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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苦,母亲改嫁,中考失利,无路可走只得捞偏门,好几次从鬼门关前转了一遭,如今好不容易日子好过点,没享几天的福,她要是撒手离去,或多或少都是一桩遗憾。因此,虽然每周都得去医院折腾,一把老骨头像有越折腾越禁不起的架势,她也还是勉力配合——总得给做小辈的一个尽孝的机会。但这一次,恐怕是真撑不下去了——她早起去洗手间,一头栽下。送去医院,抢救之后,直接送进了ICU。杨启程到医院时,缸子坐在门外长椅上。他听见杨启程喊他,摸了一把脸,站起身。杨启程往门口看了一眼,“怎么样?”缸子摇一摇头,“不知道。”杨启程也不知怎么安慰,沉默一瞬,“公司的事你先别cao心,先顾着这边吧。”缸子神情颓然,“老杨,你说,这他妈怎么……”他说不下去,过来好一会儿才似又缓过神来,“真没办法了?”杨启程当然也不能打包票,“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厉昀那边呢?都到这节骨眼上了,她不帮着拉一把?”杨启程眉头一拧,“缸子,这事儿,我不会再让厉昀帮忙。”缸子一愣,“什么意思?”杨启程没答。“哎?这他妈什么意思?你俩两夫妻还分你我?不要她帮忙,非得看着公司垮了才行?”杨启程没吭声,神情却是坚决。缸子叹一声气,忽然想到什么,忙问,“还有一个人,咱们没问过啊?”杨启程立即明白他说的谁,断然道:“不可能。”“什么不可能?还没谈过呢就说不可能?”杨启程神色极为严肃,“我他妈就是把命豁了,也不会要陈家炳帮忙。”“我cao,面子有这么重要吗?”杨启程不想就这问题纠缠,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我先走了,你照顾好奶奶,公司的事我负责。”外面,寒风凛冽。杨启程立在门口,手掌拢着火苗,把烟点燃,猛吸了一口。他一贯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但恐怕……往停车场去,口袋里电话响了。杨启程摸出手机,厉昀打开的。他拉开车门上了车,接通电话。厉昀先问他什么时候回家,杨启程仍说不知道。厉昀沉默一瞬,低声说:“对不起,我问过我那个朋友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杨启程心里一阵难以抑制的烦躁,“你给了他什么好处?”那边静默一瞬,“什么?”杨启程不想与她争吵,把烟碾熄,直接挂了电话。·杨静醒得很早,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旦城。她起床,洗漱,在酒店消磨了一会儿时间,陈骏打来电话。她拿上包,和给陈骏父母带的一点儿特产下楼。陈骏开了一辆别克的SUV,车停在道旁。杨静拉开车门坐上副驾,“新车?”陈骏咧嘴一笑,“我爸给我买的。”“还挺帅的。”“是吧。”杨静笑一笑,点头。陈骏启动车子,“别克昂科雷,我爸上周才提回来的。不过我最喜欢路虎揽胜。”杨静笑说,“那你赚钱了自己买。”陈骏打方向盘,汇入车道,“以后当个穷外科医生,恐怕是买不起了。”车开了十五分钟,驶进一个小区。杨静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陈骏看她一眼,“紧张?”“有点。”“没事,要是情况不对,我抓着你就跑,”他一拍方向盘,结果不小心按到了喇叭,立时笑了一声,“再说,现在还有车,跑了他们也追不上。”杨静被他逗笑了。陈骏让杨静先下车,自己把车停进车库。等出来的时候,看见杨静正背风站着,羽绒服帽子上的绒毛,被吹得轻轻颤动。他感觉自己心脏好像也跟着颤了一下,停顿数秒,走上去,将她手一挽。“走吧。”杨静点一点头。电梯停在十八层,杨静被陈骏牵着,拐了个弯,在一扇门前面停了下来。陈骏正要按门铃,杨静忙说,“等一下!”陈骏停下来。“你爸妈都在家吗?”“我爸出去了,吃中饭才回来。”杨静忍不住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陈骏轻声笑说:“头发没乱,衣服也好好的,没事儿,有我在呢。”杨静点头,过了片刻,“那你敲门吧。”☆、(41)漩涡(上)门开,先有淡香扑鼻。杨静未及思索,赶紧道:“阿姨好。”“你好,”陈mama往旁一让,笑说,“进来坐,外面怪冷的吧?”淡妆,笑容温和。杨静稍稍放下心来。室内暖气很足,陈骏让杨静脱下大衣,替她挂上。茶几上一只透明的花瓶,净水里插着十来枝玫瑰,艳艳欲燃。陈mama注意到杨静的目光,笑说,“陈骏买的,他每次回家都要给我买束花,比他爸有心多了。”陈骏从房间里出来,“你俩这么恩爱,我可不敢跟我爸比。”陈mama笑一笑,指向沙发,“别站着,坐下说吧。”杨静说了声好,有些拘谨地在沙发上坐下。陈mama给她倒了杯茶,又将零食水果的盘子推到她面前。厨房里发出“咕咕”的声响,大约是火上在煲汤,一股浓郁的食物香味。房子在高层,采光很好,视野也开阔。旁边窗台上摆着花盆,冬天也是一片葱茏的绿意。这是匆匆扫过几眼,杨静的所见。这样的环境长大,不奇怪陈骏的性格会这样开朗乐观。陈mama笑看着杨静,“这半年好几次听陈骏提到你,早该见面,一直没抽出时间往帝都去。”杨静忙说,“该是我过来拜访阿姨。”“听陈骏说,现在在北外读书?”“是的,英语专业。”“打算出国吗?”杨静想了想,“暂时还没决定。”“学英语的话,还是出国感受一下母语国家的气氛比较好,”她看向陈骏,“你不是打算要去德国进修吗?”陈骏略有些尴尬,“妈,这事八字还没一撇。”陈mama笑了笑,“凡事预则立。”她看了看杨静,声音温和,“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杨静有些局促地攥了攥自己的手指,“我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哦……”尾音拉长,语调向上的一声,像个疑问语句,然而陈mama脸上笑容倒是没变,“那你还有别的家人吗?”杨静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