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言情小说 - 闺中记·在水一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2

    纳闷了:难道我的醋劲已到了令人遍体生寒的地步么?

抛开这些烦闷的心绪,我替周彦华净了手脚,擦了脸,又哄着周洲睡下后,因怕周彦华夜里难受,特意备下了醒酒茶,又给赫连平的房间送了些。巧兮兢兢业业地守在赫连平的床边,一副深情痴迷的神情,我暗自摇了摇头。

夜里,我不敢深睡,点上灯,在窗下的书案下坐下,撑着下颚看着窗外的一阕明月,清冷的月光洒落窗棂,静静地俯瞰着人间的一切。

书案上有周彦华平日翻看的书籍,我无所事事地翻看着,其中有许多他授课的注解与心得见解,我大致看了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作罢。

如此在月色下翻看着书籍,却是迷迷糊糊地睡下了。

深夜,我浑身一个激灵立马醒了过来,才发现夜空的一阕明月已被云层遮住了光辉,稀稀落落地洒下几点清辉。

又起风了。

关上窗子,我替摇车里的周洲掖了掖被角,看他睡得香甜,也不再打扰。再回到床边看望周彦华时,烛火下,他的眉头深深地蹙起,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

见此情景,我忙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并未发现异常,又浸了帕子替他擦了擦脸,他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我欣然一笑:“醒了?难受么?”

周彦华仍旧有些迷迷糊糊的,许久才揉着眉心坐了起来,看了看外边的天色,问道:“怎么还没睡下?”

我起身从桌边斟过一碗醒酒茶送到他手边,笑道:“你醉得不省人事,我怎么放心睡下?醒醒酒吧。”

从周彦华手中接过空碗,我又问道:“你从未这样醉过酒,不说阻止赫连老爷,怎么自己也不知节制地饮酒呢?可是心里有事?”

第69章亲人如故情切切

周彦华并未回答我,而是将头缓缓地搁在我肩头,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美珠,你想去长安看看么?”

我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听他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只是随口一问,愈发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你……想回长安?”

问出这句话,我心底一片茫然,甚至不知自己期望得到怎样的回答。而长安,毕竟是他的家,他思念故里想回去看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想通这一层,不等周彦华回答,我又道:“你若想回,便回去看看吧。”

周彦华抬头望着我微微一笑,脸上依旧带着些许的醉态:“等学院停课后,我带你们长安看看,去看看长安的雪。”

我下意识地想要避开长安,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周洲还小,怎经得起这般颠簸?你若真想回长安看看,年后便去吧。”

“我们一同去长安,也带上巧兮。”周彦华却是用不容拒绝的口吻看着我说道。

我看他态度坚决,也不想在此时此刻忤逆他的话,便顺从地点头应了一声:“你安排吧。”

周彦华似乎知晓我心中的抵触情绪,捧住我的脸,轻声开解道:“别担心会被人瞧不起。我们只是去长安散心游玩。你不是挂念炤儿在长安的道观里不习惯么?我们也可顺路去看看她。”

他如此哀求,为打消他心中的顾虑,我只得道:“我愿随你去往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周彦华心满意足地笑了,轻轻抱住我,说道:“我也是。”

在我与巧兮提起此事时,她显然对长安神往已久,恨不能立马飞去长安。

然,这趟长安之行,终究只能是周彦华的念想了,也成了巧兮永远实现不了的愿望。

次日,醉酒苏醒的赫连平似仍未醒酒般,在巧兮服侍着他洗漱时,竟满是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本是想让赫连平留下来用早饭,哪知双脚才踏进屋内,便听见他向巧兮问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巧兮更是愣在了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满腹委屈地提醒了一句:“老爷,您还未醒酒呢。这里是先生家里。”

闻言,赫连平浑身一个激灵,环顾四周,见了我,酒意似乎散了七八分,对着我笑了笑:“失态了。那个……嫂子,我没说醉话吧?”

我睨着巧兮,笑道:“巧兮守了你一夜,这事儿你得问问她了。”

赫连平转而看向巧兮,眉心纠结在一处,不等他再问,巧兮便老老实实地道:“除了一直念着周姑娘,倒没多说什么。”

赫连平似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感激又是歉意地看着巧兮,说道:“辛苦你守了一夜。”

巧兮淡淡应了一声,端过赫连平梳洗过后的温水便一声不响地出了屋子。

“嫂子,这丫头被你与阿烨惯得长了脾气啊。”

我自然也留意到了巧兮离去时的神情,显然生着闷气,而这一切的缘由,自然是因为赫连平的缘故。

我既已将巧兮认作了meimei,却也不想她在赫连平这儿撞得头破血流,而她对这段因感激而生的情愫,就像是守着心中的那份信仰般,任谁也劝不动。

此时,赫连平既然这般说了,我也便将话与他讲明了:“赫连老爷,我不知你是否知晓巧兮的心思,但是,我如今这般说了,你该是知晓了。所以,不论是为了炤儿,还是巧兮,我在此恳请你不要伤害了她们任何一个人。”

我似乎从未如此严正而又理直气壮地与赫连平说过话,他微微诧异过后,却是宛然一笑:“嫂子的意思我明白。此事,我会处理好。”

得到他的保证,我也便安心了。

不管巧兮如何看我的这般自作主张,我都不想再看到她深陷其中了。

感情的事,长痛不如短痛。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与周彦华商议后,便决定带着巧兮,回白水乡与阿娘和福多过完这个年。

据赫连平所说,白水乡至沧水镇的山路已可通行,日后再稍作修整,修建两处驿站,也能与外边及时互通消息。而当初那场意外,看在赫连平诚心诚意挽救的份上,乡民也没再多说什么;甚至有乡中长者代表乡民托赫连平向周彦华表达歉意。

若非赫连雪莹暗中与我提起,我不会知晓,在张庆延一事上,他早已在事发之后当面给张家人致了歉,并私底下给了平翠儿资助。

无意中得知此事,我十分震惊,却又想不通周彦华为何要瞒着我这些事。

他所做的种种,我并不会反对抵触,而他如此瞒着我,却令我十分不喜。

而阿娘与福多显然也是知晓这些事,却独独苦苦瞒着我。

我不知,为何张庆延已离我而去,他们仍旧如此防备着他?即便是与他有关的一切,也要煞费苦心地将我埋在鼓里。

而想到即便是赫连雪莹这样的外人也知晓他的一切决定与行为,作为他亲近的妻子,却事事被埋在鼓里,我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妻子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