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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蓦然见到商少君的眼,那片墨黑不再沉不见底,而似有水光氤氲,就如曾经他看她装作柳湄抚着柳湄最爱的琴弹着柳湄最爱曲子时的眼神,那时她认为这种眼神是他情动的表现。白穆还未来得及看清那眼神,便被他一手拥入怀中。他的手臂紧紧搂着她,温热的鼻息浸染在她耳边,情人般的温柔缱绻,轻声道:“最后一次。我不会再瞒你。”白穆反手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头,缓缓闭眼,道:“只要你说,我便信。”夏末秋初,窗外银杏树上落下今秋第一片黄叶,绯红色的夕阳斜照而来,映得黄叶脉络分明,不经意间微风一扫,便游龙般旋转翩跹,逶迤而下,摇曳出短暂一生的归途。作者有话要说:这次……乃们信不?对了,kb19姑娘,不用每次来都扔地雷呀~~~心意到了就好~~~27、真假龙种(六)...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宫里宫外,都发生了细微却不可小觑的变化。芙蓉宫一日比一日冷清,宫人们纷纷找机会寻借口地换去了其他宫殿;原来依附洛家而生的大小官员们,略有异心又有其他门路的,都无声无息地换了阵营。替淑妃拿脉的御医几番推换,最后还是交给了资历最老的麦御医。每日他把完脉出来,都有大小人物明问暗探地想知道把脉的结果。尽管淑妃久不出门,众人仍旧从麦御医紧锁的眉头里看出一二来。这日傍晚,朱雀宫来了名不速之客。芙蓉宫的星竹在外头求见贤妃。白穆虽与洛秋颜不和,却从来没刻意与她交恶,听到碧朱说起,便传了她入内。星竹一见白穆便噗通跪下,哭道:“奴婢参见贤妃娘娘,娘娘千岁!奴婢求娘娘,去救救我家小姐吧!”白穆蹙眉。星竹继续哭道:“我家小姐已经两日不曾用膳,再这样下去,身子哪里受得住……”白穆仍旧蹙眉,道:“她不吃饭,你来求本宫有何用?”“小姐……小姐她……”星竹抬头,哽咽道,“小姐向来固执,只称想见娘娘,否则便米粒不进。”白穆觉着有点好笑。洛秋颜从入宫开始就没给她看过好脸色,如今竟拿进食来威胁她去芙蓉宫?她的生死,与她又没什么关系。“那便随她去吧,本宫忙得很。”白穆昵了星竹一眼,起身便打算让碧朱送客。星竹连忙道:“小姐说要见娘娘,是有些话想与娘娘讲,娘娘必然会感兴趣。”白穆的步子顿了顿,回头望住星竹。星竹接着道:“如今娘娘在宫中的地位,只是去看小姐一眼,小姐动不到娘娘分毫的!”白穆垂眸想了想,吩咐碧朱道:“去知会皇上一声,说我去了芙蓉宫,晚膳不必过来了。”碧朱马上机灵地心领神会,领了吩咐退下。白穆让莲玥与她随行,去了芙蓉宫。芙蓉宫并不如想象中的落寞,宫人虽比从前少了许多,比起朱雀宫,还是热闹许多的,各个井井有条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白穆看到洛秋颜的时候,她正拿着剪刀在后院剪花,优雅闲适,并不是宫人口口相传的落魄模样。毕竟是大家长女,该有的傲气与风范总是丢不掉。“我真讨厌你。”洛秋颜头都未回,准确地察觉到了白穆的出现,冷笑道。白穆嗤笑一声,道:“彼此彼此。”洛秋颜拿着花枝转身,妆容精致,精神奕奕,并看不出半点失意模样,扫见白穆便笑道:“我讨厌你,却并非因为你与我争宠。”“我也无所谓你为何厌恶我,你想与我说什么,尽管说便是。”洛秋颜却不搭理白穆的话,只看着手里的花,叹息道:“都说女子心眼小,我也不例外,心眼极小,你并未做错什么,可我偏偏讨厌你,看见你不如意,我便开心得很。其实……就是因为嫉妒你。”洛秋颜巧笑轻言,“你是否觉得可笑?我堂堂洛氏长女,出身显贵,家大势大,即便沦落到了今日,也无人敢欺,却嫉妒你这个一无所有的山野丫头?”白穆凝神,不解地望着她的笑容,明明很灿烂,夕阳下却莫名地透着一股惨淡。“你有两位极为疼爱你的父母,可对?”洛秋颜笑问。白穆眉头一皱,洛秋颜又道:“看来是了。你来看看。”她上前几步,拨开花丛,招呼白穆过去,并道:“星竹与你说我几日不肯进食可对?”白穆探身望去,花丛里是倒掉的残羹冷炙,那一片的花草已然枯萎,旁边还躺着几只虫蚁老鼠的尸体,看得白穆一阵反胃。“饭菜是昨日中午父亲特地嘱人送来的。”洛秋颜仍旧笑着,异常明媚,“你和那个宫女碧朱不过相识两年,却情同姐妹可对?”白穆似乎明白了洛秋颜大概要说什么,并不插话,只是轻蹙眉头看着她。“星竹自小在我身边长大,只是无论我怎样待她好,她永远胆战心惊地小姐前小姐后。呐……”她无谓地指了指花丛里的饭菜,“那饭菜,她亲自去拿回来,说试过毒才给我吃的。”“哦,你还有名与你倾心相许的未婚夫。”洛秋颜惋惜道,“可惜我始终查不出他到底是谁,否则我绝不会让你这样好过。”明明是当着白穆的面说着记恨的狠话,洛秋颜却说得极为坦然,并不觉得尴尬,也不以“嫉妒”为耻。“你可想知道,我这腹中胎儿是谁的?”洛秋颜扬着眉头笑问。白穆心神微微一动,想不到洛秋颜竟会大方承认自己当真有了身孕。“你与我入殿说吧。”洛秋颜捧着一束剪好的鲜花,也不管白穆有没跟着,率先上前入了寝殿。白穆也不多想,紧接着进去。寝殿还是从前的模样,殿里空无一人,洛秋颜站在长桌边往花瓶里插花,抬头瞟了白穆一眼,“你自己随便坐吧,反正你碰过的东西,回头我就全扔了。”白穆嗤笑:“你既讨厌我到如此境地,又何必……”话未说完,便被洛秋颜打断。“我与他算不上青梅竹马,却也是自小相识。我十岁那年,他年方十五。”白穆微微一怔,她见过的洛秋颜,时而刁钻,时而傲慢,时而清高,却从未有过提及“他”时,脸上的那一抹温柔与幸福。“我偷偷跑出家门玩耍,结果失足掉到河里,他救的我。如今我二十,他二十五,这么多年每次我与他吵架,就往水里跳,他脸色惨白地救我起来,也不敢责备我,只好什么都依着我。”洛秋颜仿佛又回到了十岁的光景,脸上露出略带顽皮的笑容,“其实他都不知道,我虽养在深闺,却是识水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