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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腿软,先把她放在地上。“坐好。”贝莉儿狠狠咬住了嘴不尖叫,拼命吞口水,在脑子里疯狂洗脑:这是水!是水!是……是发苦而已!这是她能给的最大的帮助了。小黄不知为什么也被带过来了,一身血地趴在那里,杜维因用了剩下的最后一点点水把小黄身上淋了淋,然后提着耳朵拎过来丢进她怀里。受了伤的吱吱还没有治好,背着耳朵,夹着尾巴,缩在贝莉儿手臂里瑟瑟发抖。那个重量和温暖让她有一点安心,就算她还浑身发冷,抖得挺不住。燃烧的那个人体不知道为什么在火里裂开了,四下的滚开。滚到杜维因脚边的时候被他一脚踢开,飞到旁边的树上,撞出噗嗤的一声响。贝莉儿抖了一下,因为那几块碎块无论如何都烧不干净,在火里成了焦黑色慢慢的扭曲蠕动着,rou块滚在地上,发出恶心的咕哝咕哝的声音。杜维因揪着她的衣领粗鲁地问:“你还好吗?”那个话语紧迫得不容她说出别的可能性。贝莉儿点了点头,紧紧咬着嘴巴眼里含着泪,怕一张口就是失控的崩溃。他说:“好。”把她连拖带拽地提起来往房子里拖。他们面前的房子是栋歪歪扭扭的——歪歪扭扭的石堡。很大,反正一眼还看不到边,也很矮,只有一层,又高又宽,在草地上,七歪八扭地削出的石块像积木一样垒成的,一个孩子般拙劣的建筑物。房子也有木头的部分,露天的棚子,灶下散落着厨具,到处涂满焦痕碎木,看起来是个狼藉的厨房。贝莉儿仓促地扫过一眼就被杜维因拖进了房子里。到处走过来的是还没看清的东西,好像有人那么高,咯吱作响,被杜维因全部掀翻闯过。等他路过了长长的走廊之后进了一个房间,他、他好像是认得这里的——为什么他这么毫不犹豫——她还没想出什么来,红龙怒气冲冲地拎着她冲进来。房间的地板是木板,角落有活板门。杜维因打开活板门,拖着她下去,把她塞进那个地下室里。她被他填在角落里,卷成一个小团,怀里捂着小黄,温暖的颤抖的小身体,鼻子里呛进的都是灰尘的腐败味。她觉得她还没缓过来,又懵又恐惧得要死,和小黄一样抖得说不出话,狠狠抱住了它。地下室里没有光,冰冷的龙趋近了她,捂着她的嘴不许她出声,手背上是她流下来的眼泪,烫得灼人。杜维因问:“怕吗?”声音又急又简短,容不得她的犹豫和否认。她点头又摇头,拼命摇头。他说:“玛多没事的。”她拼命点头。“你在这里别出来。”杜维因把手往下按了按,像是怕她会发出声音。“别说话,别出声,装自己不在,做得到吗?”她不说话,拼命点头。其是贝莉儿什么也看不见,太黑了。只有那只冰冷的手,按在她脸上,顿了一下,似乎发现了自己这样是不好的,突然变得温暖。杜维因动了动手,犹豫了一下:“这里都是大怪兽,听见声音就会进来吃了你。”他警告她:“别出声。”她在恐惧中突然扑哧一下,还没笑出来的时候就哭出来,赶紧拼命又拼命的点头,忍住自己要去牵住那只手的冲动,死死抱住小黄。红龙和来时一样脚步急促地离开了。踩上楼梯,关上活板门。吱嘎——似乎是他拖来什么东西,隆隆的盖住了地板。杜维因去找洛兰算账。他一路闯过长廊,把路上遇到的所有东西都撕碎。他还没来得及去翻洛兰的实验室,没关系,他迟早找得到,把房子掀个底朝天,一切东西都烧成垃圾!——他竟敢设下这样的圈套!杜维因狂怒地冲出去质问,夕阳还没完全落下,洛兰刚刚拼好身体,借着光线在草地上伸屈手指,活动并检查身体是否有无问题。他虽然不死——那是由于他灵魂还没到衰弱的时候。他的身体就是炼金与禁咒魔法的产物,只要在他应有的有生之年里,无论如何毁灭洛兰,他都不会死掉。他的身体拥有这样诡谲的记忆,能追溯时间,重回完好的状态。他无论如何杀不死,可他的身体也承受到了极限,仅能维持日常活动,而孱弱得无法去杀死别人。洛兰仅能动用有限的魔法,关于武技就是妄想。那也无所谓,洛兰不在乎,他追求不死为的是探寻这个世界奥秘的尽头,不是攀上地位的权峰。他看见杜维因走出来——红龙狂怒的双瞳面对上的是一个青色眼眸的青年。黑色的头发落在他肩膀上,东一块西一块,像狗啃。不死炼金师站在那里,瘦弱、苍白,单薄而冷淡。他的眼下是非常严重的青黑色,俊秀的脸上透着一股长久不见天日的病态与虚弱,而将那种颜值变得阴森刻薄。他给自己披上衣服,声音有气无力地,听起来好像毒蛇吐信,虽然轻飘飘的,但每一个字都透着令人心中极度不愉快的尖锐和阴暗。他张开口,真实的声音听起来比猫头鹰还要病态、虚弱和不耐烦。“放你出去一趟,回来倒是动作越来越灵活了嘛——”咔嚓——随之落下的是这样的声音。杜维因狂怒地把他掐着脖子按在地上。洛兰的半个身体都折了。他的头陷在地上,喉骨都破碎了,听那牙酸的声音后脑勺敲出了一条裂缝。“干什么?”被这样威逼的不死炼金师极度不满。他可以封闭感觉不会痛,但无论受伤几次,听着自己的骨头断掉的声音也非常不愉快。“你明知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把那个女人塞进我的房子里,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先动手——”“我叫你赶走玛多,没叫你用这样的陷阱!”“你提出的条件,我哪一条没做到?你有提出要我用什么办法?你就算提出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们说好的条件。你个臭虫,你明知道老子的意思,别想花言巧语。你的兔子明明看到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你居然还敢动用空间乱流!”杜维因后怕得要死,如果不是他扑过去挡住,贝莉儿这时候炸得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她要是死了——她要是死了——就算是受了什么治不好的伤……他怎么和玛多交代?他会再也没脸见玛多的!红龙咬着牙从喉咙中发出嘶吼:“玛多也受伤了!要是你有点脑子,你就知道我们谈好的不是这样的条件!”“让我提醒你,杜维因,你只说要我把他赶走。没说那女人,也没说用什么方式。你和你朋友那热泪盈眶的友情关我屁事。”洛兰冷哼:“让他不受伤?难道还得要我小小心心地恭送贵客?得了,他是巨龙,空间乱流杀不死他,受点伤算什么?我的下线都死了,你知道一个靠谱的下线多难找吗?我还没像你这样到处找人出气。”其他人关他屁事。因为杜维因损失了这么多洛兰都没说什么,这家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