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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更难根治了。如此说来,倒不像云姨娘做的手脚,徐锦瑟拧着眉头。不能怪她多想,魏氏这身子的状况,委实给了云姨娘太多便利,叫她以一个姨娘的身份、几乎把持着整个徐家的中馈。且她对魏氏还有个救命恩人的名头,行事起来就更为便宜了。只刚这么想,云姨娘却借口身体不适,请了几次大夫,将这中馈之事托给了曲姨娘。这一番行事,徐锦瑟却有些看不懂了。直到不久后,云姨娘求了徐丘松,说这胎怀上后一直不大太平,想去子孙娘娘庙拜拜。且不知她说了什么,徐丘松竟是同意了让徐锦瑟陪她一道前去。徐锦瑟摸不清她这唱得是哪出,总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只带上了鸿雁与宋mama,便同云姨娘一道出了府。今日这马车是曲姨娘安排,许是头一次能插手中馈,曲姨娘近日面上一直是春风得意。这次云姨娘出行,特安排了两头青骢大马拉车。一眼看去,甚是威武,便连车速都比平日要快上不少。徐锦瑟本以为云姨娘带着自己来是有何目的,不想这一路却无甚事情。到得庙前,云姨娘道这子孙娘娘庙,徐锦瑟一个未出阁的小姐不便祭拜,只带了春生下去。徐锦瑟便更有些迷惑了。既知这子孙娘娘庙她不便祭拜,缘何又要费工夫说动徐丘松叫她一道前来?这疑惑一直持续到云姨娘拜完了子孙娘娘,重回车中,都还未解。云姨娘这一趟,竟真的像是单纯想到子孙娘娘庙上香一般。正这么想着,车厢却蓦地一震,徐锦瑟扶住窗椽,脑中却只有一个念头——“终于来了!”云姨娘这身子更是经不得颠簸,“哎哟”一声,护住肚腹。春生连忙去扶,不想宋mama却先她一步,扶住了云姨娘手臂。云姨娘愣了一愣,才就着宋mama的搀扶坐了回去。好在顾忌着云姨娘有孕在身身,这车中置了不少软垫。这一番颠簸倒并没伤着。只这一番,光惊吓也是够呛。云姨娘皱着眉头,吩咐春生下去查看。春生下了马车,不多时,便回说是个后生家的马车,车夫技艺不精,不小心刮蹭到了自家车上。现时那后生想要当面赔礼。“赔礼便不用了吧。总归也只是意外。”云姨娘隔着帘子道。那后生便在车厢外施了一礼,道:“惊扰贵人,实是在下的不是,还望夫人留下府上名号,小生也好将赔礼送上。”“这年轻人倒甚是有礼。”云姨娘颇有深意的说着。徐锦瑟却根本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当那人说话之声响起时,她便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待到春生掀了帘子进来,在那帘子的缝隙间,徐锦瑟正看到了那个化成了灰,她都会认得的身影——魏、仲、棋!魏仲棋却是维持着作揖的姿态,正对上了徐锦瑟的目光。一时间,眼中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惊艳之色。第94章疑心魏仲棋为何会在这里!不,魏家本来便是京城人士,他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但为何,他会这么碰巧出现在她们回府的路上,还刮蹭了她们的马车?不,这绝不是巧合!徐锦瑟抓着窗棱,眼中一片赤红。魏仲棋的出现,瞬间将她拉入前世痛彻心扉的回忆之中!那些绝望的、痛苦的、纠葛的记忆,简直如同深不可见的漩涡,要将她席卷而入!一时间,徐锦瑟几乎快要喘不过气,连云姨娘与魏仲棋说了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勉力维持着不要失态,便费尽了全部力气。便是这样,待马车停下,她苍白的面色也令宋mama与鸿雁吓了一跳。宋mama立时上前,徐锦瑟摆了摆手,只说有些晕车。宋mama从袖中掏出一盒香膏子叫她嗅了嗅,顿时一股辛辣清凉的味道冲入鼻端,倒叫徐锦瑟从被魇住一般的迷思中脱了出来。前头云姨娘已被春生扶着下了车,徐锦瑟悄声问道:“mama刚刚……姨娘的身子如何?”却是她在出发前已托了宋mama,找机会摸着云姨娘的脉,看看她身子如何。宋mama早知这对母女似乎不像外人看来那般融洽,便也没有多问。只借着扶云姨娘之机探了下她的脉象,此刻便道:“姨娘身子倒还好,只这滑脉不甚清晰。许是日子尚短,老奴仓促间也探不出太多。”徐锦瑟皱起眉头,问道:“mama可能确定?姨娘这身子并无大碍吧。”“这老奴倒能确定。”宋mama道:“姨娘素日身子都还算不错,此次有孕也无甚凶险,定能平安产子的。”“如此便好……”宋mama的话叫徐锦瑟陷入沉思。盖因前世,是没有这个孩子存在的。徐丘松自徐锦程之后再无子嗣,直到徐家被抄家,也依旧是二子四女。更何况……云姨娘这孩子,查出来得时机如此之巧,正解了那日谷mama引发的混乱,便由不得徐锦瑟不多想了。只宋mama探脉的结果,这怀有身孕之事竟是真的。徐锦瑟转念一想,又觉也该如此。当日在玉佛寺中,查出云姨娘身怀有孕的,是寺中常驻的大夫。云姨娘若有能耐收买于他,也不会不知程素淮与朝成长公主之事、进而坏了整个计划了。也罢,此时多思无益。既连宋mama都说云姨娘怀了身孕,起码从脉象上,当是无甚异常。徐锦瑟微微垂下眼睫,遮住眸中思绪。刚一下马车,便有丫头来传话,说是老爷唤云姨娘过去。言语间颇有焦急之态,道老爷已等候多时了。云姨娘将中馈交由曲姨娘后便一心养胎,府中事物是半点不沾了。徐丘松急着找她,能有何事?徐锦瑟心存疑惑,便也跟了过去。还未走近正房,便听“啪”地,徐丘松将一册簿子扔在地上,怒吼一声:“你做的好事!”云姨娘几步上前,推开房门,道:“出了何事?老爷何故发这么大脾气?”徐锦瑟的视线正对上面色苍白的曲姨娘,曲姨娘如同被烫到一般垂下头去。接着,那房门便在眼前阖上,将几人的身影遮了住。徐锦瑟也不入内,只在门前几步处停了住,听着房内隐隐传出的声音。云姨娘终归是有孕之人,徐丘松见着她,口气不由缓了一缓,只终究还是没什么好气的问道:“我之前寻来的那盒金箔,嘱咐你在库房单放着的,你放在了何处?”云姨娘略一思索,便道:“府中物件皆有分类,这盒子金箔因着老爷吩咐过了,妾身单用箱子装了了,放在南边儿的桌案上了。”徐丘松面色稍霁,曲姨娘却急道:“可是云jiejie,你并未告诉过我,那箱子金箔是不能动的啊。”“meimei竟不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