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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就着鸡汤下了几碗鸡汤馄饨。闻歌还饿着,一口一个,吃完又蹭去厨房找辛姨再盛一碗。她刚走,温景梵便敲了敲桌子,示意温少远看过来:“闻歌她怎么了?”温少远目光一错,移向正在厨房撒娇卖乖的闻歌,反问:“她跟你说什么了?”温景梵深深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就是什么都没说我才来问你,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小姑娘了?”温少远似乎是冷笑了一声,那目光微凉,开口时,声线清润如水:“她要走的话让她上来找我。”话落,放下筷子,转身便上了楼。温景梵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摸了摸下巴,想着——这是打算关起门来搞教育了?……不过温景梵显然错估了,温少远不但没有要教育的心思,连和她谈一谈的想法都没有。送她到家,只叮嘱了一句:“回去小心,一个人在家,记得关好门窗。”闻歌“哦”了一声,偏头看了他好一会,垂着脑袋下车了。温少远见她走进了公寓楼里,并未急着走,摸出烟盒来,右手手指在烟盒上轻敲了敲,抽出一根烟凑到唇边。又点了打火机,那火星一跃而上,舔至烟卷,那火光一亮,烟雾袅袅。他的轮廓瞬间就模糊在了这白雾里,看不真切。电梯“叮”的一声响起。出神中的闻歌回过神来,看着缓缓打开的电梯门,脚步沉重地迈进去,刚踏进电梯,脑海中盘旋演练了一晚上的念头终于强烈到几乎冲破她的心口。她一个转身,大步冲回去。看见温少远的车还停在原处,她愣了一下,跑到他那侧的车窗前。见他降下车窗,她的脸色猛然涨红,直视着他那双深邃的双眼,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忘记了……这会看见,才知道他也会抽烟。“落下什么东西了?”温少远闷声咳嗽了一声,把燃烧了没多久的烟头碾在中控台的一处上,那火光一闪,立刻熄灭了。“没有。”闻歌摇摇头,手撑在车窗上,头一次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的眼神清浅,席卷着夜色,有着月光的清辉,也有着阳光的炽烈。这会平静,淡然无波地看着她,眼底那墨色翻涌,深邃得辨不清他的真实情绪。“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闻歌舔了舔唇,在他的目光直视下,莫名地有些心虚:“我打算读二中了。”温少远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回想起那晚,她那双被灯光勾勒得分外明亮的眼睛里闪动的期翼和憧憬。她说想和他在一起,想搬出来住,想直升a中,而不是二中。他想问为什么,但话到嘴边,凝视着她那双有些暗沉的双眸,便怎么也问不出口。临了,也不过是哑声说了一句:“自己决定了就好。”闻歌轻“嗯”了一声,真正想说的话默默地藏进心里,转身回去了。******连着几天都是阳光明媚的大晴天,终于春雷滚滚,下起雨来。早晨的时候,天色还只是阴沉而已。地面上却湿漉漉的,估计昨天半夜就已经下过了一场。等午休结束开始上课时,外面天地变色,黑云压顶,雷声伴随着闪电横空劈下。那压抑滞闷的空气在下一秒就被大风拂散,哗啦啦地下起了瓢泼大雨。整个世界,瞬间浸在了水中。不知道是不是闪电的原因,屋子里的照明灯忽闪忽闪,让自习课的课堂氛围一瞬间压抑紧张了起来。没坚持多久,“啪”地一声,断电了。外面是漆黑的如同大劫来临的天色,屋内是一丝声响也没有的沉默。那光亮消失的一瞬间,是无比的安静,只维持了三秒钟,整个教室都爆发出声响来。不乏男生的哄笑和恶劣的吓唬,以及女生尖叫无措的声音。闻歌揉了揉眉心,看不清题目,这才甩开笔。一旁的白君奕倒是全身细胞都活跃了起来,轻碰了一下闻歌,带着几分邪佞的笑意,压低了声音,就在她耳边故弄玄虚:“闻歌……别回头看……你的后面……”闻歌捏了捏手指,发出几声骨头的轻响,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看见这漆黑中,他带着笑意,温和又明亮的眼睛。微微一怔,她才“诶”了一声,说道:“我去二中。”嘈杂的背景声音下,她的声音轻若蚊蝇,白君奕却听得一清二楚,顿时一拍桌子:“真的?”闻歌眼看着笔被他震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骗你干嘛!你把我笔弄丢了……”说着弯腰去捡笔。白君奕也跟着弯下腰来,语气不掩兴奋:“到时候填志愿你敢不敢填好了给我看?”闻歌勾着笔,夹在指尖,刚抬起头来,就感觉脸颊上蹭过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她一愣,恍然抬头去看——正对上白君奕睁圆了眼,一脸傻了的表情。闻歌顿时有些崩溃,一把拉住他的校服衣领扯下来,恶狠狠地压低声音问:“哪碰到姑奶奶的脸了?”白君奕没说话,只那耳朵尖,红得发烫。幸而当前环境昏暗,并不能看清。他突然不吱声了,闻歌手抖了一下,松开他。坐直身体后,想想不能便宜他,抬起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晚上你自己回去,我不跟你一起。”白君奕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一瞬间里,抿着唇,半天没说话……这场雨一直下到放学,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天上雷声滚滚,闪电簇簇,交错而下。拥挤的教学楼走廊,因为各式各样来接孩子回家的家长堵成了一锅粥。闻歌收拾好书包,正打算先出校门看看温少远来了没有。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走廊尽头,正徐徐走来地一抹修长的身影,从容不迫。明明是那么拥挤的环境,他却不紧不慢,所到之处都有人自然而来地给他让出地方来。走得近了,闻歌才看见他的肩膀已经湿了一大片,西装外套的颜色格外深沉。手里那拿着一把粉色的雨伞……那是蒋君瑜给闻歌买的,搬家的时候就没找到,原本还以为是丢了,看样子,似乎是掉在他的车上了。白君奕刚从办公室回来,见闻歌看着某处发呆的样子,从后面挤上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边看边说:“你看谁看傻……”话还未说完,就对上了温少远的目光。沉凉的,带了几分锐利,冷冽得像是凝结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