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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国去的小书房就在客厅一侧,距离很近,在客厅说话不控制音调的话,很容易被听见,所以两个人的交谈都是压低了声音在聊。许繁凌朝她笑,音色是晨起后独有的低沉,还带着一丝的沙哑。慢条斯理得低声问她:“怕了?”话说完,许繁凌又抬眼瞥向她,眉眼里藏着揶揄。他的眼眸黑润深邃,瞳孔中似乎被光点缀,星亮又迷人。两人的视线纠缠在一处,柳姜害羞极了,却一点也不想移开视线。许繁凌故意逗她:“做了坏事现在知道后悔了?”柳姜愣了下才出声回:“你……你在说什么呢?我哪有做坏事……”第一次做坏事就被抓到,现在又惹出了其他事来。柳姜红了脸,窘迫极了。许繁凌收了笑,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故意感叹了声:“我以为你是想看见我挨训才和老爷子那么说的。”柳姜呼吸一窒,她确定了刚刚的小心思已经完全被许繁凌看穿。她尴尬地错开眼,白皙的脸颊彻底染成了羞红。她的侧脸线条柔和美好,有一缕头发垂下来,黑色的发丝被光线描摹,变成了金黄色。正午的阳光很足,她就坐在那,像是被日光拥进怀里,整个人都像在闪耀着。许繁凌说完就不再出声,只是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笑。柳姜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被抓包后的窘迫,更不好意思出声。于是两个人坐在客厅里,渐渐陷入了安静中。过了一会儿后。“等下有空吗?”许繁凌突然出声问她。柳姜回过神,眨着眼看向他:“没什么事。怎么了吗?”见她又一次看向自己,黑润的眼眸中映出的都是他,许繁凌感觉非常的愉悦。他手指轻握成拳,在嘴边虚掩着,轻轻咳了一声,收敛了一些笑意。“我可能会在庙里住些日子,不知道带什么衣物合适些,想要你帮我看看。”柳姜皱起眉,没懂:“你去庙里住?”许繁凌点头:“这几天内。”“嗯……你要来找师傅参禅,当然可以的啊。只是怎么这么突然?”柳姜有些想不明白,虽然以前许繁凌确实提过有机会找邱海好好修习禅定些时间,可是现在突然这么说,实在太意外了。许繁凌垂眼看她,慢条斯理地回:“原因你马上就知道了。”许昌国从小书房出来,朝着柳姜摆手。她缓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许昌国是在叫她,于是立刻站起身,走到许昌国身边。“许爷爷,您叫我?”许昌国点头,彻底没了刚刚的急躁,十分愉悦地回柳姜:“小姜,我刚刚已经和你师父通了电话,繁凌从下周起就去你们那修行几天。等到了庙里,我这个孙子就拜托给你了,你帮我好好看着他,要是还这么懒散,甚至不听你们庙里的规矩,你就和邱师父一起好好地罚他!”话说完,许昌国转头瞪了眼许繁凌,看起来对这件事相当重视。柳姜呆了,也转头看向许繁凌。见她看过来,许繁凌立刻朝着她挑眉。他笑的很淡定,对于事情的发展完全没有意外的样子。柳姜终于明白心里那股不对劲儿来自哪里了。自己刚拐着弯地提醒许昌国要注意许繁凌的生活作息,他下一刻就顺着自己的话继续误导许昌国,让许昌国觉得他真的已经颓废到了需要立刻干预的地步。怎么才能自律起来,常年去庙里找邱海参禅的许昌国自然会想到小庙。邱海是还俗的僧侣,作息习惯一贯严苛克己,连带着她和邱锦一也一样生活得很规律健康。要许繁凌与他们同住一段时间,也许真的能改变掉许繁凌凌乱的生物钟。想明白这些,柳姜愣在原地。她已经不知道应该先佩服下许繁凌的急智好一些,还是先敲敲自己的大脑暗骂她的愚蠢了。和许繁凌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无论他们关系变得日和,是生疏还是亲近,都会让她十分的慌乱。想到昨晚两个人那句心知肚明的暗语,柳姜脸颊更烫了。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因为一时的恶作剧引出了这样多的后续,柳姜也就在许宅呆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莽撞地引出了事端,柳姜有些回不过神,告别了许昌国后快步地走出了房间。她现在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需要回到庙里好好地想一想。许繁凌要来庙里和她同吃同住,对她来说到底会发生什么。脑袋里的念头一直没停过,于是柳姜只顾着朝前走,许繁凌在后面跟着她走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转过头看着许繁凌,柳姜还有些别扭。她抬眼看他,抿着唇问:“你怎么出来了啊?”柳姜性子直白,情绪藏的不深,很容易被看出。就比如现在,她漆黑的眸中透露出的就不仅仅是羞窘而已。她在闹别扭,许繁凌看了一眼就意识到了。“你在不开心?”许繁凌走近了几步,停在柳姜面前低声问。他的身上还是那套睡袍,因为急着追上柳姜所以脚步有些乱。领口散乱开来,露出了硬挺的前胸,肌rou匀称,线条流畅,有着男人的爆发力。柳姜只看一眼就立刻错开眼。她的脸颊烧了起来,心里慌乱羞窘,却又很认真地回许繁凌:“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她抿唇,声音变得有些小,“我承认我刚刚是想恶作剧一下来着……你是因为生气了所以才这样的吗?”许繁凌在听见她的问话后似乎有些无奈,柳姜听见了头顶上方的轻叹。她应声看向许繁凌,就见他迈起步子朝着自己走近。一步步的,步调缓慢,却透着坚定。柳姜原本已经走到别墅门口,身后就是许宅的铁质大门。棕黑色的铁门上,镂空的花纹每一处都是有名的匠人精雕细琢而成。此时许繁凌一直在凑近她,近到她不得不开始后退。退到依靠在那扇雕花大门退无可退了,许繁凌才停下来。两个人的距离无限接近,突破了社交该有的舒适范围,这样的距离已经变得暧昧又亲密。柳姜的心跳变成躁动的鼓点,快速地在胸腔中激荡。她整个人都木了一样,听觉被无限放大,她听见了此刻自己的心跳是如何剧烈。她的后背紧紧贴在大门上,铁质的冰冷触感立刻自背后传来。即使是在夏季,也依旧冰的她有些不舒服。只微微皱了下眉,柳姜抬眼看向身前的人,小声地提醒他:“许繁凌,我该回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