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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玉想到自己刚刚在这几个人面前又哭又茫然的傻样,不由得窘极了。这个气没法出,她只好转而瞪了一眼江阔,嗔道:“你居然派人把我往后挤,我说怎么就是走不了。”几个男子忍不住小声笑出来。“好,他们把你往后挤,我帮你惩罚他们!”江阔煞有其事的瞪着那几个人,“你们几个,罚你们守着马车,哪也不许去,更不许跟着我们,听到了吗?”声音是威严的,却有隐隐的笑意。几人配合的齐声应了。寒玉面有不甘地看着他,他勾唇一笑,“还不服气?那你去打他们,随便怎么打,他们不会还手的。”“最该打的是你!”寒玉嘟着嘴往前走去。江阔一把将她拉回来,“往这边走!”“去哪?”“三生石。”“不是这边吗?”“我们走小路!”她乖乖的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一直跟着他走。这一刻,心里有满满的甜蜜和满足感。好像只要牵着他的手,只要不被他抛弃,无论去哪里都不怕,去干什么都愿意。好像真的是这样。好像真的希望一切就这么发展下去,好像真的希望这小路永远没有尽头,两个人就这么走下去。可自己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甚至是不应该的。这样下去,她会下得了手吗?一个将她捧在手心的男子,她要亲手杀了他吗?她心里一紧,手指不由得轻轻动了一下。就是这轻轻的一下,江阔回过头询问她,“怎么,走不动了?”怎么会走不动?根本就没走多远。她摇摇头,摇到一半,忽的又点了点头。江阔捏了捏她的鼻子,将她扯在身后,蹲下来。“爬上来。”“干什么?”她有点不好意思。江阔笑了一下,没理会,将她拉在背上,背起来。他的背很宽阔,她的身体很轻,虽然是上坡路,他却背着她轻快愉悦的走。她揽住他的脖子,靠在她宽阔的背上,觉得很安全很安全。这一刻,他不是动不动发怒的老虎,他变成了一只又乖又可爱的大猫咪。她捋了捋他的头发,心满意足地凑在他耳边说:“其实我走得动。”江阔笑了笑:“我知道。”那声音竟然如此温柔。她将他的头发与自己的结起来,淘气地笑了。这时江阔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话。他说,“我背着你走向三生石,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同甘共苦的走过三生呢?”她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不满地颠了一下,“怎么不说话?”“……”他又颠了一下,“喂,你不会睡着了吧,这种时候不许睡!”她嘿嘿的笑起来,“我没睡啊。你说的那个问题要三生石才知道。”他想了想,说:“恩,那待会我们好好求求三生石。”她却难过了,眼泪偷偷地掉下来。她忽然想起三生石的传说来。“那一世,你为古刹,我为青灯;那一世,你为落花,我为绣女;那一世,你为青石,我为月芽儿;那一世,你为强人,我为骏马。我知道,我将生生世世与你结缘。于是我跪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在最美丽的时候遇见你,求他让我们结一段美丽情愫。佛于是把我变成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我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期盼,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泪水。然而你,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我于是这样枯萎了,在我死去的那一瞬间,我看清了你脸上的惊讶,你捧起我的枝叶,泪湿衣襟。那一刻,我含笑。回到佛前,我泪垂不止,长跪不起。佛垂首,叹息。”这不过是三生石的一世。三生石的二世,在恋人身前自杀,不曾得到幸福。三生石的三次,她的恋人忘记了她。虽说是三生石,莫非就真的可以长相厮守吗?即使是三生石,也身不由己呢。她擦干泪水,睁大眼睛看着脚下的每一步路,听着森林里每一声虫鸣鸟叫,感受着他的体温……认真得不可思议。她问他,“你会记住今天吗?”她的声音里带了颤音,他没有追究,因为他的声音也带着鼻音。他说,“你不会后悔吗?”她故意装了刁蛮的样子,不满的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后悔啊?”他呵呵笑起来,“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忽然背着她在狭窄的山道上奔跑起来,呼呼的凉风吹在耳边,吹起他们纠缠的发。她咯咯的笑起来,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年代。三生石并不起眼,不过是一块看起来毫无规则的石头。可来瞻仰的人很多,有很多情侣围在周围窃窃私语。他一直背着她走过去,引来人群一阵喧嚣。那些人给他们让路,他于是畅通无阻的走到三生石旁,小心的将她放下来。她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的树,古老的大树上到处挂满了许愿的红色布条,在微风中漂浮。他曾经挂在树梢的那一份,湮灭其中,根本不可寻觅。他摸着三生石上几个血红的大字,低声说道:“把我们的名字刻在上面吧?”他说完斜过眼来看她。他在问她。据说把相爱的两个人的名字一起刻在三生石上,就可以缘定三生。她也听说过这个传说。可是又想起三生石无奈的三生来。她别过眼,看到三生石边滚落的众多石头,那么多那么多,无端的就让人想起“海枯石烂”四个字来。她笑了笑,走过去捡了一块不大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