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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饮酒。”白思缈一口酒还在喉间,符柏楠接过话懒道:“她愿意喝就喝,真想喝的你也拦不住。”白隐砚哭笑不得地道:“翳书你不要惯她,且你也是,不要瘫着,好好地坐。”白思缈看了眼符柏楠,冲他做个鬼脸,符柏楠扭了下唇角,懒坐起身换了个姿势,还是歪着。他们令人吃惊的迅速意气相投,隐隐中好似莫名站在了相同的线上。“阿砚说你以前跟北镇抚司?”白思缈点点头,“下山的时候正好碰到朝廷招人,我就去试了。”符柏楠伸手拿茶杯,“怎么走了?”白思缈耸肩,“打仗呗。我想去边关,上头的不给移动。”符柏楠轻笑一声。饮了口茶,他搁下杯子,慢条斯理道:“北镇抚司那儿……你待得舒服?”话刚落,白隐砚唤了他一声,声音有点硬。“翳书。”符柏楠转头摊手,“怎么?不行?”“她自己的事情让她自己去做。”“不就是推一把。”白隐砚还要张口,白思缈插言打断二人,“师姐你们说啥呢?”她环头看左右,“我甚么?”白隐砚轻出口气,垂眼道:“翳书要为你谋事情做。”白思缈张了张口,看符柏楠,“哦,是让我回锦衣卫啊?”见符柏楠点头,她一脸不情愿地撇嘴,“谢了姐夫。”符柏楠挑眉,“怎么,不愿再为朝廷效力?”白思缈勉强道:“倒不是这个,主要是领头那个叫沈宬的,实在是太……”她想了半天,最后爆出一个词,符柏楠没听懂。他扭头看白隐砚,白隐砚不接茬,但看表情恐怕不是什么好词。他道:“他现已不是统领了。”白思缈眼一亮:“哟!那敢情好,姐夫你是不把他干翻了?”白隐砚无奈叹了口气,符柏楠边低笑边点头,抽帕拭了拭鼻下,“是。”白思缈爽朗地咧开嘴,冲他举举小瓶又喝了口酒,道:“不过还是算啦,过一阵再麻烦你。”符柏楠没再追言。屋中气氛很不错,白思缈说了些她在边关的见闻,白隐砚起身叫人上了晚膳。掌起灯后几人边吃边聊,白思缈天南海北地一通胡侃,符柏楠兴起也喝了两盅,两人划了几拳,有胜有败。餐近尾时,白隐砚问她见没见到白岐,白思缈摇头不知。“三师兄也来了么?我只在客栈见了一次二哥,他好像有点奇怪。师姐你是不是又欺负他了?”“……”白隐砚垂下眼,没有反驳也未接话,只道:“三师兄早先便来了信,说会进京,怎地比你还晚到?”白思缈半趴在桌上,一手撑头,“那谁知道,他不总是这样么,行踪飘忽的。”白隐砚给符柏楠转转盘子,把菜满的一面朝着他,冲白思缈道:“思缈,你不去看他么。”白思缈敷衍一声:“嗯。”白隐砚叹口气:“思缈——”“知道了。”白思缈不耐烦。白隐砚还欲再劝,白思缈有些微醺,话不遮拦便出,一张口堵了回去:“我又不是不给他写信!他这人有甚么也不明白讲,每次回曳就那几句多穿衣注意安全别跟野男人鬼混,不看落款还当是我爹写来的!他自己融了脸日子过的有一天没一天,却非得巴巴地把人都往甚么正道上扯,他当全天下人的正道都是娶妻生子落一腚的娃吗?”“……”“……”“好,那我不——”“师姐对不起。”话撞在一块。白思缈语速明显快,坐直抹了把脸,吸口气又道一遍歉,“对不起。”白隐砚摸了摸她的脸。符柏楠筷子敲了敲碗沿,二人一下扭头看他。“鱼要凉腥了。”他扬扬下巴,“你们不吃我叫人撤下去了。”白隐砚一下笑出来,望着他的目光很温和。白岐的事再没被提起。白思缈在京中住下几日,去看了两回白修涼。年岁愈长他们难得一聚,尤难得见白思缈,白修涼也未表现出甚么。几人商定好等白岐来了,毋论其他,拉上符柏楠在白记中吃一次饭,白隐砚回去同他说了此事,符柏楠没有反驳。谁知谋划刚到,转十二月初还未见着白岐,随着隆冬第一场暴雪,白隐砚也失去了踪迹。☆、第五十三章白隐砚睁开双目。眼前一片黑暗,她转转头,随即意识到眼被蒙住了。白隐砚下意识活动了下四肢,她双手被缚在身后,展开的五指触到身下的木板地,摸过去指腹上满是余灰。她手还在动作着,左前方忽然传来个声音。“老实点。”白隐砚浑身一停,低眉顺目地应声。“是。”对方没再说什么。白隐砚垂下头背靠着身后的墙,冷风从后腰的板隙间吹进来。外间隐隐有车马声,但不频繁,也不怎么近。静了良久,白隐砚直腰前探,轻声道:“大娘,您还在么?”“……”“我有些渴,能给我喝点水么?”“……”“若是渴久了品相下降,您卖我时银子不是也会少拿么。”“……”“若不是为这个,我那相公势大又小肚鸡肠,您给我口水,他赎我回去时我也能给您说两句好话。”“……”沉寂片刻,那人似终于被说动了,白隐砚听到不远处传来椅子挪动声。脚步渐渐走近。白隐砚正侧头听着动静,不妨脸上猛地一疼,她被两巴掌狠狠扇倒在地,口中立刻破了,血混着津液。“够你喝了吧?”耳蜗鸣响,面上火热,白隐砚沉默地吞咽一下。过了一阵,白隐砚摸索着坐起来,靠回壁前时她反着手偷摸了下绑住双腕的绳结,动作一顿又很快恢复。屋中很冷。白隐砚记得临被绑前刚下了场初雪,她闭店往宅邸行时夜雪没靴,当时白记还有收尾的厂卫,甚至暖轿就在一条街外的转角停着,可她几乎没反应过来便失去了意识。她低着头,心里窜过一股闷感,这感觉促使她整理思绪,再度开口。“您能告诉我何时杀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