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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的床,是老爷他……”她颤声道,“夫人说,若我敢跟老爷说出有孕的事,就将我杖毙。可如果我跟三爷回京,就将卖身契还我。贱妾不敢……不敢说出真相,因此才瞒了三爷三太太,求您们饶恕。”听得真相,殷氏心里可算是顺心了。被戴了顶大绿帽的柳定康已经抱着被子躺下了,气得不能说话。关春华仍在求饶,求到最后,只求能放过她的儿子。殷氏听得烦心,摆手,“你先回去吧。”见求不动她,知道这是个铁心人,关春华无法,只好先行离开。殷氏见柳定康还躺着不动,推了推被子,“三郎?”柳定康心气不顺,“作甚?”“你还要冲我发火不是?”柳定康默了半天,才道,“没有,只是觉得……对不住你。”殷氏顿了顿,“哪里对不住?”“哪里都对不住……让你难受了这么多年。”柳定康缓缓起身,愤愤说道,“为夫这就去跟邢大人断交!”“等等。”殷氏拦住他,“你同他断交作甚,错又不在他。错的是邢夫人,她让我膈应了四年,我便要膈应她四十年!”柳定康见她眼底浮起阴冷之气,竟……不觉得惊怕,反而觉得十分解气。只想跟她说——去吧,喜喜!&&&&&皇城今年热得快,凉得也快,转入秋季,秋风送爽,夹着丝丝萧瑟意味。管嬷嬷接柳雁下了车,在门外往里瞧了好几眼,觉得颇为奇怪,“姑娘,不是说今日有新学监来么,怎的跟往日无异?先生们不出来迎客?好似也没清扫清扫吧?”柳雁摆了摆自己的辫子,长了许多,老是晃到前头太碍事了。她愈发羡慕女班里的其他jiejie,挽的发髻轻便又好看,她早上同嬷嬷说也要那样的,还被众婢女笑话了,说还要等五年才能梳那样的发髻,好不恼人。“我们薛院士才不乐意做这些谄媚的事,爱来不来,还当爷伺候,美得他。”管嬷嬷好不惊讶,“姑娘你这是跟谁学的话?切不可再说这样粗俗的词儿。”柳雁捂住嘴笑了笑,最近看了许多话本,里头的绿林好汉说话都是这么个调子,她倒觉霸气极了。进了书院,到了立冬女班,她又看了一眼那在最前排的位置,想到冷先生说的那些话,愈发觉得是有道理的,只是心里还是觉得不舒坦。一直享有的优待没了,不得不让她郁结。这一想反倒有些明白为何那些古国旧朝每每变法便难以推行,变革者更是常落得凄惨下场。晁错削藩策、吴起变法、商鞅变法,每个人都不得善终。无怪乎薛院士说,若要推进变革,便要有必死的决心。说到死,柳雁也是经历过一回的人。被绑匪困在山洞里九死一生,那时她就知晓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没了。可为了一国繁盛而割舍自己仅有的命,她想不通为何有那样大的决心,死明明是件很恐怖的事呀。“喂,小丫头在想什么呢?”柳雁听见前桌叫唤,这才回神。前桌的姑娘年十七,名唤阿这,父亲是礼部侍郎,她为第三个小妾所生。生得并不算貌美,只能算是端庄。脾气极好,待谁都和气,也是女班里最乐意搭理她的人。阿这笑道,“你是在忧国忧民呢,还是在想荡秋千扑蝶呢?”柳雁说道,“在想往昔古国推行变法的事。”不等她说话,旁人已瞧她一眼,笑意轻轻,颇为不屑,“小小年纪就想这些,未免太不自量力。”阿这笑道,“晴jiejie,话可不能这么说,哪怕是五岁孩童,能想到这点,也是要敬佩的。可不能因为雁雁年纪小,就这样瞧不起她。冷先生能同意她进来,也算是承认她非庸才了吧。”宋晴一听,可算是被她逗笑了,“阿这,你这话可是间接夸赞了自己?”阿这嬉笑道,“晴jiejie果真是聪明人。”“胡闹,快坐好吧,先生要来了。”阿这应了声,这才转身端坐。柳雁觉得这jiejie十分好,为她解围了。这从背后看得仔细了,才瞧见她脖子上未被发遮掩的地方,好似隐隐有红痕,想是被什么伤着了。想看得仔细些,就见冷先生进来,忙坐好。冷玉坐下便说道,“新学监今日过来,若是巡视到这,你们不必惊慌。”人未来,柳雁已对他有了敌意,只因从薛院士的只言片语中可以得知,那包学监非善茬,总觉会给薛院士和书院找麻烦。否则那老学监在书院一直相安无事,圣上犯不着换个行事作风一样的人来吧?不过半个时辰,一课将完,就见门口明朗光源被遮挡住了。众人往那看去,只见个身材颀长,方脸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站在那往里看来。似乎是见了满堂女子,又退了两步。冷玉往外瞧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执书说道,“明日问难,每人备至少一个问题,辨不过三句者,不通。”柳雁早就听闻大班有问难这一课,不解故问、疑惑故问等等,只是众人皆以问倒先生为荣,也算是一种窥见学识进亦或退的法子。想到能跟先生舌战一场,她已觉欢喜。“怎会有个小姑娘在此?”声音浑厚,抬头看去,正是那中年男子所说。一时满堂寂静,猜到他就是那新来的学监,否则怎会这样多舌。冷玉说道,“禀包学监,我们素来以学识分人,十岁已有双十年华的天分,自然可以出现在这。”薛院士在旁笑道,“冷先生所言甚是。”包天同语调沉沉,“可也未免太过离谱了。及笄后的姑娘本就该寻人家嫁了,还在外面走动,对姑娘名誉损害极大。如今还让个黄毛丫头一同听讲,岂非是要让她觉得十七八岁的人就该念书,不该嫁人生子?”柳雁只觉这人好多事,她如何了怎样了关他什么事。冷玉说道,“常言有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包学监竟要代人父母管个初次见面的小姑娘婚事来,未免太不妥当。”柳雁认真点头,就是,她爹娘都不曾说,被这rou包子说可真不舒服。包天同目光灼灼,盯了冷玉好一会,才道,“此事我会记在册中,递交圣上。”“其实大可不必呀,皇伯伯是知道这事的。”柳雁站起身字正腔圆道,“中秋我随爹爹进宫赴宴,皇太后和皇伯伯还夸赞我天资聪颖,叫我好好念书来着,所以学监大人不必浪费笔墨了。只是皇太后曾说盼着女班能出几个能独当一面的女官,可照学监的话,看来