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
“你现在又要去哪里?”言偃看着翻出墙就往路上走的施夷光,无奈皱着眉开口道。“归家。”施夷光说着,忽而站定了脚步,转头看向言偃,目光扫过他背篓里头的出头,挑眉道:“你不去帮你娘挖地?”言偃没有回话,只是叹了口气,指了指另一边的一条路:“你归家该走这条路的。”施夷光回过头,看向那条路,扁了扁嘴,对哦,好像是那条路。“我晓得了,你快去帮你娘吧。”施夷光回过身子,摆摆手,向着言偃指着的那条路跑去。言偃背着背篓,看着施夷光蹭蹭蹭跑远的身影,无奈的摇摇头,又勾着唇笑了笑。清秀的模样里头带着微微黝黑的脸又抬起,看了看正上的日头,向着另一条路走去。施夷光跑回家的时候,施母还在家里头染纱。她看着从外头跑回来的施夷光,转头道:“光儿,等下跟娘一道儿去江边浣纱呀。”“等下我有事儿。”施夷光直接向着自己的屋子里头跑去,边跑边道。她进了屋子,然后从柜子里头把自己的书袋子拿了出来,而后拿出笔和竹片儿,装了些许水放在一旁,坐定。施母净了手,走到西施屋门口的时候,便见着她侧着身子,正对着撑开的窗户咬着笔杆子。“式微,式微,胡不归。归归归后面什么来着?微君之故?”施夷光一边咬着笔杆子,一边胡乱抓着脑袋上的包子头:“微君之故后面是什么来着?想想想想想……”施夷光用笔头戳着太阳xue,闭着眼睛念叨着。“光儿你在作何?”施母向着施夷光的屋子走去,不解的看着她一脸苦闷的样子,目光落在她面前的竹片儿上。第27章她是谁施夷光转头,瞧了瞧后头的施母,哭丧着的脸一点儿没变:“我在温习夫子今日讲的功课。”“什么功课?”施母说着,边撩着裙子擦着还沾着水的手,边向着施夷光旁边坐了下去,看着她面前的竹片儿。“说了你也不晓得呀。”施夷光苦着脸,想也想不出来,施母还在一旁絮絮叨叨。她转头看向施母:“娘你去浣纱吧,你在这儿我没法温习的。”施母点头,刚坐下的身子又赶紧起身。她俯身将坐着的凳子推进去了些。然后看了看施夷光:“行,那你温习吧,娘去浣纱了。”施母边说,边向门外走去。施夷光没回声,只是抱着脑袋,死命的想着‘微君之故’后面句话。诗经里头,什么还是这些耳熟能详的诗她背是能背的,可都是讲男女之情,她要怎么在孔子面前说起呀!不成还突然跑到孔子面前,大眼汪汪的看着他,来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要是孔大圣人愿意她也不介意。能跟孔子谈一场往年恋,也能名垂千古了。施夷光将脑袋揉的一乱,放笔头向着桌上一放,哭丧着脸看着面前被水浸着的竹片儿:“微君之故后面到底是什么呀!”她能记得的诗里头,跟治国政治有关的也就这一首了。“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门口的施母忽然停下,转头看向里头正揉着脑袋的施夷光,轻声开口道。“胡为乎中露……”施夷光重复着施母的话,悠悠转头,看向施母,恍然大笑道:“娘你连这个都晓得?”施母看着欢喜极了的施夷光,笑着回道:“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泥中。”施夷光放着笔,一拍桌子:“就是这个!娘你真是太聪明了!”施夷光边笑着说道,边回身拿起桌上的笔,开始沾着水写了起来。施母站在门边,看着奋笔直书的施夷光笑了笑。又转头看了看天儿,皱了皱眉头:“光儿,我去浣纱了。今日的纱有些多,再不去就的弄很晚。”施夷光此时已经用简体字将大概写了出来,她一边放下笔,一边道:“娘,我帮你浣吧。”夏日光景长,日高人渴。施夷光跟着施母端着纱向着桥那边的河边走去。但惜的夏日再长,一日也过得徐快。施夷光跟着施母浣纱归家不久天儿便黑了。唤来了言偃,四人用了饭,向往常一般,跟着施父施母在桥头树下唠了会儿嗑,便趴在施父背上睡着了。农村中的黑夜跟现代的璀璨不同,没有月的夜里,总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屋外的山斑鸠渐起的一声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在无声的黑夜也不显突兀。黑夜之中,施夷光躺在床上熟睡着。气息一声声平稳而均匀。忽而,她的眼眸睁开,宛若黑夜之中的黑色宝石,又似苍鹰般锐利而深邃,盈盈幽光。屋外的墙壁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施夷光的面色沉沉,她缓缓伸起手,放在枕头之下。拿起枕下放着的木尖刺。而后弯着身子,悄无声息的将枕头拉着,放在被子之中。身子一翻,轻轻落在床脚下。窗户下的别木动了动。而后便是“吱呀……”一声。窗户慢慢撑开。一个身影撑着窗柩跳了进来。施夷光眼睛眯起,身子不动声色的向后挪了挪。整个身子都被挡在床板下。她眯起的眼睛像极了鹰眼,即使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能看清屋子里头大致的轮廓。身影向着床前走来。施夷光手里拿着的尖刺紧了紧。忽而身影一顿,而后跪在地上向着床尾而来。施夷光身子弓起,看着渐渐爬进的身影。再进一步,就是攻击的最好角度。那身影忽而又是一顿,停了下来,伸手拿着床底下冒出一个头的麻皮袋子。然后掉了个头,又向着窗户爬去。刚掉头,便觉背上一痛,那身影还来不得惊呼,脖子上便地上一个尖刺!“敢叫就刺穿你的脖子。”将张着的嘴顿住,那身影一动不敢动。脖子刺痛感太强,话音冒出喉咙已然成了一声声的呜咽。“你是谁。”施夷光的声音死死的压着,在黑夜之中,显得些许沉郁。丝毫不像一个几岁的稚子。她说着,抵在那人喉咙上的尖刺松了松。掐着后颈的左手却是更加用力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