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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百,常怀千岁忧。”她说:“如果我连眼前的事情都不能自己做决定,又何必担心那么久远的以后?”女孩声音坚决,遥遥传来。她说得有所保留,留给人遐想的空间。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对被长辈拆散的小情侣。可不是,唯有何向恒清楚地知道不是。她在向他宣战。路渺渺说:“你问我以后该怎么选择,但我的选择从来只有一个。我想和他在一起,不管将来还是以后,我不会再害怕面对你,因为你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是啊,为什么要怕。今天何知礼带她来这里的路上,她就突然间醒悟。怕什么?反正迟早都要面对。大不了就像何知礼说的那样,他们以后定居在国外,逢年过节都未必能见上一次面。就算见到也不能怎么样,他不过是初中曾经扮演过她“父亲”的男人,他们早已没有任何交集。所以,路渺渺,不要怕。还有一个人在下面等你。路渺渺说完这些话,放下话筒朝台下走去。还未触到地面,就被一只手臂紧紧地捉住,往他怀里带去。何知礼搂着她的腰肢,下巴压着她的头顶,宽大的手掌捏住她的手心缓缓揉搓,哑声问道:“胆子很大?”她的手心冰冰凉凉一片。路渺渺在他怀里没有挣扎,她确实身体有些发软。何知礼问:“怎么突然说这些话?”路渺渺歪了歪脑袋,“还不都是因为你。”因为他?何知礼眉眼触动,却有些不解。路渺渺也没有解释。她这些天其实想了很多,包括何向恒说的,以后面对他的时候该怎么办。曾经拒绝过的人和自己抬头不见低头见,确实怎么想怎么尴尬。可是何知礼出现的那一秒,所有问题又好像都迎刃而解。他带她来这场宴会,当着其他人的面告诉何向恒这是他女朋友。这些问题在他看来仿佛根本不值一提,既然他都不在乎,她为什么还要纠结?所以路渺渺站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诉何向恒她的态度。她朝大厅门口看去,何向恒仍旧站在那里。他身躯和以前一样英挺,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泄露一丝丝感慨与无奈,目光深邃,一动不动。路渺渺无法探究这样眼神的含义,只看了一会,就移开视线。场上许多有眼力见的记者想上前采访,都被何知礼挡了下来。若说之前还有人对路渺渺的身份存疑,在看到此刻小何总对她的保护劲儿时,也都确定了什么。况且今日的宴会路家的人也在,路老爷子没有出场,就让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出席。梁崇州听到路渺渺那番话非但没有阻拦,反而在她下台的时候,恭敬地上前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梁崇州是什么人?面上是助理,但他们都知道他的能力不容小觑。他在路老爷子身边跟了七八年,早已算半个路家人。能被他这么对待的,除了路家那位素未谋面的小小姐还有谁?记者们还想再多看两眼,路渺渺已经被何知礼带出别墅。别墅门口,何向恒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他衣衫整齐,与刚才见面时并无多少变化,却无端给人一种疲惫之感。笑容温和,朝他们走来。何知礼握着路渺渺的手掌下意识收紧,身躯微微一侧,将女孩挡在自己身后。何向恒自然注意到这个动作,失笑,却什么都没说,问何知礼:“刚才你说要去纽约是真的?”何知礼颔首,“早有准备。”上次他让江屿准备房子也是因为这件事。既然这里的事情无法解决,那么他和路渺渺住远一点未尝不可。何向恒深深看他,仿佛这个男人不再是受他管制的儿子,“那么公司呢?”何知礼说:“何氏有数千员工,每一个都能顶替我现在的职位。”何向恒:“可我的儿子只有一个,我不能把公司随便交给别人。”何知礼为路渺渺打开副驾驶的门,扶着车顶送她进去,转头看向何向恒:“你未免想的太久远,你还能在现在的位子上坐二十年。”“知礼……”“我来的时候和我妈说了一声,马上要去看她。”何知礼打断他的话,说道:“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何向恒站在铁门前,看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青年,轻轻不易察觉地弯动嘴角,低声道:“去吧,代我向她问一声好。”何知礼不置一语。他又看向副驾驶座的路渺渺,女孩眉眼平静,侧脸精致。一时间恍然回到多年前的傍晚,她也是这样乖顺地坐在这里,听他讲一些生活中的趣事。可是何向恒知道不一样了,那个女孩早已离他远去,或者说从不属于他。他张了张口,缓慢道:“渺渺,再见。”路渺渺仿佛听见了他的话,也看向他。“再见。”这是她留给他最后的话。我的女孩,你很勇敢。你终于摆脱了我,摆脱过去。*路渺渺没有想过何知礼会这么快带她见家长。她来得毫无准备,原以为下午回去还能上一节课,现在看来别说上课,她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去都成问题。路上,路渺渺抓着身前的安全带,扭头看向何知礼:“为什么一定要今天见,明天见不行吗?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要不要买点礼物?你mama喜欢什么东西?”女孩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足以见得她的紧张。何知礼低着头笑,说道:“不需要,她嘱咐我只要把你带过去就可以。”……真的?路渺渺不太相信,“她知道我?”何知礼点头,“当然。”他不可能没有在电话里说过。“哦,”路渺渺稍稍有些放心,转而想起什么,脸色突然变白了白,握在身前的手也收紧,“那她知道……”何知礼当然能看出她在想什么,趁着等红灯间隙揉了揉女孩的脑袋,说:“别猜,我没有对她说过这些事情。”准确地说,是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因为尘封太久,反而成为他独属的记忆。他道:“你没有任何错误,渺渺,不需要这么如履薄冰。”路渺渺眼睛轻眨,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陌生人。何知礼问:“怎么了?”路渺渺轻轻哼一声,述说:“你当初可不是这么想的,你不知道有多讨厌我。”第一次见面,他踢开琴房的门,只看了她一眼就冷冷离去。第二次,第三次,他对她都没有好脸色。那时候路渺渺想,这个人这么没礼貌,怎么会起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