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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整,但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在最后一站下车的时候,已经五点四十。”宋书明记得很清楚,下车的时候他特意看过手表,就怕错过每半小时一班的观光大巴。他们下车的时候,是五点四十分整。算上看景照相的时间,他和林愫意识到詹台失踪,差不多已经是下午五点五十左右了。从五点五十,到六点整,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又没有观光大巴车,从“黑海舰队”那一站到景区入口,有将近二十公里的路程,詹台到底是怎么做到,在十分钟内就飞跃二十公里的路程,出现在景区门口呢?“当时天色已经比较暗,隔得又远,监控里目前只能看到穿着詹台衣服的相似身形离开了景区大门。如果,监控里出现的人并不是詹台呢?”宋书明越想越觉得整件事透着蹊跷,何况詹台失踪之前,他刚刚才意识到有人在跟踪他们。詹台的失踪,和跟踪他们的绿衣男,到底有没有关系呢?民警听了宋书明所说,沉吟片刻,委婉道:“现在的情况,其实比较棘手。詹台是不是失踪,什么时候失踪,失踪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其实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就我们现在了解到的状况,监控里记录的很清楚,游客来到景区,游客离开景区,都是有迹可循的。”他想了想,问宋书明:“会不会是你们的记忆出了偏差?”他这么一问,林愫心里倒有几分打鼓,脸上情不自禁带了些犹豫出来。宋书明语气仍是坚定:“我记得很清楚,前后就是十分钟的时间,詹台不可能这么快,就从我们眼前,到了景区入口处。”民警听他这么说,也不愿直接反驳,只劝他们先回住的地方再找找。“如果你们坚持,可以留下你们朋友的身份证号和联络信息,我们试着联系一下他。”民警继续说。这下,倒轮到宋书明哑口无言。他和林愫两人,与詹台萍水相逢不过几日时间,就连名字是哪两个字,怎么写,都没最终确认过,更别谈其他信息了。民警十分负责,认认真真记录整理了两人所说,皱着眉头归纳总结道:“所以,一个好像是叫詹台的人,你们前两天才认识的,既不知道手机号,也不知道身份证号,出生年月籍贯家人一概不知,和你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在景区与你们不告而别?”林愫心中毫无底气,弱弱的反驳道:“我们这几天一直在一起,所以没有想着留电话。他好像,年龄是十四岁?家里有个师父?”民警面无表情,刷刷在笔录上添上两笔,将案卷一合说:“抱歉,目前的情况,我无法按失踪立案。”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两人略有沮丧,还是打起精神马不停蹄赶回酒店,多少还是希望詹台确已回来。可回到酒店之后,两人去前台询问,詹台却一直没有回来。两人晚饭都没有吃,在酒店大堂一直等到凌晨时分,丝毫消息也无。林愫再坐不住,回到房间一股脑的将麻布小袋里的东西都倒在了床上。“黄纸符,桃木剑,银杏露水,好在都有。”林愫长出一口气,又从房间抽屉里掏出一张敦煌旅游地图来,说道:“这术法十分高深,只能追踪同道中人,以往用来追杀叛变的同门。我小时候,老林为了哄我开心,施过两次。如今情势紧张,我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成不成的,能不能找到詹台,真说不准。”两人从房间出去,站在阳台上面。月色皎皎,洒在林愫身上,更显得她脸色惨白。林愫咬紧嘴唇,仔细回忆一番,学着老林的样子,将黄纸符叠成纸鹤模样。她手生,纸鹤样子颇丑,林愫无奈,伸出右手把那纸鹤挑在桃木剑尖。她定一定神,左手捏决,口含银杏露水,一口喷在桃木剑尖的纸鹤之上。“三界三境,真灵临轩,朱雀昭昭,道我必生。”须臾片刻,纸鹤像在抽搐一般抖了两下,颤颤巍巍从剑尖上立起,挣扎着扑了两下翅膀,便一头栽下。林愫心中焦急万分,只得举起桃木剑,再将那纸鹤挑起来,一不留神,就在纸鹤身上戳了个小窟窿。纸鹤更显气弱无力,呼扇着一边翅膀,摇摇撞撞飞了起来,在林愫铺在地上那张敦煌旅游地图上盘旋。那张地图,背面拿鸡血拓了一整张的四方六极八卦图。纸鹤在图上晃悠几下,便又一头栽在了地图之上。那纸鹤虽然又小又烂,好在仍有几分*身残志坚的倔强。分明已经飞不动了,却强撑着翅膀在地图上匍匐前进,拼了命的爬啊爬,一直爬到一处,才脱力般的停下。一眨眼的功夫,身上腾起一片火光,把那地图烧穿了一个小点。林愫从地上捡起地图,定睛一看,沉声道。“詹台,还在雅丹。”作者有话要说:入v后一直没有榜单,我很沮丧。昨晚先生为了安慰我,自告奋勇去研究了一番晋江的自然榜单,回来跟我说:“你只要再攒一万多的地雷票和十几万瓶营养液,就能上自然榜了!”我吐血..只要?!我连人家零头都没有哇...先生不高兴了:“你这个消极心态可要不得,想想精卫如何填海,愚公如何移山。”我很想接一句:“宋书明攒酒店房钱买北京房,估计就是随了你的不切实际。”但考虑家庭和谐..还是没说。anyway..多谢小天使们的地雷票和营养液啊,你们为我的家庭和谐贡献了力量...第69章骨埙敦煌雅丹,又叫做三垄沙雅丹群,在白天的时候是游人如织的旅游胜地,到了晚上,才真正成为了诡谲恐怖的魔鬼之城。戈壁滩上,东北风如鬼魅般,不知何时就起。一旦起风,上一秒还坚硬如岩的黑沙滩便如游龙一般迅速流动,分分钟可将人吞没。沙暴渐起,四周都是鬼哭狼嚎的低咽咆哮。风声鹤唳之中,一个个雅丹彷如有了生命,在游动的流沙里,群魔乱舞一般。深夜时分哪里还有车愿从敦煌赶去雅丹。林愫直急得眼圈发红。她与詹台虽然相交不深,但一直很喜欢他率真耿直,何况在张掖,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她能不能在地锦手下保住引魂铃还未可知。林愫不喜欠人情,滴水之恩愿涌泉相报。她更不喜欢目睹身边人遇险,就像当年无力阻止老林遭受火焚一样。还是宋书明想了办法,先去酒店楼下的旅行社,装作要包车去机场,报酬丰厚。等司机来了,宋书明眼睛都不眨,从钱包里干干脆脆掏出一千块钱,只说自己是摄影师,想去雅丹上露营,拍星空照片。钱帛最能动人心,司机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