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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在了这里。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尴尬,众人有酒的喝酒,有酒杯的端酒杯,各怀心思地想着要用什么话题让气氛起死回生。骆缘,意料之外的,有点难聊啊……作家,不应该是能说会道的吗?可她本人,惜字如金,一小时谈下来,还没有她或微博所表达出的万分之一有趣。他们仿佛已经轮番上阵,给快死的“气氛”做了人工呼吸,怎奈何这家伙就是四肢冰凉地赖在地上,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又勉强地与骆缘聊了几句,所幸,没过多久,节目就开始了。对话被音乐声打断,大家总算得了正当的沉默空档,纷纷将目光转向娱乐.城的正中央。五颜六色的镭射灯变幻着光束,底下那层的舞台旁边不知何时已围满了人。人们随音乐的节奏随意地扭动腰肢,全然不同三层的人正襟危坐的严肃。忽闻人群中传来惊呼。接着,音乐停了,镭射灯暗了,取代的是三盏亮起的聚光灯。亮光落在人群中间,三位裹着黑色披风的壮汉变魔术一样地突然出现。重新响起的激烈鼓声像是敲击在耳膜之上,声声震撼,声声回响。兴奋的因子滚落一地,噼啪炸裂。踩着音乐的节拍,站在不同方向的三个男人开始奔跑,或快或慢地跳上了舞台。披风跟随他们的脚步舞动,隐约可见披风之下,赤.裸而健壮有力的年轻rou体。上台第一件事,表演者先朝三层的方向抛了几个飞吻。骆缘这桌占了最好的观赏视角,那饱含暗示意味的视线与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好似是直嗖嗖地冲着他们这儿杀来的。再加上抬手这样幅度极大的动作,立刻暴露了壮男们黑披风下,尖尖挺立的乳.首和仅包裹住鼓.胀三角部位的皮裤。职员咽了咽口水,趁还没有迷失理智前,用眼角的余光探了探骆缘。昏暗的光线下,她安静地看着舞台那边……仍是难以从表情辨出她的喜恶啊。台上的氛围已经被炒得火热。身材极佳的男人们时而披风半解,时而挺胯乱舞,时而抚摸身体。台下蠢蠢欲动的燥热着,人们好似一根根迫不及待探出头的火柴,只差轻轻擦动,就要燃起大火。燃点在——当兔耳装的金发女郎,用推车将一个蒙布的巨大笼子推上舞台时。“那是什么?”骆缘低声问身旁的人。职员的答话声也压得很低。模糊不清的,不知是语调还是词语本身。“狗笼。”金色的绸布散发熠熠夺目的色泽,轻微的晃动使得那抹亮色成为一种流动的光。所有人的视线,被它吸引。——是什么呢?是什么呢?里面是什么呢?他们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跟随着表演者来回拨弄绸布的手。——揭啊!揭啊!吊足胃口后,绸布被“哗”地往外一掀。笼中的风景,终于得以露出。底下的笼子,的的确确是那种关大型犬的“狗笼”。但是,笼子中的生物……不是一只狗。是一个像狗一样,双掌触地,两膝弯曲的男人。入目便是爬满他身体的,触目惊心的红色鞭伤。男人的头发有些长,黑色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他的皮肤是柔韧的小麦色,与破坏欲强烈的深红鞭痕揉杂在一起……耀眼的舞台灯光使它们呈现出,一种暧昧却古怪至极的光泽。暗处的骆缘偷偷地摸了摸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此刻,她已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声色场所和她曾经脑中想象过的、描写过的,差别甚远。她平时自己写文看文,一般是喜好:两情相悦的酒后乱.性;女主被下药后,男主挺身拯救;或者什么误入酒店包厢、酒店厕所,被当替身……总之要那种终成眷属的,伤害不到人的误会狗血类。而这个娱乐.城,大概是属于暗黑分类的。把人当狗什么的,把人锁笼子里什么的,还把好好的人打成这样……她完完全全不喜欢这种调.教凌.辱系的啊!可惜,现实世界不是骆缘的,她不能随时喊停。她这边心情紧巴巴地脑中吐槽着,舞台上的人可没有闲下来,等待她逐步接受表演的画面。狗笼的门被打开,里面的“狗”动作熟练地爬了出来。男人的下巴被捏住,女郎迫使他抬起头。全场的聚光灯打在他的脸上,变得稍稍清晰的脸部轮廓使得骆缘的心头,涌过一丝非常不妙的熟悉感。她瞬间,想到了一个名字。那个名字,使她冷不丁地夹紧双腿,后背发汗。——不会吧!!大概是强硬的姿势令男人感到不适了。他放松力道,顺从地按照被要求的方向,偏了偏脑袋。遮住他眼睛的黑发,因此微微一晃。捕捉到那一幕的骆缘好像听到,脑中某处传来轰塌的声音。那个突然闯入的名字,开始越变越大,追着她岌岌可危的理智。——叶冶?那个名字,嚣张地压制住她的理智,不由分说,一通乱砍。——叶冶!!是了,和噩梦无异的,那人的名字。第2章卖仿佛回到十五岁的夏天。太阳很大,知了声声叫着。她晕沉沉地睁不开眼,满目不断放大的橙黄光圈。“听说,初三二班的骆缘是个神经病。”“是啊!她好恶心,把叶冶写到自己的黄色里!”摇晃的镜头,是自己在奔跑。近视眼镜歪歪扭扭,几乎要从鼻梁脱落,她没手去扶,只顾着跑。胃里泛起酸水,一阵一阵地,涌向发疼的喉咙口。她猛地撞到一个坚硬的障碍物,镜架折了,痛得好似生生压进了她的rou里。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少年骄矜而冷漠的神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