怕担上什么干系,就偷偷地收集了不少,分着日子装在了十几个布囊里存着,以防有人来查。我就问他这是何时的事,他就说,这十几包药渣都是在大郎君年满四岁的那一年得着的。”他话音未落,俞氏一下子便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她颤声问道,面色白得吓人,“你再说一遍,那些药沈兴是何时得着的?”杨叟道:“回大夫人,沈兴说是在大郎君四岁那年得着的。”俞氏猛地捂住了嘴,眼中瞬间闪过了惊恐与不敢置信,最后又化作了痛楚与哀绝。座中诸人听着他们的对话时,先还有些不明所以,直到看见俞氏捂住了嘴,众人才终于反应过来,杨叟口中的大郎君指的是谁。他所说的大郎君,分明便是指秦彦雅的长兄——瘫痪在床的秦府嫡长子——秦彦端。这个如同隐了形的秦家大郎君,平素深居简出,除了每年的岁暮,众人几乎见不到他。也正因为很少见到他,所以,在初初听闻杨叟说什么“大郎君”的时候,大家都没明白过来。而此刻,在知晓杨叟说的乃是秦彦端之后,众人才终是明白,俞氏的眼泪从何而来。当年秦世宏得暴病而亡,紧接着秦彦端便从假山上摔了下来,细算起来,这两件事正巧发生在同一年,也就是秦彦端四岁那年。第572章去复返秦世宏死于心阳暴脱症,这在秦家不是秘密,众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而此刻,却有人突然跳出来说,秦世宏身死那一年,西萱阁里却倒出了许多麻黄的药渣。此念一起,许多人的后背都浸出了冷汗。这种能引发心阳暴脱症的虎狼药,偏就在秦世宏死的那一年从西萱阁里流了出来,这表示了什么?秦世宏,果真是死于暴病么?刹时间,无数视线都抛向了高老夫人高老夫人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端着茶盏喝茶,就像是根本没听见杨叟的话。与吴老夫人相比,这一位的表现也是不遑多让了。秦素暗自摇头,对杨叟道:“叟还请继续往下说,后来呢。”杨叟看了看正泪流满面的大夫人,目中露出不解的神色,却仍旧遵从秦素的吩咐,继续说道:“后来,沈兴就告诉了我一件事,说他把那些药渣都藏了起来,还将那藏东西的地方告诉了我,求我替他记着。我以为他喝醉了,就随便糊弄了几句。过后沈兴像是也忘了这件事,再也没提过。再往后不久,大夫人便从上京回来了,我们一家子都得了新的活计,沈兴也换去了北角门守夜,因他守夜是黑白颠倒的,他的脾性便越发地怪,后来也与我断了来往。就是这些了。”杨叟说到这里便停住了语声,向上座的几位夫人们躬了躬腰。房间里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也无人左顾右盼,整个明间就像是没了活人存存也似,失去了一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